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他,沒有一個男人讓她如此心動;他要真心,她會努力,可是嫁給他……將來或許可以,在她處理好事情、還有命回來找他的話,她一定會的。
燕離愁等著她的答案,但,回應他的卻只有寂靜。
她是要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吧?哼,他就是不讓她如願!
「跟我走。」他拉著她,往大廳走去。
「做什麼?」他的眼神讓她不安,他像是豁出去似的,她怕他會在憤怒之中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她甚至跟不上他的步伐,一向優雅溫和的燕離愁竟不耐煩地將她抱起,在眾多僕人的注視下來到大廳,然後將她放在椅子上。
「又怎麼了?」紫苑滿是興味地望著他們,小倆口像是吵架嘍!
「風雋雲呢?」燕離愁四處打量,卻找不到那個真正可以作主的人。
「幹嗎?」風雋雲從外頭晃進來,刻意忽略他直呼自己的姓名,免得被氣死。
「我和戀瑤的婚事,腳步要快一點,最好半個月內可以完婚。」燕離愁微微一笑,故意要逼她說出她心裡的秘密。「不要!」戀瑤驚呼著想阻止他。
他挑眉:「為什麼不要?早晚都是我的人,你逃不了的,乾脆早點讓婚事定下來,這樣不好嗎?」
「可是……」她就是怕這樣。
「是啊!戀瑤,你一直都沒有真正點頭要嫁給燕離愁,也難怪他心急了。」紫苑輕聲提點她。
她當然知道,可是……唉!
「我現在不能嫁他。」只要等她把事情處理好,她會回來的。
「為什麼?」燕離愁挑釁地瞪著她,等著看她敢不敢把她和那個老男人的「姦情」說出來!
「我……」她環視眾人,發現他們都專注地等著她的答案。
如果不說,她沒有理由不嫁給燕離愁;說了,事情恐怕就輪不到她自己動手了。
「沒有理由吧?那好,盡快把婚事辦好。」說完,燕離愁就轉身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夫妻,和猶如遭到五雷轟頂的戀瑤。
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身子,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感動她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變得這麼放不開,竟然死抓著一個不情願的姑娘不放?
悲哀的是,連他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實在太傻了啊……
* * *
燕離愁傻站在原地好久了,他穿著一身紅袍,正是今天的新郎倌,原本應該是喜氣地準備迎新娘入門,結果他卻像個傻子似的,站在新娘房外。
這半個月裡他根本不敢離開她半步,就怕她有機會跑去找那個男人,跟他跑了。
兩人從前的濃情蜜意也不在了,只要一開口便是唇槍舌戰,她甚至動口動手抗拒,他只能步步退後,只要她沒離開,他都可以忍受。
他懷念從前,如果擁有她的代價是和她相敬如冰,這未免太痛苦了。
他不要這樣的她啊!
可是他又沒有勇氣讓她走,他真的放不了手。
一道身影從牆後躍下,立在他身邊。
「新郎倌,該回去了吧?」風雋揚不耐煩地喚著他,早看出燕離愁的緊迫盯人,風雋揚一發現他不見,立刻找到這讓新娘待嫁的別院。
「再等等,我要看著她上花轎才安心。」燕離愁盯著一上午都緊閉的房門,心裡還是不安。
「不能啦!你要回將軍府,然後來迎娶,你怎麼可能從頭到尾盯著她?」風雋揚為他的癡傻好笑,不過就是幾刻都捺不住。
燕離愁文風不動。
「你再不跟我走,我可要動手嘍!」風雋揚撂下警告。
「找幾個人替我盯牢這裡。」他終於開口了。
他有預感,戀瑤不會這麼乖乖的嫁給他。
風雋揚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你是在求我?」
「為了保住她,我願意犧牲,降格以求一回。」燕離愁回望他,眼神冷靜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犧牲?風雋揚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這小子還是這麼討人厭。
「知道了,快點趕回將軍府吧!免得誤了時辰。」他拎著燕離愁的衣領,把他帶回將軍府。
* * *
熱熱鬧鬧將新娘迎娶進門,燕離愁一掃多日來的陰鬱,笑容可掬地接受眾人道賀。
雖然他只是風雋雲的手下,但大多數來道賀的客人都知道今日的新郎倌也是風家的一員。
他總算也要告別單身漢的行列了,他還是有點擔心以後多了個親人的牽扯,可是他又忍不住期待和戀瑤在一起度過的生活。
她是個精力十足的姑娘,肯定會帶給他不少的樂趣。
他垂眼看著身旁的戀瑤,她抖得全身像是快散了,她是怕,或是氣?
他偷偷伸手勾住戀瑤的手,在碰觸到她的手時,他的身子一緊——
就在要拜堂之前,他抬手阻止司儀。
他側臉望著身旁瑟瑟發抖的新娘,在眾人驚呼聲中,一把扯掉新娘的紅頭蓋。
他的眼倏地收緊。
「你是誰?」他瞪著一臉蒼白的陌生臉孔,不敢置信他千防萬防,卻還是讓戀瑤給跑了。
「唔……」那姑娘只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她的嘴讓布條給封住,雙手也被縛住而無法動彈。
他取下布條問:「誰幹的?」他問這問題太可笑了,除了她之外,沒人會做。
「是戀瑤,她說要我替她拜堂,等她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她會回來的。」濫竽充數的是戀瑤的丫環,她顫抖地把戀瑤的話交代給燕離愁。
「沒說去哪了?」燕離愁面無表情地問道,他不是不憤怒,只是他早有心理準備,沒有太大的驚訝。
如果讓他逮到她,他會把她狠狠打一頓!
「看她把東西都準備好,像是要出遠門。」那丫環見他眼神越來越冷,漸漸往紫苑那邊縮去。
紫苑是眾人皆知的溫柔、好心,她絕不會見死不救,而她身後更有個強而有力的靠山,沒人動得了她,就算是眼前氣怒交加的燕離愁。
「去找她嗎?」燕離愁不顧眾人議論紛紛,冷靜地沉思。
他一大早就盯著她,她應該才剛走不久,甚至可能還沒離開杭州城,現在找人應該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