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薛紫兒忙道歉,並用手抹去頰上的淚水。
"用不著說對不起,該道歉的是他﹗"薛靜文的態度則截然不同,她轉身再度面對 長岡皇子,臉上儘是鄙視與怒意。"我原以為你雖然高傲無理,至少還值得信任,沒想 到你明知道紫兒的情形都還是動了她,我真是瞧不起你,不管你在電影上多麼有成就, 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欺負弱女子的下流男人﹗"
"別說了,姊。"薛紫兒又扯扯她的衣服。
"嗯,不說了。"薛靜文吸吸鼻子,對薛紫兒擠出了笑容。"走吧,紫兒,我們離 開這裡。"
薛紫兒點頭,感覺胸口一陣疼痛。
要離開他了,雖然是早已決定的事,真要付諸實行時竟是如此難受。
行李袋中的東西和來時一樣,幾件換洗的衣物連袋子的一半都裝不滿,然而當她提 起行李走向姊姊,卻深刻感覺到它的重量。
好傻啊她,已經不能再留下了啊﹗長岡皇子冷眼看著這一切,無法相信她真打算就 這麼跟那個暴力女走,那麼昨天……不,今天早上他們所做的又算什麼?一場春夢嗎?
可惡﹗該死的狂女人。
長岡皇子氣壞了,雖然從臉上一點看不出來,事責上他費了不少力量才壓下喚她回 來的衝動。
他怎麼會開口留她?想走就儘管走吧,他又不是沒有她就不行,他的電影一樣。
走啊﹗走得愈遠愈好。
長岡皇子寒著臉想,自覺對她已無任何留戀,然而當薛靜文伸手轉動門把,身後還 跟著低頭不語的薛紫兒,蟄伏的怒氣卻在剎那間爆發了──"該死﹗別說得好像我強暴 了她似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
薛靜文的手停在把手上,下一秒鐘已經轉過身朝長岡皇子衝過去。
"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次﹗"
"你沒聽清楚嗎?我說--"
啪的一聲,沒待長岡皇子說完薛靜文便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這個骯髒下流令人唾棄的無恥男人﹗"
長岡皇子怒視著她,臉色之可怕教一旁的宋緯濂都急急站了起來。
"冷靜點,殿下﹗"他說道。
不妙了,事情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這下子可麻煩了。
"你敢打我﹗﹖"左頰的熾熱令長岡皇子有殺人的衝動,可惡的女人,這已經是她 第二次甩他耳光了。
"打你?我還想狠狠踹你幾腳呢﹗"薛靜文真的舉起穿著高跟鞋的腳,但讓薛紫兒 實時給拉住了。
"不要﹗姊,算了,算了。"
"怎麼能算了呢?這傢伙竟然……"
薛紫兒搖頭。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她說著提起摔落在地的行李走出了套房,不曾回頭再看 其它人一眼。
薛靜文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妹妹挺直的背影令她萬般心疼不捨。然後她怒視著長岡 皇子,神情儘是忿恨和鄙夷。
"你下地獄去吧﹗永遠都別再上來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走,經過宋緯 濂面前時則停下來在他腳上使勁踩了下,這才頭不回地摔上門離去。
倒在沙發上的宋緯濂苦著臉揉著疼痛的腳尖,站在一旁的長岡皇子則是一臉的寒冰 ,顯然還在想著方纔發生的種種事情。
套房裡沉寂了會,之後是長岡皇子一拳擊在牆上打破了寂靜。
"誰准你帶那個暴力女到這裡來的﹖你明知道我有多討厭她。"他怒視宋緯濂,一 副想砍他幾刀的模樣。
"她不過是想知道妹妹的行蹤,鮮少出門的妹妹忽然失去聯絡,會擔心是理所當然 的。"宋緯濂還在揉他的腳,並為了薛靜文將他和殿下歸為一類而頭疼。
"你至少可以先通知我。"
"之前我打過你的行動電話,但一直接不通啊。"
長岡皇子這才想起他的手機讓葉若婷給扔進牛肉湯裡了,因為那三天他對什麼都興 致缺缺,對她美妙的身軀更是毫不心動,大大傷了她的自尊心,於是她便扔了他的電話 洩恨,留下以後周不著再聯絡的話回美國去了。
"電話壞了。"長岡皇子隨意交代了句,又將話題轉了回來。"總而言之你就是不該帶那女人來,她以為她是誰,竟敢又甩我耳光。"
宋緯濂聞言抬起了頭,半晌後開口對他說:"聽見你說出那樣的話,連我都想揍你了。"
§§§§§§§§§
接下來的幾天,長岡皇子都不曾走出套房。薛紫兒的離去令他 的心神不定,情緒始終處於忿怒的頂端,他甚至摔壞了房裡的電話,還讓服務生上來替 他換了新的。
是的,長岡皇子非常生氣,氣她竟然真的就這麼走了,他根本毫無心理準備。
但是在獨處了一個星期之後的某一天,當他在凌晨突然醒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 的怒氣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失落感。
他作夢了,夢見薛紫兒離去時的一幕--就是她臉上的神情讓他驚醒,並且再地無 法入睡。
是心碎,她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心碎。
她沒有哭,但他似乎能看見她的淚水無聲地滑落,在她的心裡。
長岡皇子感覺胸口一陣悶,心想既然再怎麼嘗試睡不著,乾脆就別睡了吧。
於是做下床打開冰箱拿了罐啤酒,走到窗前喝了起來。
外頭還是一片漆黑,長岡皇子可以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看見自己的臉,一張陰沉、憂 郁的臉,令他不耐地轉過身去。
他究竟還要委靡多久﹖走了個女主角可以再找,走了個女人自會有下一個出現,有 什麼大不了的﹖長岡皇子這麼對自己說,但是沒有用,即使是電影地無法振作他的情緒 ,他就是頹廢得很,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靜下心後他不由要想,或許薛紫兒對他而言比想像中重要,所以他才會不斷想起她 ,想起她的笑臉,想起她生澀地接受他的親吻、他的碰觸。
是的,她總是生澀地響應他的一切動作,顯然她的性經驗和性知識相當貧乏,他卻 因此更想一次又一次愛她,親自教她所有的性愛技巧和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