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仙女愛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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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我只是玉虛宮的一名普通女弟子,不知道什麼水月國,手臂上也沒有任何胎記。」

  修道之人不該說謊,可娘親封印住它,就是要她忘記塵世間的一切,娘親的苦心,她不該懷疑。

  天啊,她這輩子還沒這麼心虛過,此時的她,真是怕極了他那雙會滲透人心的黑眸!

  她別開臉,明知這樣做,只會惹來他更多的質疑,但她別無選擇。

  她的不敢正視令展弈蹙眉,可接下來的事實,讓他將信將疑閉上了嘴——

  熱水來了,她也很配合地做了熱敷,手臂上卻沒出現任何東西。

  第二章

  在展府住了五天,樂舒晴平時只能見到三個人——每日診她一回的王大夫、伺候她的丫鬟雲煙,以及雲煙的好友展府花匠之女翠玉。

  這兩個女人討厭她,再遲鈍的人也能一眼看出。

  她知道她們對自己有成見,卻不敢相信,在號稱北疆第一府的展府中,丫鬟奴僕居然如此勢利,不加掩飾到只差沒把「討厭」兩個字寫在臉上。

  所以,雲煙一出門就是幾個時辰,以至她吃飯喝水都成問題,而晚上,大概黑不隆咚沒地方去,她倆就肆無忌憚坐在屋子裡嗑瓜子閒聊,偶爾興致來了,還對臥病在床的她冷嘲熱諷幾句。

  那兩個女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可笑的是,她們一邊罵她不擇手段混進展府,費盡心思勾引主子,一邊又嫉妒她能與展弈縱馬相撞,運氣真好。

  不,她不承認她們硬栽在她身上的罪名,但心底的那絲猶豫,又是什麼?

  這幾天,展弈來過兩次,逗留的時間都不短,尤其昨天,當她午睡醒來時,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坐在床頭,彷彿看了她有一輩子那麼久。

  她不知道那樣深邃的眸光代表什麼,渾身毛孔卻敏感得剎那間全部收緊,她緊張地退到床角,硬逼著自己別開臉、躲避他擾人的目光。

  「妳……很討厭我?」

  他低啞深沉的嗓音,暫態擊碎了她心中築起的高牆,她情不自禁轉身,見他湊上臉,如果不是屋外傳來軒轅莫於的叫聲,她真以為他要吻上自己了。

  她好怕,怕他,更怕自己失控。

  不,還是怕他多些,因為他根本就是她的剋星,總能挑起她心底最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 *** ***

  雲煙是在午飯後回到廂房的,神情懊惱、滿腹煩躁——玩了整整一上午牌九,運氣就沒好過,而隨後進門的翠玉氣色雖然好些,也相差不遠。

  「雲煙,屋子裡沒水喝了。」樂舒晴聲音沙啞,嗓子已經干了個把時辰。

  雲煙橫了眼躺在床上的她,語調拔高地假聲假氣道:「喲,真以為自己是西施啊?裝出這副病懨懨的樣子,演給男人看也就算了,在我面前裝模做樣?哼!是嫌奴婢伺候得不夠好嗎?我怕,我好怕啊,有本事妳讓主子換了我!」

  「她有那本事就好了,不說別的,光看主子根本不來瞧她,哪是把她擺在心上的樣子!不過也是啦,這種故意找撞的女人,誰會看得上眼,不撞死她就算便宜她了!」

  翠玉更刻薄,將道聽途說的消息加油添醋幾句,雲煙和她交換會意的眼神,兩人一齊大笑起來。

  樂舒晴不想發火,可內心澎湃的怒氣讓她臉色發青,她不顧腰上疼痛,掀起被子,拿起母親的骨灰罈就往外走。

  她受夠了這兩個女人的氣!

  笑聲頓時止住——

  「喂,妳去哪裡?」

  「站住,不許去告狀!」

  兩個丫頭一急,連忙攔在廂房門口。

  「讓開!」她冷著臉道。

  「妳少興風作浪!主子不過是心好才收留妳,怎麼,妳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啊,妳敢動粗!」

  隨著樂舒晴的用力一推,雲煙尖叫著和翠玉跌成一團。

  樂舒晴頭也不回,屏住呼吸疾步奔出廂房,心中又一次體會到最深刻的羞憤!

  展府金碧輝煌、錦衣玉食,但那些冰冷的語言和眼神,能把人活活凍死!

  她再也不願忍受下去,哪怕為此付出腰疾難愈的代價!

  展弈!

  這個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子,此刻也不敢多想,深怕一想起他,自己離開的意志就會動搖。

  她是修道之人,成仙才是正途,自從遇見他,她心浮氣躁得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動了凡心,毀了多年修行不說,到時候,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下的娘親?

  天啊,她不要!

  樂舒晴昏頭昏腦往前走,只有一個念頭——離開展府,爬也要爬出去!

  不辭而別未免失禮,但正式告別,她有預感展弈不會答應——因為她的腰傷,也因為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說白了,她不願離開這裡,再給自己留下任何煩惱!

  怎麼又想起他了?

  她連連搖頭,似乎想甩開什麼,眼前卻出現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老天!她不但心開始發顫,連腳都開始抖了,她是在依戀著什麼嗎?

  不,不可能!

  她痛苦地摀住眼睛,她和他不過萍水相逢,即使有幾分難以形容的感覺,也會很快煙消雲散,他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對她毫無意義,就算有,也只是她修道途中暫時的魔障……

  走著走著,身子突然被什麼東西固定住,樂舒晴掙扎了幾下沒能擺脫,茫然回頭,發現展弈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正捉著她的腰。

  他低著頭,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只著單衣出現,而且抱著那只瓷壇?

  他沒見過比她更大膽的女人,現在,這種大膽讓他不悅地皺起眉頭。

  「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的目光刺痛了她。

  「我想走了。」她扭開頭,冷淡地回答。她的確衣冠不整,但她的事,不用他來評價!

  走?這個答案太意外,他瞇起眼,盯著她看。「在府裡住著不開心嗎?妳腰傷沒好,應該比我更明白自己不適合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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