首頁 > 遺忘在東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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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由美子?蕭啟煒只是一抹淺笑,稍早他離開時交代春天好好看著由美子,不知道此時的她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令人頭痛的事?

  還是問了什麼讓人頭大的問題……

  「你要帶著她跟你一起回台灣嗎?」見他一直都不說話,巖野央再度接口。

  只見他回了神,搖搖頭。「不!由美子不會跟我一起回台灣。」他有一個春天就夠了,不需要第二個由美子。他在心裡暗自對自己說道。

  「可是……」巖野央的臉色黯淡了下來。「她現在只有你,如果連你都要離開,那她……」

  「她還有你,不是嗎?」

  他接續的句子再度讓巖野央抬頭望向他,她還有他?他不知道,他害怕的是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接近她。

  「你知道她不會想再見到我的……」巖野央的語氣中飽含挫折。

  「如果你沒有試過,又怎麼會知道她不想再見到你?」望著他過於悲觀的臉,蕭啟煒無奈地搖搖頭後,才又接道:「我沒有辦法成為她的依靠,也沒有辦法這樣守著她一輩子。我也有我自己的情感,由美子現在只不過在自欺欺人罷了,如果連她自己都不願去面對,我想沒有人救得了她。」

  「可是……」巖野央道。「我只是認為她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我是說……再給她一點時間去面對,不要這麼快就……」

  「你不是一直想見她嗎?」還不待他說完,蕭啟煒的話再度打斷他全擠上喉間的思緒。

  見她?

  巖野央一陣愣怔!一開始他的確很想再見到她,跟她說明一切,可是不自覺的,時間一久,他竟然連膽子也跟著變小了,現在,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見她的勇氣。

  「我……」他支吾著,仍是不懂自何時起,他對情感開始變得如此地膽怯?「我不認為……我應該……」

  「見她?」蕭啟煒再度接續他未完的語句。

  巖野央抬起頭,又是一陣支吾。「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認為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果像你這樣一直躲著她,她大概一輩子都做不好心理準備。」蕭啟煒說道,再度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就要回台灣了,你應該知道;事實上,我在日本待的時間,已經超過我原本預期的時間了。」

  一個多月,他笑了下,只怕回台灣之後,連工作都不認得他了。「我不認為由美子會恨你,她只不過是讓現在的假象所蒙蔽而看不清所謂的事實。她一直以為她愛的人是我,但,巖野央,」他一聲輕笑。「想想看,她認識我的時間加起來甚至不超過兩個月,她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愛我愛得不可自拔,我們甚至沒有一起相處過……」

  「你知道她一向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可是這都是藉口,不是嗎?」他一聲輕歎,迷失在愛情中的人,總是無法看清事實。「如果你真的愛她,你是不是也該像她一樣勇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但我卻不知不覺的成了你們兩個人的隔閡了,不是嗎?」

  巖野央沒有再接口,只是黯然地低下頭;在這整件事當中,蕭啟煒的確成了無辜的受害者,然而,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巖野央,」他再度喚了他的名字。「找個時間去跟她見個面吧!不管她接不接受,你都必須把事情交代清楚,不是嗎?」

  是嗎?巖野央再度轉頭望向繁忙的東京街頭,心緒複雜地看著人群來來往往。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半晌,他終於吐出一句話:「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聽他這麼說,蕭啟煒這才放心地點點頭。「那好吧,」他伸手拿了帳單後隨即起身。「那我就先走了,希望很快能得到你的消息。」

  「嗯。」

  見他點頭後,蕭啟煒才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他再不趕快回去,只怕春天又不知道會做些什麼了。

  待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人群之中,巖野央的思緒再度毫無目的地漫遊;好久……他這樣告訴自己;好久,他不曾見過由美子了。

  她現在好嗎?仍有著往日誘人的容顏嗎?

  為什麼每每在想到她的時候,自己總是莫名地感到心疼?為什麼每每在想到她的時候,自己就無法原諒已發生的一切?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到一發不可收拾」?

  要不然,他為什麼總是不斷的期待再度看到她美麗的笑顏?

  真的該見她嗎?他再度問自己;然而此刻,他還能再繼續逃避嗎?

  ☆

  春天哼著歌,興奮地嘗試著將春天的氣氛散滿屋裡的每一個角落。

  稍早蕭啟煒離開的時候,交代她要好好地照顧由美子;可是由美子的睡眠時間似乎要比一般人來得長,竟然從他出門後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她聳聳肩;露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反正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由美子,她這樣一直睡著也好,免得自己面對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望著眼前飯店送來的花,她再度將所有的思緒暫時拋在一邊;環望了滿屋子盛開的花朵,這從進飯店第一天便每天定時送來的花束,似乎至今都還沒有謝過。

  不過……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喜歡這花香味充斥整個房間的感覺,這總讓她的心情變得特別舒服。

  她興奮地再度輕點眼前這束含苞待放的玫瑰,只是一秒的時間,所有的玫瑰再度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地綻放開來。

  還是花開的時候比較好!春天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有花開的地方,總讓她有種重新解放般的自由。

  她含著手指,再度觀望了一下四周,總覺得屋子裡好像少了什麼,她蹙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又像突然憶起什麼似的睜大了眼睛。

  對了!就少了荷蘭的鬱金香!

  她抬起頭,望了眼牆上的鍾——下午兩點多,如果她現在去,應該可以在蕭啟煒回來以前趕回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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