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路小心。」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看待,當然也想他好好的過。
「嗯,我明天就走,你也好好保重。」他歎了口氣。
「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那,我走了,很感謝你對小轍的照頤。」他感激的說著,起碼在小轍活著的時候,有著快樂的回憶。
「我很高興能認識小轍。」只見韓孝文回她一抹笑,便轉身離開,留下她目送他的身影離去。
送走了韓孝文,她便回到南宮奕的住處收拾行李,心想是該放棄的時候了。
收拾完行李,剛好碰到南宮奕進門。
「你很愛她吧?」她開門見山的問,像在確定最後的答案。
南宮奕一時不知道她所拾何事,轉念思及,他知道她在問什麼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他實在不想繼續傷害她。
「我只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小轍的死,讓她有了很大的覺悟。
「……嗯。」他有些開不了口。
谷心藜吐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的說道:「結束了,終究我還是要放棄,我明白了。」她又道:「打從初見到你開始,我便下了決心,今生非你不嫁,我也一直以為憑自己的耐力、鬥志一定可以讓這個願望實現;當然,我也以嫁給你為目標而不斷地改變自己,因你是位醫生,所以我便去學護理課程、當義工,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幫上你一點點小忙,縱使只是安撫病人我也願意。為了讓你記得我,我三天兩頭的往你家跑,有事沒事就往醫院走,這些都只是為了能多看你一眼,但是,現在我發現,要是真的無緣,再怎麼努力還是沒用的。」她傾訴般的訴說著。
南宮奕一聽,有些不可置信,他完全想不到,她為了嫁給他而去做了這麼多事,他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卻在一想到自己決定娶季阡竹的事時,放棄了心底的那股衝動。
「你要搬走了?」他突然發現她手上的行李。
「嗯,非常謝謝你這段時間肯收留我,為你帶來了很多麻煩,真是抱歉。」她客氣的態度,讓南宮奕相當不好受。
「那你搬走了要去住哪裡呢?」他擔心的問。
「不用擔心,我有地方住的。」她回了他一個感謝的笑容,提起行李準備離開,走到門前時,又回過頭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說道:「想必以前你一定被我追得很煩吧?」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他實在猜不透她現在在想些什麼。
「小轍的逝世讓我想了很多,也領悟了很多,感情的事著實不能勉強。」她歎了口氣又道:「現在開始,你可以鬆一口氣了,沒有人會繼續纏著你了。」
他想開口要她留下,卻又開不了口。
「兩年多一路走來,我只能說,我不後悔愛上你,雖然終究是毫無結果,但祝你們幸福。」她說完,走近他,趁他不注意時,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正當他驚訝的想開口時,卻被谷心藜致截住了話。「最後一次偷你一個吻,不為過吧?」說完,便提著行李,離開了他的視線。
南宮奕佇立原地,此時的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是錯還是對。
* * *
「喲,我說是誰咧,居然在我們剛從國外回到家,就馬上來迎接我們了。」不用猜,這些諷刺的話,全是出自夏可竹的嘴。
南宮奕只是難得的沉默,也不回嘴。
「我說,你是來奔喪的是不?一臉苦瓜臉不說,還一副要死不死的態度……」正當夏可竹要好好的數落他一番時,被她親愛的老公給低聲斥責。
「可可,別說些觸霉頭的話!」南宮霆輕瞪著她。
夏可竹連忙住口,不過她還是沒放棄繼續數落的舉動,只是換了個話題,「我說,奕少爺,今天勞你大駕不知是為何事?」
平常的南宮奕一定會回嘴,和夏可竹來一場唇舌之戰,但此刻的他毫無那個心情和力氣。
南宮奕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是來宣佈一件事的。」
「哦?」夏可竹挑挑眉,「有什麼事,可以讓你特地前來擺苦瓜臉啊?」她依舊不放過可以諷刺他的機會。
「可可,你就讓他好好的說些話嘛。」南宮霆表明要妻子先閉上嘴。
「你現在是間接指控我很吵嘍?」夏可竹話鋒一轉,指向南宮霆。
南宮霆當然知道自己如果回答的不妥當的話,後果將會是如何的淒慘,於是他摟著她的腰,在她耳畔輕道:「你就行行好,讓他好好的把話說完,難道你不好奇他所為何事而來嗎?」
南宮霆的一番話,果真挑起夏可竹的好奇欲。
「好吧,我就勉強洗耳恭聽。」她高傲的坐在單人沙發上。
「我說不肖子啊,難得你會自動出現在我眼前,難不成,這次是你家垮了,又想來寄住嗎?」南宮睿夫挽著雲芝緹從樓上走了下來,雖然已是半百之人,但兩人那恩愛至極、郎才女貌的模樣,仍是令人稱羨得很。
南宮奕揉了揉太陽穴,才剛制住一個多嘴婆,現在又多了一個老媽,他在心中不禁大喊救命,懊悔自己為何不把頭痛藥紿帶出來。
「媽,求求你放過你兒子一馬,至少今天讓我安靜一點。」南宮奕求饒著。
他這一開日,可讓全場的人都愣住了,何時這奕少爺也會有求饒的一天。
雲芝緹一看也知道發生了事情,這才放下尖銳的口氣,轉而問道:「怎麼了,該不會是哪家的千金想不開,為你自殺了吧?」就算是發生了這種事,他也不可能會變成這等模樣吧,念頭一轉,她又說道:「難道,你醫死人了?」她認為這個還比較可能一點。
「不會吧?」頓時,驚愕聲此起彼落。
天啊!他實在不該選在這天回來的。「你們統統閉嘴行不行!」南宮奕吼著,口氣中含著大量的無力感。
他一吼,全場鴉雀無聲,還是大家長南宮睿夫精明幹練的先開口,「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居然可以讓我這風流瀟灑的兒子在轉眼間,居然像頭戰敗的獅子,毫無元氣。」不愧是父子連心,一說就說中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