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悠,拍完照了嗎?」是古耘。
「泡湯了。」路悠沮喪極了。
「怎麼回事?」
「我的手受傷了,妝都蓋不住,攝影師說不上相,所以就被刷下來了。」
「手受傷嚴不嚴重?」古耘急著問。「因為我要告訴妳一個打工機會耶!」
「是嗎?我的手沒事,只是瘀青而已,是什麼工作快告訴我?」
「就我們店裡的常客,水晶泡泡啤酒屋老闆,他店裡缺人手,妳要不要過去幫忙?我跟他爭取到的工資還滿不錯的……」
「我要去、我要去,幾點?」路悠連聲答應。
「妳現在就過去,剛好趕上晚餐尖峰時間。」
「古耘,謝謝妳喔!」她實在感激她有這樣好的室友。
路悠收起手機,有了賺錢機會,就可以暫時忘記曲衡帶給她的諸多困擾。她卯起勁來,向水晶泡泡啤酒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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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穿過衣不蔽體的性感內衣後,路悠對於各種驚世駭俗的穿著,似乎已經得到免疫力,現在這身兔女郎打扮根本不算什麼,絲毫不必心理建設。
她把頭上那對兔耳朵「喬一喬」,再把屁股上毛絨絨的圓尾巴弄蓬鬆一些,就端著盤子上陣了。
藍色髮辮的身影,在一群爭奇鬥艷的兔女郎當中,仍然顯得異常突出,無論她穿梭到哪裡,舉目就可輕易搜尋到她。
曲衡一落座就看見她了,同行友人也沒錯過。
「咦?新貨到。」友人黎軻色眼瞇瞇。
「很正點,不過有點面熟,似曾相識。」另一友人應晤誠同樣不正經的德行。
「又來了,什麼似曾相識?美女對你來說沒一個不似曾相識的。」黎軻不以為然的吐槽應晤誠。
「我有同感耶,似乎在哪見過?」一向沉默寡言的言徹也忍不住說。
「曲衡,你覺得呢?」三人同時將詢問目光投向他。
曲衡無奈的扯扯唇角,涼涼地說:「那是我的女人。」
三個友人被這個答案弄得啼笑皆非,原來是酒店小姐,當然似曾相識。
「怪不得我們覺得面熟,是哪一家的?」黎軻記不起來到底在哪家酒店見過路悠。「是金色年華,還是星光點點?」
「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耍白癡?她就是跟我參加接吻比賽那個啦!」
三人恍然大悟,原來似曾相識的感覺來自報章雜誌等八卦媒體。
「身材嬌小玲瓏,可是滿有料的喲。」黎軻色性不改,朋友妻也要佔點便宜。
「你怎麼捨得讓她來這裡拋頭露面?」
「她視錢如命。」曲衡輕掃路悠一眼,考慮著要不要再給她點顏色瞧瞧。
「是嗎?如果我要她一個吻,代價十萬元,她會不會幹?當然跟你們『金深情』的獎金沒得比。」黎軻興致盎然地說。
曲衡聞言,雖有被朋友虧損之虞,但他也很想試試看路悠會怎麼做。
「重賞之下必有勇婦。」曲衡眼冒金星,仍饒富意味地說。
「那麼,我招她過來囉?」黎軻膽識過人,有機會的話,即使是朋友妻也要染指一下才甘願。
曲衡默許。很快的,路悠見到他們在向她招手,便帶著媚人的微笑和親切的問候走過來。「晚安,請問先生們要點些什麼?」
「妳--」曲衡視線鎖在她臉上,用簡易的方式提醒她,他的存在。
路悠這才看見曲衡,她是找了他一下午沒錯,但是現在她什麼事也不能做,所以只能無奈地看著他。
「我的朋友,想提供十萬元要妳一個吻。」曲衡說。
路悠不可置信,雖然有些啤酒屋真的暗藏春色,但他們竟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提出金錢交易,實在有夠大膽!
「不要開玩笑了。」路悠鎮定地說,然後耐著性子再問一次:「請問先生們要點些什麼?」
「就妳啊!」黎軻已經深深地被她那誘人的紅唇吸引,非一親芳澤不可。
「好,二十萬。」路悠就地漲價,想讓他知難而退。
「一句話,三十萬塊,舌吻。」黎軻爽快應允,對他們這種公子哥兒來說,用三十萬元買個熱吻,值得,路悠的姿色值得這個價錢。
路悠看曲衡一眼,只見他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表情冷漠得很。
黎軻大大喝了一口啤酒,蓄勢待發的樣子。
也不知自己以什麼為出發點,算是有點負氣吧!還是難抵金錢的誘惑?總之路悠自動將唇靠近黎軻,後者見獵心喜,站起來攬路悠入懷,嘴唇熱烈地湊上去。
「停。」曲衡很感謝那零點一公分的距離,他扯開了黎軻,將路悠拉向自己。
「四十萬。」不由分說,他又要了她一個火熱、扎扎實實的吻。
什麼嘛!路悠根本反應不及,就傻傻地再次出賣了一吻。
曲衡意猶未盡,但身旁友人已在叫囂抗議,他若無其事的放開「他的女人」。
路悠腳步不穩,曲衡突如其來的吻,令她方寸大亂,不知所措。
什麼四十萬!前帳未清,新債毫無防備且未經同意就接著欠來,這死痞子!
路悠覺得受辱,轉身逃離了那些男人的起哄聲中。
「怎麼你臨時反悔,吃醋喔?」黎軻大聲抗議,埋怨艷福飛走。
曲衡淡瞟朋友一眼,天曉得他為何反悔?只覺得,路悠的唇好像非專屬於他不可,是他開啟的封印,沒道理供別人分享吧!
基於私心,好東西是不能跟好朋友分享的。
問題是,路悠是好東西?她只不過是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拜金女而已。他到底在捍衛什麼啊?
第四章
曲衡是渾蛋,又吻人家!連訂金都沒付,還敢大言不慚說要給四十萬。
遇上這種人,害路悠滿心憤怒、夜夜失眠。
終於開機了!
「死痞子!還睡,快給我滾下床。」路悠一聽到慵懶、宿醉末醒的「喂」聲,就劈哩啪啦開罵。
「死三八!有本事妳就滾上我的床啊!」曲衡後悔昨天臨睡前開機,本來已經決定不再回應路悠煩人的追債電話,但昨晚又出奇的吻了她一次,心裡總有點過意不去,所以就又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