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她偏偏記起,貼在牆邊兩眼大瞪的盯住他們的護士,正是醫院裡天字第一號的「廣播名嘴」!
「神經病!快放開我!」
有了這樣的之後,綺依婷更是慌亂至極,偏偏黏在她身上的八爪章魚曲希瑞威力十足,她使盡了吃奶之力也無法將他「撕」離她的身體。
「放開我!」
看著那大嘴護士愈來愈興奮的眼神,綺依婷原有的冷漠嚴肅完全消失無蹤,「本性」已然重現江湖——粗暴的咆哮立即出口。
「你到底想怎麼樣!」
經過十分鐘的奮勇抵抗,依舊不見成效,綺依婷只好改變戰略。
無奈曲希瑞還是一句堅定不移的老話:「你要為我所受的創傷負責!」
「你是罪有應得,如果不是你——」話到一半,綺依婷驚覺不對的連忙住嘴。更換一套說詞。「總之你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我已經網開一面,對你特別寬容了,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說到這個,她又想到一個疑點——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
曲希瑞大感冤枉地辯駁:「我自作自受?!哪有這回事,我只不過是一不小心把你的貼身——」
「你給我住嘴!」
為了不讓他再繼續「玷污」她的名聲,她不得不妥協。
「你到底想怎樣?」她壓低音量問他。
哪知曲希瑞就是偏愛這種交談模式。
「啊!你願意負責了?!太好了,我們快去見爸爸媽媽吧!」
說完,曲希瑞便拉起她往門外沖。
「你要拉我去哪裡?放手!」綺依婷氣急敗壞的大叫。
那個大嘴護士總算還有一點正義感,挺身擋在門前。
「你要帶綺醫師去哪兒?!」
從她問話的語氣,很明顯的,她是好奇多過義氣。
咻——啪——!
一把飛刀,不,是手術刀,不知何時自曲希瑞手中射出,分毫不差的命中那護士身後的門板,刀鋒和護士的頸子之間只間隔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在那護士嚇昏之前,曲希瑞很好心的答覆了她方纔的問話。
「我要去院長室!」
臨走之際,他還不忘將飛刀自門板上受回。
* * * * *
「放開我!變態神經病!快放開我!」
院長室的門在爭吵聲中被打開。
「嗨!爸、媽,你們好!」
這是曲希瑞進門後的第一句話,臉上不忘瀟灑帥氣的微笑。
「你好!」綺俊明不動聲色的笑著回應他,之後便轉身向身邊的沈曼玉。「老婆,我們什麼時候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
說著話時,綺俊明的表情是邪門中帶點虛的訝異,沈曼玉怎麼會不知道老公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也好,眼前這個英挺的年輕男子實在很投她的意,她就姑且配合吧!
「爸,媽,你們快救救我,這個神經病腦筋發霉了……」
綺依婷發現怎麼雙親的反應好像有哪兒不大對勁,無奈心急如焚的她,一時也找不出是哪裡出差錯。
誰知這個「大聲公」曲希瑞連她申訴的權利也要剝奪,硬是要用巨無霸的音量橫奪她的控訴。
「是啊!爸爸、媽媽,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為我評評理——」
「變態神經病!你搞清楚,那是我的爸媽,不是你的!」
綺依婷壓低聲音,遺憾的是在場的人都把她的話當空氣,一個字也沒挺進去。
曲希瑞一點也未受到來自綺依婷「干擾」的影響,唱作俱佳的繼續被打斷的「自訴」。
「事情是這樣開始的,上個星期我在馬來西亞度假,到海邊釣魚的時候,一不小心冒犯了婷婷的上半身,於是婷婷在一氣之下,使用她下半身的某個器官對我下半身的某個部位強行施暴,之後婷婷就無情無義的丟下我轉身離去。我在萬般無奈下,只好千辛萬苦的明察暗訪,從馬來西亞橫渡太平洋到台灣來,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婷婷,誰知婷婷卻不肯認帳,我哭訴無門之下,只好找上你們,爸、媽,你們一定要為我作主啊!」
如果這世界要選「死皮賴臉、厚顏無恥」之最,曲希瑞一定是理所當然的不二人選,至少怒火沖天的綺依婷百分之百這麼認定。
「真有這種事?!」
綺俊明和沈曼玉這對寶貝夫妻這回倒是異口同聲,同時「驚訝」。
看來這小子就是上回「沒事」裡的男主角啦!夫妻倆顯得非常興奮又興致勃勃,尤其是綺俊明。那天回國時,他還為了苦無良機探知「此事真相」而遺憾不已,沒想到……,真是太棒了。
綺依婷快給這個變態神經病給氣昏了,但現在可不是昏倒的時候,再不快點為自己辯解,恐怕她的父母就要「誤信讒言」了。
「爸!媽!你們千萬別聽他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他,而且事實也不是像他講的那樣——」
綺依婷真氣自己的舌頭,平時溜得嚇人,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失靈。
「好了!不用再說了!既然是婷婷錯在先,爸爸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綺俊明打斷女兒的話,義正詞嚴、一本正經的表示,大有「大義滅親」的味道。
「爸!?」
綺依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卻在親愛大老爸眼中看到不容改變的堅決,這麼一來,她只好轉向慈愛大母親求援。
「媽,你要相信我,事情絕不是——」
「婷婷,雖然你是個女孩子,但是媽媽相信你是一個敢做敢當的好女孩,絕對不會推卸責任,對吧!」
沈曼玉的反應和老公如出一轍,全都一面倒向曲希瑞。
「媽!爸!你們……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啊!你們居然相信他而不相信我?!」綺依婷受傷的嚎叫。
「婷婷!」
曲希瑞不知何時又抓住綺依婷的雙手,緊握在自己的手掌中。
「我的要求不多,我只是希望你負起責任罷了!真的,我的要求就這麼一點點!」
每說一句話,他的臉就更逼近她的眼前一些,當話說完時,他們的鼻尖幾乎已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