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真的不關妳的事,是我……」太貪心。見她還想說些什麼,凌易探手掩住她的嘴。
「謝謝你不怪我。」紫染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道。
「兩位,好好享受這最後悠閒的一刻吧!呵呵……」裴安陽撂下一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凌易聽出他話中有話,遂質問。
「什麼意思你馬上就會知道,哈哈……」裴安陽並不理會他的質問,只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隨後,他笑著離開這破敗不堪的地方,出門時還不忘替他們掩上大門。
「馬上?」他的劍眉皺了又皺。
「易哥,不會再出什麼事吧?」紫染更擔心了。
「還能再出什麼事呢?」渡易忍不住失笑。他自問現在已是身無常財了,應該沒有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才是。
「可……」想起裴安陽篤定的表情,她仍心有餘悸。
「那些料子都賣完了?」見她的小臉煩惱的皺起,他趕緊轉移話題。
「那些料子?呃--天哪!」紫染這才想起剛才掉在地上的那些東西,趕緊掙開他的懷抱,俯身去撿拾。
「我來幫妳。」凌易亦俯下身去。
兩人不約而同的伸手去撿同一件東西,白皙小手才剛抓住,古銅色的大手隨即覆蓋上去。他的掌心有些粗糙,蹭著她的手背一陣酥麻,而他的影子亦整個籠罩住她。
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熱度,紫染雙頰不由變得火熱,身子有些酥軟。
察覺到她的變化,凌易的嘴角浮現一抹輕笑。
「染兒……」他輕喚。
「什麼……」她抬起頭,望進他那雙閃爍著奇異火焰的虎眸。
「謝謝妳。」
「謝我?」她大睜的水眸裡掠過一絲不解。
「嗯,謝謝妳願意跟我來京城、謝謝妳沒有離我而去、謝謝妳……」凌易頷首。
「傻瓜,我們是夫妻啊!」她的小臉暈紅了,卻仍勇敢的說出自己的心聲。
她是個傳統女人,只知道既然嫁進了凌家,那他就是她的良人、她的天地、她的全部了。
「是啊!我們是夫妻……」
凌易自認並不是柳下惠,真君子,也曾有過不少逢場作戲的時候,可是他的心裡很明白,那些所謂的紅顏知己沒有一個能像她這樣,即使貧賤亦能不棄不離。
「染兒,娶到妳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心神激盪之下,他俯下頭將薄唇印上了她的。
她的嘴唇軟軟的,唇齒間帶著屬於她的獨特芬芳,凌易原只想淺嘗即止,後來卻忍不住想要攫取更多。
「唔……」她嚇了一跳。
他的靈舌趁此良機竄進她的雙唇,勾挑著那羞怯的丁香小舌,輾轉吸吮,邀她共舞。
「別……唔……」她整張臉紅得像要燃燒起來似的,十根指頭糾結在一起,扯皺了他的衣裳。
「我喜歡妳。」他的氣息微亂,大手在她背上又揉又搓,像要將她整個人揉進他的骨血裡去。
「可是……」她的眼神羞澀,櫻唇呈現出被「蹂躪」後的紅腫。
「別拒絕我,我們是夫妻啊……」凌易貼在她耳畔輕道。
「夫妻……」她心中的防線被這兩個字擊潰了,她張開雙臂反抱住他,不再推卻。
狂喜之下,他收緊一雙鐵臂。
「染兒……」
「易哥……」
雙眸對視,兩人的眼裡只有彼此,耳朵只聽得見對方的聲音,情慾的氣息開始瀰漫,誰也顧不了掉在地上的東西……
「爺,外面是怎麼回事?」驀的,他倆的耳邊炸開一個聲音。
「啊……」紫染嚇得驚跳起來,一張俏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來做什麼?!」凌易面色鐵青。
「呃,外、外面真、真的有……」接觸到主子那殺人的目光,通寶哆嗦了下。
「就是這裡!」
「大夥兒快過來啊!別讓人給跑了!」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緊接著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出什麼事了嗎?
三人對望一眼,彼此眼裡都有驚疑的神色。
「通寶,你去外面打聽……」凌易下令。
通寶才正要答應,卻聽見凌亂的腳步聲就停在門外,隔著一扇薄薄的門板,甚至能聽見外面沉重的呼吸聲。
「人就在裡面!」
「快,大夥兒快將這裡圍起來。」
「圍起來、圍起來,可別讓人逃了!」
「砰」的一聲,大門被踢開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大群衝進大門。
看見掉在地上的東西被一雙雙大腳小腳輪流踐踏,紫染心痛得顫抖。
「別怕,一切有我。」感覺到她的顫抖,凌易還以為她被眼前的陣仗嚇到了。
「這是私人宅院,不可以亂闖……」收到凌易的眼神示意,通寶趕緊上前阻止,卻被重重推了下,身體搖搖晃晃的。
「還咱們的血汗錢來!」
「對,不還錢咱們今天就不走了!」
人群湧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每張嘴都在不停蠕動著,每雙手都激動的揮舞著。
「這是怎麼回事?」紫染被嚇到了,耳裡都是「嗡嗡嗡嗡」的聲音。
「別怕!」他大手一攬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私、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你們還不趕緊出去?!」通寶鼓起勇氣高喊。
「咱們只想要回自己的工錢,犯什麼法了?」
「你、你們的工錢關我們什麼事啊?」這不是飛來橫禍嗎?通寶哭喪著瞼道。
「哼!你們這些大騙子還裝什麼蒜!」
「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今天終於堵上你了!吃人不吐骨的大奸商,還不還咱們的血汗錢來!」
「今天不給錢,咱們就和你們拚了!」
「對,咱們都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乾脆大家都別活了!」
為首的男人振臂一呼,霎時個個捲起袖子、群情激憤。
眼前的形勢一觸即發,凌易雖然有自保能力,卻無法保證身邊的兩人能在衝突中安然無恙。
「各位大概弄錯地方了吧!凌某人雖然不才,卻也不曾欠人錢財。」他走上前拱手道。
「弄錯?怎麼可能弄錯!那人明明告訴我們,凌記織染行的老闆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