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在心裡咒罵著眼前的男子,屋外傳來了停車及關車門的聲音。薛紫兒站起來 ,但長岡皇子已搶先一步過去開了門。
瞧!根本就是把她這"屋主"當隱形人,而她這麼徹底被忽視,卻連話都不敢多說 一句,真是有鉤委屈了。
"怎麼這麼晚,想餓死我啊?"長岡皇子一拉開門就說,嗓門不是普通的大。
"對不起,對不起,路上有事故,車塞得很嚴重。"宋緯濂臉上堆滿歉意的笑容, 手上則提著大包小包好幾個袋子。"哪,你吩咐的東西我全買來了,包括感冒藥、你的 換洗衣物和做咖哩飯的材料。"
長岡皇子閃身讓他進來,宋緯濂卻在脫鞋時遲疑了下。
"她--薛小姐呢?我進屋去真的沒關係嗎?"他低聲問。
"會有什麼關係?"長岡皇子不耐地間。
"她討厭,不,是痛恨,她痛恨男人不是嗎?你硬要留在這裡對她而言已經是種折 磨,再加上我的話……"
"是誰"折磨"啊?"長岡皇子勾住宋緯濂的脖子將他拉進屋內。"快煮飯去,再 餓下去我的感冒一輩子都不會好了。"
身為名律師卻被指派這種煮飯燒菜的任務,宋緯濂雖然感歎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苦 笑了。
"為什麼殿下也感冒了呢?被傳染了嗎?"他因頸部疼痛而皺眉,卻仍問道:"咦 ?你該不會是見人家病弱無依,就狠下心來對她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吧?"
"你胡說什麼?我不過是"狠下心"來照顧了她一個晚上。"
"開玩笑,開玩笑的呢!"宋緯濂滾笑著說,一轉頭就看見了貼牆而立的薛紫兒, 她臉色蒼白,望著他的一雙大眼睛寫滿警戒與不安。
"啊,你好,薛小姐。"他微笑著打招呼。
"你……你好。"她則是以極小且顫抖不已的聲音回答,之後便躲回房裡不再露面 。
真的很嚴重啊,她的男性恐懼症。
宋緯濂想著看了長岡皇子一眼,只見他一臉的惱怒和鄙夷,顯然是對薛紫兒的逃避 行為非常不悅。
唉!她的懼怕是那麼明顯,殿下不會到現在都還不肯相信吧?
宋緯濂給了長岡皇子納悶的一瞥,提著手中的米、肉和蔬菜往廚房去。
§§§§§§§§§洗好的米放進電飯鍋裡,炒香了洋蔥、肉和蔬菜,加了水放在爐 火上熬煮,宋緯濂擦了擦手探出頭去,招招手要長岡皇子過來。
長岡皇子見狀皺眉。
"做什麼?切肉洗菜什麼的我可不會。"雖是這麼說,他還是起身走向廚房。
"不是要你幫忙,是有點事要告訴你。"宋緯濂壓低了聲音。
"有事就說,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
"我要說的是不好在這兒大聲嚷嚷的事。"宋緯濂朝薛紫兒房門看了一眼。
"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打算讓薛紫兒參加你的新戲演出嗎?"
"你明知道我到台灣來就是為了這個。"
"和她相處了兩天一夜,你還認為她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現在說合不合適還太早了點。"
"意思是你不打算放棄?"
"當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宋緯濂點點頭道:"那麼有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
"薛靜文的腳傷已經痊癒了,而且下個月仞會參加阿朔在香港舉行的服裝發表會。 "
"你說那個暴力女嗎?"長岡皇子不由得挑起眉喊道,宋緯濂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
"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你又何必耿耿於懷,老喊人家暴力女?"
"第一次挨女人耳光,就算過個十幾、二十年也忘不了。"
宋緯濂發出一聲長歎。
"暫且拋下你的仇恨意識,讓我們回歸正題吧,我覺得你不應該繼繽留在這裡,殿 下。"
"為什麼?"
"薛靜文腳上的傷好了,過不久又要出國走秀,我想她會到這兒來看看她妹妹,你 也知道她一開始就堅決反對你和薛紫兒碰頭,萬一她來了,發現殿下你居然"住"在這 裡,後果只怕--"宋緯濂說著直搖頭。
"知道了又如何?我可不會縱容她再打我。"長岡皇子不改其高傲口吻。
"話不是這麼說,如果你和薛靜文又起爭執,那麼要薛紫兒參與你的電影演出就難 上加難了,這點你可想過?"
這種事他當然沒想過,那暴力女的腳傷什麼時候好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長岡皇子冷哼了聲,隨即想起了一件事。
"喂!"他斜眼看向宋緯濂。"我也有件事要問你,你為什麼會對暴力女的情況這 麼清楚?"
宋緯濂轉身攪動鍋裡的東西。
"稱不上清楚,湊巧聽阿朔提起罷了。"他說。
"只是這樣?"
"啊,我偶爾也會跟她聯絡,她受了傷,一個人不怎麼方便。"
長岡皇子聞言不悅地皺起眉。
"這些事我從沒聽你提起過。"
"你一聽見她的事就會大發脾氣,所以我才不提的。"宋緯濂試了試蔬菜的軟硬, 打開咖哩包將咖哩塊扔進鍋裡。
長岡皇子盯著他的背看了半晌,開口道:"你好像挺關心那個暴力女。"
"她是個好女人。"
"你該不會是愛上那女人了吧?"長岡皇子兩道濃眉幾乎要打結了。"還是不要比 較好,那麼差勁的個性你遲早會受不了的。"
"這點的話應該不是問題,我和殿下不也和平相處了這麼多年?"
高招,居然拐著彎說他個性不佳。不過關於這點長岡皇子也無話可說,畢竟他很清 楚其實沒幾個人能容忍他的高傲任性,即使是像阿朔那樣的多年老友,一見了他也總是 以爭吵或互潑冷水收場。
"這麼說來你是真對她有意思了?"長岡皇子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可要考慮清楚 ,讓那女人睡在你身旁會有生命危險的。"
宋緯濂笑著轉過身來。
"你在胡說什麼?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他說著熄了爐火,又試了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