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奕感激的看了父親一眼,吐了口氣,因為自己今天要宣佈的事,口氣應該要愉悅點才是。
他起身,雙手插進褲袋裡,想借此讓自己有精神點,「我要訂婚了……」
雲芝緹和夏可竹一聽,連忙也起身恭喜著,「恭喜你了,你活了快三十年,就只有這件事你做對了。」
「你們不怪我嗎?」南宮奕驚愕,原以為他一宣佈,大嫂和老媽會捶打他一頓啊。
「怪你?不會啊,為什麼會怪你呢?」雲芝緹高興的表情表露無遺,心想著谷心藜嫁進南宮家之後,不知會有多熱鬧呢。
「對啊,說實在的,你也是該要娶人家了,起碼心葬也苦追了你兩年多,是該給她一個交代了。」夏可竹著實替谷心藜感到高興。
「恭喜你了,想不到我們一回國你就傳來喜訊。」身為大哥的南宮霆也為自己的弟弟高興不已。
「等……等一下……你們說我要娶誰?」南宮奕比了個暫停手勢。
「兒子啊,媽很高興你要娶老婆了,更何況對像還是心藜那丫頭呢,真不愧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拔長大,你終於做對了一件讓我滿意的事了。」雲芒緹情緒仍持續高漲著,想不到心藜那丫頭倒是挺厲害的嘛。
「等一會兒,老媽,誰跟你說我要娶谷心藜了?」南宮奕一提到谷心藜這個名字,心中仍有種痛楚,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些什麼?
「因為我只承認她是我兒媳婦啊!」雲芝緹理所當然的道。
「可是我娶的不是她,我要娶的是季阡竹。」南宮奕連忙說道。
「心藜什麼時候改名字了?」夏可竹腦筋還轉不過來的問南宮霆這個白癡問題。
南宮霆沒好氣的輕敲了下她的頭,惹來了她的抗議。
雲芝緹一聽,這可不得了了,自己看好的媳婦居然換成別人了。
她臉色一斂,正經的說這:「季阡竹是哪家的千金啊?」
「她是我醫學院一個教授的女兒。」南宮奕心裡頭明白,該來的盤問還是會來。
「她今年幾歲?家世如何?好不好相處?身高多少?體重多少?三圍……」雲芝緹故意刁難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媽,你什麼時候那麼注重家世了,連三圍都來了咧。」南宮奕豈會不知道他老媽在搞些什麼把戲。
雲芝緹一臉不得了的說:「不行嗎?萬一你娶了個什麼母夜叉回來,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作惡夢了!」一旁的南宮睿夫一聽,悶笑出聲。
「對啊,心藜有什麼不好你倒是說說看!」夏可竹氣得想把他倒吊起來毒打一頓。「她為了你浪費了兩年多,你以為她沒人追嗎?你錯了,追她的人可以從西門町排到忠孝東路了,撇開這個不說,她為了你改變了自己多少!因為你是個醫生,她便去學一些護理課程.去當義工,只為了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幫忙你,在你閒聊的時候,可以搭得上話。試問她有什麼不好,你說啊?」要不是南宮霆拉著她,她真的會衝過去好好的打醒南宮奕。
「可不是嗎,她的付出我們都看見了,只有你這個白癡仍把她當成隱形人,不信的話,你大可去問問張媽和張伯……」雲芝緹話才落下,張伯夫妻倆,便出現在大廳了。
「是啊,少爺,心藜小姐她每天都來向我詢問你的情況,你心情好時,她就開心一整天,你心情不好時,她也連帶的笑不出來……」張伯也好心勸著。
「是啊,奕少爺。」張媽也幫著谷心藜說話。
南宮奕一聽僵住了,他知道她當義工,知道她學過一些護理課程,知道她常來家裡,也知道她這樣做全是為了他,看來,他真的傷了她了!南宮奕氣憤地捶了牆壁幾下。
看他似乎正在思考之中,雲芝緹和夏可竹交換了個眼神。
「算了,想不到我們才出國沒多久,就發生了這種事。唉,只是苦了心藜那丫頭,當初真的不該一直鼓舞她的,既然你堅持要娶那位季小姐,那就隨你了。」雲芝緹說完,便靠在南宮睿夫的身上,佯裝相當疲累的模樣,任由南宮睿夫將她扶上樓去休息。
「兒子,你想清楚吧!」南宮睿夫頗有額外之音的丟了這句話。
「你想想吧,只能說你們無緣了,但是我一想到那時候心藜充滿衝勁的精神、勇往直前的態度,我就……唉,說不定,她現在正傷心欲絕、苦不堪言呢,萬一她尋短的話……那……我怎麼向她父母交代啊……」夏可竹哭倒在南宮霆的懷裡。
南宮奕一聽,心中有種難言的苦痛,擔心谷心藜真會如夏可竹所言的跑去尋短。
埋在南宮霆懷裡的夏可竹,偷偷的瞄了南宮奕一眼,心頭得意一笑,嘿嘿,這下子他還不上當!
「不會的,她那麼堅強……」南宮奕實在不敢相信。
她故意哽咽的說:「女人都是軟弱的,更何況傷她的人還是她最愛的人。」這句話又讓南宮奕的心有如釘扎。
「老弟,不要辜負了真的愛你、對你好的人。」南宮霆也勸著。
南宮奕的心動搖了,自從那天她搬出他家後,他也不好受啊,回到家時,就想到和她同住時的情景;一到醫院,又會開始回想她的一顰一笑;有時也會想起那天,她紅著眼問他要和季阡竹訂婚的事……這一切一切,他不是無動於衷,只是……只是他不想確定自己的心;不想如他們所願,所以他也只能一直逃避,逃避自己心底的聲音。
「我得要趕快找到心藜,以確認她還完好無缺。」她拉著南宮霆,趕緊三樓換衣服。
上了樓,夏可竹便躲在樓梯口偷看著。
「老婆,該不會你把他嚇傻了吧?」南宮霆指著此時正呆若木雞的南宮奕。
「誰理他,誰教他這樣對心藜的!」她不屑的哼了幾聲,「走!我們去把小齊挖起來。」
「讓他睡吧,別鬧他了。」南宮霆覺得自己的兒子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