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多多少少她也想浪漫,可是浪漫真的很花錢--這是在她付過房租和押金後的新認知。
「今天別去上班好不好?我們才新婚。」扯住她的手臂,東搖西搖,搖出她滿臉為難。
就是要她為難,見她為難,他暗爽在心。
大手一拉,他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哦,軟軟的、香香的,她身上的香味特殊極了,那是檀香的味道,是長期被廟裡香煙熏染的氣味,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頭往上抬四十五度,看見他冒青髭的下巴,朱洙在心底對自己說,別忘記,晚上回來時,替他帶一把刮鬍刀。
「不行,早上我跟爸說過,一定回去上班,不然我表姊會發瘋。」
當乩童的不瘋,怎麼能信服人?讓她表姊多瘋一點沒關係啦!
「可是我很孤獨。」
圈住她的腰,把她塞進自己懷裡,才試一次,他就確定自己喜歡把她的腦門壓在懷裡,原來厚,壓在資優生頭上的感覺這麼棒。
「你可以帶著小提琴去做街頭表演,知不知道你昨天的收入有多少?三千多塊將近四千呢!
一天三千多,一個月至少有九萬塊錢,要是你懂得理財,懂得省點花用,再加上我每個月大約五萬塊的收入……」
她扳動手指,在他懷中算算銀行裡的存款後,下結論--
「我們很快就能買自己的公寓。」
推開他,她對他曉以大義,省略談戀愛和新婚甜蜜兩階段,他們一下子跳到成家立業期,現實比浪漫來得實際。
「我想妳。」
他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望她,望得她半呆半慌兼半傻。
怦怦怦,心跳失速,嘶嘶嘶,血液衝到上腦門,她有強烈暈眩感,這種眼神太具殺傷力,倒抽氣,她別開眼光,躲去他的深情。
難怪她認不出他、難怪她聯想不起他是昔日的惡魔,他的改變實在太多,多到她不敢確定,他是不是被人借屍還魂。
膽小鬼!喬豐在心裡偷笑。
扣住朱洙的肩膀,將她拉回身邊,低下頭,額頭貼上她的,輕輕磨蹭,她真的好小,臉小、嘴小,連鼻子都袖珍得好可愛。
忍不住,他親親她的眼皮,見她整個人被鮮紅色入侵,鍍上一層紅艷幸運。
笑開,整她一直是他的生活樂趣,誆騙她是對自己演技的肯定,他愛極了她的情緒因他波動,愛極她為他影響心情。
朱洙努力穩住呼吸,努力壓制說不出口的激情。
沒錯,他誘人,不管是身材五官或者暖暖的體溫都是,她想把他壓到床上去,體驗新婚夫妻都會做的事情……
嗅,不行!她瘋了、她心智不清明,就算簽下結婚證書,他們還是陌生男女,他們應該從最簡單的自我介紹開始。
至於肌膚之親……等熟悉之後再做不遲。
推開他,她拉出兩人距離。
他不依,把自己的胸膛充當收納櫃,硬是把她收到懷間,濕濕熱熱的氣息噴在她頸背,噴得她心動又心悸。
「信徒離開,我馬上回來。」訥訥地,她承諾,承諾將以他為生活重心。
「會弄到很晚嗎?」
「不會,最慢八點一定到家。」
怪了,跨入這個舊公寓不過半個小時,她居然把這裡定位為家?歎氣,女人真
是油麻菜籽命,嫁雞隨雞飛,嫁狗隨狗跑。
「我等妳。」
勾起她的下巴,又是深情得讓人心慌的表情,抿嘴,她的眼光閃躲他的。
呵呵,偏不讓妳閃,作弄她,是他的娛樂之一。
喬豐的頭隨著她轉,他的眼睛死盯她不放,帶笑的眼眸裡露出一抹戲謔,可惜膽小的她看不到。
「妳不想看我對不?我以為我們是夫妻,妳會原諒我以前所有錯誤,不再計較我童年時期的無知。」
「我沒有不想看你,我也……忘記你以前做過什麼事。」違心之論她說得心虛。
「不對,妳還在記恨我對妳做過的壞事!知道嗎?我對妳那麼壞,純粹想引起妳的注意,因為我喜歡妳啊!」
才怪,他欺負她,是因著心理不平衡,明明比她大五歲,兩人被編在同個班級,還科科考不贏她,即使當時年紀小,他也有男人的驕傲。
至於到後來,心情變了質,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
他喜歡她?!
臉更紅了,紅紅的血液繞著臉龐劃圈圈,一圈圈,圈緊她的心,圈得她不能呼吸。
「我說沒記恨就沒記恨,要不要我對天發誓?」
「既然如此,為什麼眼睛不看我?」他問。
委屈不需要透過表情相助,光從他的聲音裡便能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妳一定還在為學妹的事情鬧脾氣,別氣好不好?下次,我會小心,不在不正確的地方拉小提琴。」他伸五指保證。
微笑,帶著兩分羞澀。
當她感受到他的手正輕觸她裸露在外的臂膀時,一股暖流貼上,呵……舒暢……再來再來……
什麼舒暢?太淫蕩了,被男生碰,她應該拿硝酸鉀替自己脫掉一層皮,再不,去找得道高僧替自己點上一整排守宮砂,好守住自己的清純意志,怎可以感覺舒暢?怎麼能想……再來再來?
惡魔,他一定是惡魔投胎,她不應該上他的當。
努力尋著不堪回憶,來堅定自己的意志力。
有了,他在副班長褲子黏上口香糖誣賴給她那次,所有人都以為副班長搶了她的第一名寶座,她挾怨報復。
還有,他把籃球砸到她頭上,K暈她那次,當全班倒抽氣,以為出大事時,他一臉屌相說:「你們應該感激我,我把她K笨,大家就不用那麼辛苦拚成績。」
然後,他用最惡劣的方法叫醒她--白馬王子叫醒白雪公主、屠龍王子喊醒睡美人那招……沒錯,他直接親下去,全天下的王子都沒啥創意,只會用口臭熏醒公主,而可惡的喬豐一樣用口臭熏醒阿朱啦!
好啦,想到那麼多件,妳還覺得他的碰觸誘人?當然不!
答案未成形,沒創意的喬豐又盜用王子的老招術欺負她,他親吻她,用嘴對嘴那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