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原本他是努力培養了不少耐性,這會兒已以讓她老爸耗去了一半,再開車回台北又得耗掉一部分,到時候碰了面,可別怨他沒什麼耐性留給她。
想是這麼想,想見她的念卻越來越強烈,然而不知道老天爺故意阻撓還是怎麼的,北上這一趟路卻走得極端不順暢。
首先是高速公路發生連環大車禍,北上僅有一個車道可行,大大小小的車子從新竹回都到台中,走走停停,時速六平均大約是十五公里左右。
風允文是飛車高手,這種腳踏車都能達到的車速令他幾乎要發瘋了,於是他想都不想便把車開上路肩,打算一有交流道就下高速公路改走省道。
再度回到時速十以上的滋味真的很棒,然而風允文只享受了幾秒鐘,便換來一張罰單和更惡劣的心情。他回到車陣當中,以「龜速」向前爬進,巴不得立刻召來一輛直升機將他拉這個苦難。
就這樣歷盡折騰,風允文再回到台北時已是萬家燈火。他在便利商店買了包子和牛奶填填肚子,繼而便依循方爸爸給他的住址前往找尋方沁白。
方沁白和艾咪都在依蓮的住處,原因無他,只因為這裡比較完闊,還有一張大床,三個人擠一擠也還算舒適。
小方桌上有一大堆零嘴、一籃冰塊、另外還有一些罐裝啤酒,似乎這三個小女人打算以此當飲料,一起來個不醉不歸。
「今是捨命陪君子了。」依蓮遞給她們一個一罐啤酒。「沁白心情不好,我們應該陪她喝幾杯,試試所謂的一醉解干愁究竟是不是真的。」
艾咪皺起鼻子。
「這東西我沒喝過耶,沁白也沒有對不對?」
「我喝過一次。」方沁白回答,想起自己在啤酒屋喝醉那一次,也想起在風允文床上醒來的情形。
不想他偏又忘不了,方沁白心中的苦悶更加一層,於是好拉開啤酒螬的拉環,嘴對著瓶口就喝了起來。
「啤酒是這麼喝的嗎?」艾咪納悶問:「那要杯子做什麼?冰塊呢?不用加嗎?」
「別這麼喝酒,沁白,我可不希望你會吐得我一屋子都是。」依蓮搶過她手中的啤酒,倒入三個已加入冰塊的漂亮玻璃杯。「我們是優雅細膩的女人,喝酒也要有女人的樣子嘛!來,讓我們一口一口慢慢喝,就像品嚐高級的美酒一般。」
「拜託!啤酒就是啤酒,幹嘛把這當XO喝?」艾咪抱怨。
「你懂什麼?像沁白那樣喝的話很快就會醉的,畢竟我們是一點酒量也沒有啊!」
「我們的目的不就是要喝醉嗎?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艾咪道;
「是要喝醉沒錯,但也用不著醉得這麼快嘛{哎呀!你瞧沁白,才喝了一口,連眼睛都紅了。」依蓮嚷嚷著。
方沁白苦澀地笑了,她紅著眼睛哪裡是因為那一點點的酒精?
「你們不要勉強,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別超過了。」她對好友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對你說才是。」依蓮看著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子過,就逢是被那姓林的婆娘給炒魷魚那次也沒有。」
艾咪指著依蓮並發出一聲喊叫。
「叫我別多問的,自己居然先開口了,而且還問得這麼直接。」
「我希望沁白能主動告訴我們嘛!可是她好像沒那個意思,所以我們就得問一問,總不能就讓她這麼難過下去吧?」
「我說昨天就該問的,你偏說沁白想說的話自己會說。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朋友是做什麼的?就是要在朋友受傷的時候挖深她的傷口,然後再徹底消毒。」
「你有病啊?那很疼的。」依蓮像看瘋子一樣盯著艾咪。
「是很疼,但是也痊癒快啊!」
在朋友的爭執聲中,方沁白開口了,她的聲音平和,雙眼卻透著霧氣。
「我戀愛了,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不該愛的人?兩位好友一聽顯然非常驚愕。
「啊——」
「這……」
她們都說不出其它的話,然後門鈴就響了。
從微微拉開的門口聽見風允文的聲音,方沁白立即躲進浴室裡並且把鎖鎖上,而她兩位好友似乎也從她這樣的行為裡瞧出了一點端倪。
「你找沁白嗎?她不在這裡。」依蓮的口氣不是很好。
「哦?是嗎?那麼她的鞍子為什麼在這裡?」風允文問。
初見風允文就被他俊美的外貌嚇了一跳,現在又聽見他低沉的嗓音,依蓮說不出話來,艾咪只得上前幫忙。
「沁白在又怎麼樣?她不想見你,這點你應該很明白。」艾咪,並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回。
她和依蓮互看一眼,兩個人心中都有相同的想法。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她們見了都難免心動,更不用說是對感情獨屬「菜鳥」的方沁白了。
苦心培養的耐性已全然用盡,風允文此刻等於是壓著脾氣在說話。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麻煩你們去——」
「不行,你不能見她。」依蓮擋著門,艾咪也在一旁幫腔。
「沁白已經決心離開你了,你還來找她做什麼?反正你們之間注定於是沒有結果,還不如趁早分開,以免日後更加痛苦。」
風允文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叫做注定沒有結果?」
「沁白很痛苦,你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放她走,讓她自由。」
「為什麼?」
「為什麼?」依蓮喊。「你已經有老婆了不是嗎?我們怎麼能讓沁白跟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那種戀情是沒有明天的。」
她們一個說一個點頭,還用鄙視的眼光瞪他,而風允文完全不曉得她們是什麼意思。
「他今天一犬早就起床,開了兩趟車南北奔波,午飯、晚飯都是買了在車上隨便打發,可以說已經是累到了極點,想見的人卻是連個影子都沒瞧見。怎麼會這樣的呢?難道老天爺真的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眼前兩個阻礙是方沁白的好朋友,所以他耐著性子,再次重申他想見她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