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這麼說!」紫染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伸手去掩他的嘴,卻被他的舌尖舔到了手心。
那種又熱又軟的感覺嚇到了紫染,她整個人呆怔住。
「怎麼了?」呵!她呆呆的樣子還真是可愛!他心裡覺得有趣,臉上卻故作不知情。
「沒什麼。」她像是被火燙到似的,飛快的撒開手,想裝作若無其事,雙頰卻不禁緋紅了。
「咦?妳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他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卻故意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去探她的額頭。
「沒什麼啦!」紫染往後躲過他的大手,卻撞上後面的門板,「咚」一聲,後腦勺磕在門板上。
「我曾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求得岳父他老人家的原諒,可沒想到……」凌易假裝沒看見她的閃避,繼續「自怨自艾」的道:「唉!如果我能來得再早些,也許岳父就不會……」
「別這麼想,要怪就怪我們父女的緣分盡了。」一想到這輩子命運乖舛的爹居然就這麼去了,紫染又一次哽咽了。
「我凌易何其有幸,居然能娶得像染兒這般善解人意的好娘子。」凌易乘機將她拉進自己懷裡,緊緊的抱住不放。
「嗚嗚嗚……」她已經哭得昏天黑地了。
「岳父雖然不在了,可是妳還有我啊!別哭、別哭啊!我一定會好好對妳的。」他的大手似溫柔實則強硬的按住她單薄的背,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染兒,嫁給我好嗎?」
「可是爹他……」才剛去世啊!
「如果岳父他老人家遺活著,一定也希望妳能得到最好的照顧。染兒,只有將妳娶進門,我才能以夫婿的身份好好的照顧妳,讓岳父在天之靈不再擔憂。」他說得義正辭嚴。
在凌易看來,她口頭承認他們之間的婚約還不夠,既然他能夠隨口掰出個未婚夫來,難保明天不會有別人掰出第二個未婚夫、第三個未婚夫……
「我心裡現在亂得很,能不能讓我再想想?」
「我知道妳一時還無法接受忽然冒出個未婚夫的事,可是看見妳終身有靠,也是岳父他老人家的遺願啊……」酸易開始替她洗腦。
「爹的遺願……」驀的,爹的話又一次迴盪在耳邊:染兒,爹就是放心不下妳一個人啊!
不,她也不想一個人啊!
她害怕那種孤寂的感覺!
「別怕,妳還有我,我不會放妳一個人的!」凌易的聲音傳來。
紫染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喊出了聲。天哪!她還真是個大傻瓜。
「我已經想好了,我們馬上就成親。」凌易最擅長抓住機會了。
他經商的準則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一撾子敲定,不讓對手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就像他深信食物只是裝在盤子裡是不夠的,得吞進肚子裡才是自己的。
差別只在於,他這次的獵物既非生意也非食物,而是一個叫做薛紫染的笨女人,當然,這三者在他看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這麼急?我還得給爹守孝啊!」雖然心裡已經完全相信他定親的說法,可是子女替過世的父母守孝是孝禮。
「我打聽過這裡的風俗,只要在百日之內成親都不算違禮。」凌易迫不及待的道。
「可是……」紫染很是猶豫。
「按理我該陪妳一起為岳父守孝,等三年守孝期滿再成親,可是我京裡的生意實在讓我脫不了身……唉!我也知道這是為難妳。」他一臉「為難」的樣子,
「不如這樣,我一會兒就讓通寶傳消息回去,說我暫時不回去了。」
「可是你在京裡的生意……」
「那些俗事哪比得上替岳父守孝重要呢?妳別擔心,我會盡量安排好的。」淺易嘴裡輕描淡寫,臉上卻掩不住「焦急」的神色。
「不,還是依照你的意思吧!誤了正事就不好了。」紫染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退讓了。
「可是岳父他……」他以退為進。
「爹也不是個迂腐的人,他若在天有靈一定能理解。」看見他臉上的愧疚之色,她忙不迭的安慰道。
「既然這樣,就依照娘子說的辦吧!我都聽娘子的。」他這顛倒黑白的手段一使出來,被強迫的那個可憐人反倒變成他自己了。
「呃,那好吧!」紫染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卻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只好酡紅著臉道。
呵呵!她還真是好騙!凌易一臉的誠懇,心裡卻得意極了。畢竟,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這樣把人騙得團團轉。
「不知娘子對我們的洞房有什麼安排?」看她小臉紅撲撲的羞澀樣,他不由生起逗弄之心。
「洞、洞、洞咳咳咳……」紫染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得連耳根子都紅了。
「不是洞,是洞房。」他好心的替她說完,「娘子有什麼指示,我照辦就是。」
「謝謝你。」
「啊?」凌易本意只想看她出糗而已,沒想到她竟鎮定如斯,驚訝的反倒變成他了。
「我說謝謝你。」
「謝我?」他的濃眉高高揚起。
「嗯,謝謝你答應等到百日後再、再洞房。」雖然羞澀,紫染還是勇敢的說出那個羞人的辭彙。
咦?他什麼時候答應了?凌易覺得很嘔,就像一個打算獵捕小雞的獵人,轉了一圈卻發現自己被捕獲的小雞耍了一樣。
哼!他一定要想個法子挽回頹勢!
他正在尋思,忽然--
「找到了!風水先生說,這個吉穴能旺後代、發家致富啊!」通寶衝進來,喳喳呼呼的道。
「墓穴--墓穴……」紫染臉色一白。
該死,他好不容易才讓她的臉恢復些血色,通寶這傢伙幹嘛莫名其妙的跑出來攪局!酸易惱怒的瞪他一眼。
「爺,您怎麼……」見主子臉色不善,通寶警覺的退開半步。
該死,她臉上有沒有血色關他什麼事了?!他看中的從來就只是她家的手藝,想拐的也只是她家的手藝而已。
想到這,凌易的頭腦稍微清醒一些。
「那個……」他正要開口說話,一個雷鳴般的大嗓門忽然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