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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她拉住沅琪的手,虛弱的說。

  沅琪在床沿坐下來,在心磊的額頭上放一條濕毛巾。「乖乖睡吧!」

  大概是真的累壞了,心磊立刻就進入夢鄉了。

  凌晨四點左右,心磊在頭部劇痛中醒來,她輕輕搖晃腦袋,一陣痛楚讓她忍不住申吟:「God!It hurts.。」

  她的聲音吵醒了睡在一旁的沅琪。「嘿,你醒了。」

  「沅沅,你怎麼睡在我房裡?」心磊奇怪的問。

  「還說呢!昨天你醉成那樣,我怎麼敢讓你一個人睡?萬一你一睡不起怎麼辦?」

  「對不起啦!」心磊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道歉。「人家看電視上演的,心情不好就喝一點酒嘛,誰知道才喝一瓶也會醉。」

  「你真是的,心情不好也不能喝那麼烈的酒啊!會喝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沅琪直到現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心磊居然能夠一個人喝掉一瓶威士忌。

  「威士忌很烈嗎?」心磊不解的問:「可是我看它酒精濃度才百分之四十,都還不到五成呢!」

  「天啊!」沅琪受不了的拍拍額頭。「一般葡萄酒的酒精濃度都才百分之六左右,你說百分之四十夠不夠恐怖?你竟然還一次喝一瓶!真是不要命了。」

  「我怎麼知道那樣就算烈酒了,人家還以為要百分之九十幾才是烈酒嘛!」心磊無辜的說。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

  「不敢了啦!而且酒好臭喔!我才不想再喝了。」心磊嘟著嘴巴,表情好像又想起了酒的味道。

  「頭痛好一點了沒?」

  「還是好痛。」

  「誰要你喝酒!」沅琪瞪了她一眼。

  「人家只是心情很壞嘛!」於是心磊把昨晚的一切告訴沅琪,「我想我再也不會為他難過了。」

  「現在你該看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吧?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因為他做蠢事,心磊,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救了。」沅琪語重心長的勸著心磊。

  「不會了,我知道不能讓他毀了我的生活。只是付出的感情很難說忘就忘,我需要時間去淡忘。你看著吧,沅沅,我一定會好好站起來,並且過得比以前快樂。」

  「你有這種決心就好了。既然你沒什麼大礙了,我要回房間再睡一會兒。」沅琪打個呵欠,眼睛有點無神。

  「謝謝你,沅沅。」心磊由衷的道謝。

  「你好好的過日子,就是對我最好的謝禮了。」

  可能因為一整晚擔心心磊,沒有真正睡熟,沅琪一碰到自己的枕頭就呼呼大睡了。

  心磊起床梳洗一番,雖然走起路來還不穩、頭也還有些痛,心情卻已經好多了,她下定決心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再也不讓鄭傑那種男人影響她的情緒了。

  第3章(1)

  日子漸漸恢復正常了,心磊翻譯稿子的速度又恢復到以往的水準,也不再常常想起鄭傑,儘管一想起來還是覺得痛徹心扉。而沅琪的工作也很愉快,駱濯是個慷慨的老闆,他每天都會替沅琪準備一份午餐,晚上還請她到外面吃飯,而且在沅琪工作疲累時,還會要她到院子裡的鞦韆上去透透氣。

  在駱濯細心的調教下,沅琪很快就恢復了對創作作品的敏感度,她覺得自己的能力比在學校時精進不少。她開始嘗試創作較大件的金工作品,目前正在做的,就是一整組以「貓」為主題的餐具。

  駱濯有時也接一些珠寶設計的Case,替有名的珠寶店或是藝人設計首飾。但他自己本身極端厭惡人的身上有衣服以外的束縛,因此設計出來的飾品,不管是項煉、戒指或是手煉,都有濃厚的諷刺意味。說也奇怪,這種風格的飾品竟極受買主稱讚。

  休息時間的駱濯溫和而親切,但工作時的他卻很嚴肅、不苟言笑,而且在一件作品告一個段落前,他是不會休息的,這一點沅琪倒是跟他有很大的不同。

  駱濯常笑沅琪,說她像貓一樣。因為沅琪習慣每工作一陣子就起來閒晃、到院子裡呼吸新鮮的空氣。貓咪吃東西的時候,常常是吃個幾口就跑開去玩耍,玩夠了再跑回來繼續吃;沅琪則是喜歡做到一半,跑到外面散散步,晃夠了再回來繼續做。

  不過也不是每次散步完回來,就能有精神繼續埋頭工作,像今天就是個例子。

  沅琪歎了一口氣,頹然的放下銼刀,偷偷瞄了駱濯一眼,咬了咬牙又拿起銼刀。她實在是做不下去,今天心情不對,怎麼也做不出來草圖上畫的作品;可是她又不敢再起身走到院子裡,今天一個下午她已經來來回回走了五趟了。

  駱濯早就注意到她今天情緒不穩,看她不時哀聲歎氣、不時拿眼睛偷瞄他,就知道她心裡有事,她原本就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呵!

  「沅琪。」駱濯放下錘子,縱容的看著煩躁的沅琪。「怎麼回事?你今天怪怪的。」

  「沒有啦,哪有什麼事。」沅琪否認著,可是緊鎖的眉頭卻說著相反的話。

  駱濯索性脫下圍裙,拉著沅琪走到院子裡。

  「來,坐下來。」駱濯讓她坐到鞦韆上,自己則拉了張椅子坐到她對面。

  沅琪窘迫的垂著眼,駱濯實在坐得太近了,她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從以前到現在,她只要一靠他太近就會緊張。

  「你有話想對我說,對不對?」駱濯輕聲的問,似乎怕嚇著她。

  他看得出來,沅琪平常跟誰都能嘻嘻哈哈、輕鬆自然;但只要一到了他跟前就渾身不自在,這代表了什麼?是不是表示他在沅琪心目中有和其他人不同的地位?

  沅淇輕輕搖晃鞦韆,雙腳在地上無意識的亂畫。

  「我是在想……我們的契約……可不可以更改?」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低著頭,所以沒看見駱濯嘴邊一閃而逝的詭笑。

  「恐怕不行喔!」他正經的說:「已經簽字了。」

  「喔!」沅琪認命的喔了一聲。如果沅琪這時候抬起頭來,就會看到駱濯那藏不住的笑意了,可惜她還是只看著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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