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姐不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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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衝著她扯開大剌剌的笑容,他豪氣道:「你墜崖後,我和蒼鷹一直在找你,近日幸得祥凌公主大肆宣傳捉拿東廠殺手組織餘孽之事,我才混進來準備伺機救你出去……」

  話還沒說完,祥凌已被眼前突發的狀況給激得暴怒大吼:「你……你又是誰!為什麼本公主奉命捉個人,也得遭到再三阻撓……她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女嗎?為什麼這麼多人幫著她!」

  難以忍受祥凌那歇斯底里的吼叫,項雪沉點住她的啞穴,眉目稍緩地開口。「說下去!」

  「本人乃之前東廠三大殺手之一的赤焰騰龍,我歸順朝廷後推卻官職,落發到寺裡當了和尚。」提起自己過去的名號,赤焰騰龍蹙起眉頭,粗獷的面容上有著有說不出的感傷。

  取下頂上假髮,露出了已烙戒疤的大光頭。「旭見,你忘了那幾乎廢掉你左臂的傷了嗎?」

  低歎了聲,他對著那一臉憤恨的老人開口。「項府滅門案是旭見頂替受傷的我首次出任務,當她負傷回來時,我便知道情況不妙。

  她竟然因為心軟而寧願製造出自己被傷因此無法達成任務的假象,而欲放走在少將軍房中的人。

  單純的她以為如此便可以矇混過關,卻沒想到此舉還是救不了任何人。相反的,一回到豫宮她便受到公公最嚴厲的懲處。

  公公當時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登時勃然大怒賞了她一劍。那一劍險些取了她的性命,也造成了她由左肩至手腕那足以連結成線的傷痕。

  那時她一滴淚也沒流,只是倔強地問是怎樣的深仇大恨,一定要弄得血流成河、家破人亡?而她又為什麼有取人性命的資格?」

  如此單純、善良的她又教人怎能不心疼!歎了口氣,赤焰騰龍續道:「她就像一朵淤泥中的清蓮,縱使在泥濘中求生存,身上永遠綻放著最純真無邪的氣息……每一次的任務,傷最重的永遠只有她。」

  一吐心中的鬱結,他終坦承心底曾經對她有過的疼惜與愛憐。

  騰龍所說的那段過往卻讓旭見猛地回過神。

  下意識撫著自己左臂,她恍然不知手上的傷口已在衣料上迤邐出一道血痕,只是逕自思量著。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是因為不願回想那段記憶,索性抹去所有有關的點滴嗎?

  微牽動著唇,她竟然感到眼眶發酸,不斷氤氳著熱意。

  心頭被一種莫名的感動給輕輕攫住,她不是項大哥的殺父仇人……不是……

  「你曾經是東廠殺手,對你的話老夫又可信幾分?」

  若這是為旭見白狐脫罪之詞,那這個故事可真是編得扣人心弦、賺人熱淚。

  廣叔的質疑絕對合理,項雪沉闊步走向那被他揉進心坎裡的人影,倏然扯開她的半隻袖,露出了烙在雪白素肌上的醜陋傷疤。

  「項大哥……」那突來的涼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將她輕攬入懷,他把她的臉壓進自己的胸膛中,不讓她去面對。

  「這就是這個傻姑娘的決定。」單手輕執起她被利刀劃破的傷手,他也扯破自己染血的衣裳,沉定地開口。

  眾人倒抽了口氣,柳映雨掌心皮開肉綻的口子,與項雪沉寬肩上完好如初的皮膚形成了強烈對比。

  霍然間廣慶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他瞠目結舌地找不到可以形容自己目前心情的話。

  他的情緒因為眼前所見而澎湃不已。

  「為了不讓我們受到牽連,她讓大家誤以為她與我仍處在敵對的狀況,是她刻意誤導廣叔的想法,說來心機的確頗重的。」低啞笑著,項雪沉瞅著好友道:「不過單遠你大可放心,雨兒那單純的性子縱使進入東廠,卻始終未曾變過……她還是你捧在掌心裡呵護的可愛妹妹。」

  眨去眸中的感動,柳單遠對祥凌下了逐客令。「如此說來,這算是我們兩家的家務事,可能要勞煩公主移駕離開,又或者改往疆境撫慰軍心?」

  蠻橫公主沙場慰軍心的笑話他已聽過,只是不明白她哪來的體力,再一次回京,帶領大匹人馬緝拿東廠殺手組織的餘孽。

  「此事貧僧可代勞。」知道旭見已平安,赤焰騰龍終於了卻一樁心願,揚起釋懷的笑容。

  所有朝廷官兵則面面相覷,對這件公主領軍的烏龍緝拿事件,默然不語。

  「騰龍!謝謝你。」偎在項雪沉的懷裡,柳映雨朝他揚起一抹感激的微笑。

  「這是你頭一回對著我笑。」心中一陣激盪,他真心道:「柳姑娘,這是你應得的,願你幸福。」

  雙掌合十,朝她逸出淺笑,他領著一群人離開了項將軍府。

  後續便是柳、項兩家之事了。

  第十章

  眾人離開後,項雪沉半坐在床榻上,為她的傷口纏上棉布。「你真是個是名副其實的大麻煩!」

  「對不起……」動了動蒼白的唇,她眨著眼,總算是能坦露自己心裡真實的情感。

  心裡漲滿著幸福的感覺,讓她有些虛浮的不真實感。

  她的罪惡被赦免了嗎?

  輕抬起軟軟柔荑,她哽咽地撫著項雪沉那疲憊的俊顏。「我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反手握住她的手,他語重心長地道:「只要這一次之後別再讓自己受傷了,那我便不會再傷心、難過了。」

  「雨兒知道。」

  微揚長睫,輕然出聲,一感覺到他的氣息襲來,她的唇已被他攫住,溫柔至極地注入無比的蜜意柔情。

  淚水潸然落下,她雙手攀在他的寬肩上,全心全意把自己交付與他。

  「恩哼!」霍地清喉聲不識相的介入,柳單遠毫不避諱地硬杵在兩人視線範圍內。他置下手中的藥碗,旋身坐下,支著下顎道:「無賴惡漢!我已經可以完全確定,我攢在身上的這方繡帕已經讓你給搶走了。」

  項雪沉輕揚起笑,坦誠道:「那方繡帕現在的確是我的了。」

  挑起眉,柳單遠俊雅的臉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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