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月她……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不見了?!」江日然想到任何的可能,卻又倔強的一一否定。
鬼魅那雙流轉人間喜怒的眸子,此刻籠罩著狂風暴雨,氣勢懾人得令人望之膽怯。
「她不是消失不見,是被人帶走。」鬼魅怒地伸手往門上一拍,只見木門應聲粉碎。
「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他們竟敢陽奉陰違!」鬼魅的模樣絕對稱不上好看,甚至可用青面獠牙來形容。
畢竟是鬼怪妖魔,沉潛在人形之下的真實容貌,縱使知道他不是對自己發怒,江日然仍不免背脊一僵,心臟有瞬間暫停運作。
「你知道是誰?難道是你的屬下?」對江月然的擔憂壓抑住她的恐懼。她挺直背盯著他問。
「不論是誰,若是他們敢傷月然一分一毫,我發誓會讓他們生不如死。」他露出一絲殘忍的獰笑,直令江日然看得毛骨悚然。
「我跟你走,我也要去救小月。」江日然捉著他的衣袖說。
「不行。」鬼魅一口拒絕,斜長的眼眸閃過不悅。
「為什麼不行!小月是我妹妹,我有權利——」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眼前亮光一閃,等她再度張眼時,眼前早已不見鬼魅。
「鬼魅——」江日然一個人在教室裡跳腳吼著,「你快給我滾回來!我要去找小月——」
「小月不會答應讓你去冒險,所以我不會帶你去,你等著,我一定會將月然毫髮無傷的帶回來。」遙遠傳來鬼魅超乎常人自信、堅定的聲音。
「你發誓?」江日然奔到窗邊,對著窗外大吼。
沒有回答,江日然以為他沒有聽到,正準備放棄時,耳邊突然響起深重而真摯的聲音。
「我以生命起誓!」
這一句話,不可思議地安撫了江日然焦急不安的心。此刻,她只有相信鬼魅的力量,相信他能守約地將月然帶回來。
「這個女娃真的有辦法將鬼魅給引回來?」一個黑髮摻雜著幾縷白絲的男子,狐疑地盯著昏迷不醒的女孩。
「放心,她的力量超乎你想像的大。」雙手抱胸的男子,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回答。
魎魔銳利的目光佈滿不信任的分子。「我不知道身為鬼王左右手的你們怎麼會幫我,不過,如果你們想搞鬼,就不要怪我下手無情。」
火羽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倒是雷狂受不了地大聲咆哮:「誰搞鬼!不是我說你,想奪王位還這麼怕東怕西,奪個屁啊!」
「我們不是幫你奪王位,只是想要讓拋棄家國的鬼王受到懲罰。如果你怕了,就把人交給我們,我們自己去做。」電閃眼中閃著怒氣,瞪著魎魔道。
「誰怕啊!我只是警告你們別想搞鬼。如果你們的目的只是想教訓鬼魅那臭小子,我自然樂觀其成,反正我的目的也只有那張王座,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魎魔嘿嘿地笑,眼中閃動著對未來的憧憬。
火羽眉頭一皺,打斷他的帝王夢。「計畫還沒成功呢,等事情成了,你再高興還不遲。」
魎魔收起笑容,揚眉不解地問:「既然這個女娃對鬼魅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我們乾脆就拿她逼鬼魅退位,又何必再和冥界起爭執呢!」
「你能不能用點腦筋想!如果鬼魅退位,想要爭奪王位的又何止你一人?到時如果冥王乘機攻打鬼界,那我們有辦法抵抗嗎?」火羽不耐地說道。
「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削弱冥界的力量,讓鬼魅和冥王打一架,不論誰輸誰贏,都是兩敗俱傷的結果,而我們不但可以除去鬼魅,也可以保障未來短時間內,冥界不會出兵攻打我們,這就是一石二鳥之計。」電閃撇撇嘴笑。
魎魔緩緩掃視或站或立的三個人,心中有些咋舌,這三個都曾是鬼魅身邊最勇猛、最忠實的大將,如今卻想出如此歹毒的計謀來陷害昔日的君主,到底他能不能相信他們呢?
罷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已是騎虎難下,他就姑且信之,等事情結束再來料理這三個傢伙吧!
「好,我相信你們,我會照計畫進行。」魎魔站起身,點頭示意手下將昏迷的江月然帶下去。
火羽的嘴角噙著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容,當笑意隱沒後,他朝雷狂、電閃一頷首,隨即,雷狂、電閃幻化成名赫四方八界的銀、紅將軍。
而火羽則轉身變化為江月然。
「開始進行下一步。」火羽昂起頭宣佈。
雷狂、電閃的假銀、紅將軍,挾持著火羽變化而成的江月然,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鬼界,瞬時引起鬼界的緊張戒備。但他們什麼也沒做,就像是郊遊般地瀟灑地來,又自在地離去。當然,身邊仍有個不發言的人類女子同行。
這種奇怪的情形立即傳到風泉等人耳中。
「賀貝裡、安培這兩個傢伙未免也太目中無人,竟當我們鬼界無人,任由他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太囂張了……」雪颯忿忿不平地跺腳大罵。
風泉倒沒有像雪颯如此憤慨的反應,只是不明白安培和賀貝裡這種舉動的意義。
「他們不像是這種人,我想他們的舉動一定有他們的含義。」雲殘和風泉看法一致,只是她也想不透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都太高估他們了,他們甚至還帶著一個人類女子同行,是當我們鬼界無人,欺負我們嗎?」雪颯冷艷的臉蛋燃起紅烈的怒氣,更襯得她艷麗絕倫,美得令人心蕩神馳。
「那個人類女子是賀貝裡的妻子吧?」雲殘喃喃地說。
「管她是誰!總而言之,他們就是看不起我們。」雪颯怒目圓瞪,咬牙切齒的彷似要吃人般。
「你也不要發那麼大的火,冷靜的想想,他們沒有道理激怒我們,除非另有目的……」雲殘的話未完,他們同時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逼近,瞬時天動地搖,煙塵四起。
「是誰?」風泉好不容易穩定身軀,怒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