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幾次都抽不開手,原本的慍怒漸漸被她的固執打敗。
從來沒人這樣對他,她像是在保護他,但她卻虛弱得連說話都嫌費力。
他們不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嗎?
想走,卻被她緊緊抓著而不得脫身,更為她沉睡的容顏甘心停留。
為何這樣的女人不早點出現?卻在他早已心灰意冷,對世界絕望後,才又闖入他心中,堅持要打開他的心?
他卻早已無力回應。
???
菲碧懶洋洋地躺在沙灘上,微瞇的媚眼凝看著身邊也仰躺著的皇甫漵。
這幾晚他居然都沒有回房,聽馬康說出事那晚,他待在那個女孩房裡一整夜,之後他每晚都看顧那女孩到她睡著才離開,讓她氣得差點把那個女孩踢出城堡!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因為她知道如果她這麼做,只會讓漵對她起反感,男人對吃醋的女人只有兩種反應,一是當有趣來看,另一種則是深惡痛絕,她猜漵是第二種人。
所以她按兵不動,等待機會把那女孩弄走。
她真的只是來討債的嗎?她的直覺卻告訴自己,慕容珂是她的強敵。
只不過是個女孩,她何必這麼擔心,她相信自己有辦法擺平慕容珂。
「漵……」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在皇甫漵瘦勁的胸口遊走。可惜了這樣的男人,他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放棄生命,就連她都無法讓他有求生的慾望,只能看著他漸漸削瘦。
「嗯!」皇甫漵懶懶睜開眼,享受著她細膩玉手的挑逗。
「我想要你。」她竟真的喜歡上這男人,希望他恢復從前的爽朗不羈、希望他願意再愛人。皇甫漵唇角淫浪一揚,長臂一伸便將菲碧抓近,讓她趴在他身上,兩人同樣赤裸的身子緊緊相貼。
「你總是這麼不知足。」說完,他微微抬頭吻住她,雙手則在她妖嬈的身上游移,兩人就在沙灘上纏綿。
「呵呵,我就說怎麼大半天沒看見人,原來你們這對狗男女是躲在這裡啊!」沙沙腳步聲傳來,接著是一道黑影遮住交纏的軀體。
「怎麼又是你!」菲碧惱火的吼著,推開揚聲狂笑的皇甫漵,用手捂著空空如也的上半身,狂奔回城堡。
慕容珂好笑地望著菲碧不見人影後,才向前蹲在皇甫漵身邊,「喂,廢人。」
閉著眼的他睜開一眼,「你叫我?」
「當然,這裡除了你還有誰配得上這個大名?」她狀似漫不經心的用手往他身上撥沙。
「你啊!」她的氣色好多了,不像前幾天要死不活的,他看了挺難受的。
「我是因為養了幾天的病,才會無所事事,而既然我現在已經恢復了,嘿嘿,你可要被我追債了唷!」她坐在沙灘上,像是報復他害她臥病數日,更加用力的往他身上撥沙,真想把他給活埋。
「別把我埋葬了,這樣我雖然可以死得快一點,但是你可要不到錢唷!」皇甫漵懶懶提醒她別惹他。
慕容珂這才停止埋葬他的動作。
她早就想來這裡了,只是事情一拖再拖,更沒想到今天來到這裡,竟又撞見他們的好事,難道他們一天到晚只會做一件事嗎?太乏味了吧?
「嗯,反正已經有人願意給我錢,我還賴在這裡,答應人家是一個原因,再來呢,如果討到你的錢,我可以多賺一筆。」她側臉打量他,現在的他很平靜,悠閒的臉上還帶著微微笑意。
他真的很英俊,不過憔悴掛在臉上,失去應有的生氣,她甚至有點想要看看他墮落前的模樣,那一定很迷人。
「要多少?」他翻身側躺,更方便打量她。
「你願意給了?」他這樣她反而有點失望。
「多少?」他執意的追問。
「看你高興,不過可別一百、兩百塊唷!這會害我回去被笑死。」如果是這樣,她就賴在這裡不走,吵到他投降為止。
「你為什麼要做這行?沒得選擇嗎?」他看過她的資料,原來她的家族在台灣也是鼎鼎有名,難怪她會這麼囂張大膽,原來是靠山強大。
慕容珂靜靜打量他一會,忽地笑了,「既然你都把我的底摸透了,又何必問?這是家族事業,我沒得選。」
「討債?很少有人以此為家族事業。」雖然事實俱在,她也親口承認,但他還是無法相信她竟是人們印象中惡狠狠的討債集團一員。
「你別客氣了,明著說我家就是做流氓的。不過這生意可不容易做,我們家的生意裡常有熟人,而且我們現在可不像從前拿刀拿槍就往人家家裡沖,用暴力逼人還錢,而是一切合法,而且是政府立案的公司,我記得國外早就有這種形式的公司,你應該不陌生才對,除非你連腦袋也一起荒廢了。」
「別嘲弄我了,對一個一心尋死的男人,你的話還不夠勁。」他的眼光在她勻稱的身上打轉,停在她腰間。「那是什麼?」
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看,慕容珂發現自己有些短的上衣掩不住腰間的圖騰。
「看來你的資料還不夠完備,不知道這是什麼。」她微微拉高衣角,露出她極為滿意的刺青。「這是龍,是我們家族的家規,只要成年、出了社會,就一定得刺青。」
「挺美的,哪天介紹我刺一個吧!」皇甫漵的手不正經的爬上她纖細的腰,在她腰間的青龍上頭輕輕勾畫。
「行啊!或許這種痛楚可以讓你這個麻木的人起反應。」而且她會親手操刀,她要享受虐待他的樂趣!
「痛?」皇甫漵淡淡挑眉,興趣更深。
「怎麼會不痛,我拿針戳你看你痛不痛。」她笑中帶狠的威脅。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慕容珂幾乎被他打敗,「別以為你用這種調調就可以趕走我,我沒這麼不堪一擊。」她拍開他的手,被他輕薄夠了。
他意外的看著她怒意橫生的臉,「嘿,我是很認真的,你在哪裡刺的?改天帶我去,我也想刺個和你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