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全部的人都鴉雀無聲,在九分五十九秒後,一陣瘋狂的掌聲如雷的響起。
*** 夜正要開始,繁華才要揭開序幕,此時,「空白」內根本沒幾個人,他們也才能聊聊天。
「你真應該看看那個女主持人的表情,緋曲,她看到我們的「熱情」,真的是又嫉妒又羨慕,她都流口水了耶!」
丁樂青半趴在吧檯邊的座椅上,興致勃勃的描述昨天的經過,「他們還要我們留下地址,說參加錄影有獎品可以拿,過幾天就會把禮物寄過來耶!」哦!好期待,不知道會是什麼東西?丁樂青興奮的想。
「你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相信別人說的話啊?當心會有瘋子找上門來。」沉默已久的獄闐突然說道,他的話一出口,兩個年輕的女人全都驚訝地看向他。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耶!」秋緋曲很難得的發表了她的意見。
說的對,這的確不像是他會說的話,他是個魔鬼,怎麼會去關心一個人?他真的是吃錯藥了。
「對呀!獄闐,你想太多了,安啦安啦!」丁樂青哈哈大笑,又跑到別處去和別人聊起天來,真好,她的心情已經很久沒這麼愉快過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吹著口哨幫這桌弄弄桌巾,幫那桌收收瓶花,一襲綠裙像只青色的燕子般,翩翩飛翔。
「哇!是誰買了新CD?」挑出一片黑底銀字的CD,丁樂青迫不及待的放入音響中,讓喇叭釋放出柔美的旋律。
「我可以抱你嗎?愛人,讓我在你肩膀哭泣……」丁樂青一邊擺出歌手的POSE,一邊大展歌喉。
「丁樂青!」獄闐和秋紼曲兩人不約而同的大聲咆哮,試圖阻止她的魔音穿腦。
「怎樣怎樣,我唱得好聽嗎?」丁樂青喜孜孜的跳回兩人面前,沒想到竟看見兩張憤怒的面容,只好乾笑兩聲。
「抱歉,今天晚上我失「聲」了,嘿嘿……不然,我們來跳舞好不好?」她一把拉起獄闐,嬌聲要求。
伴著A-mei的歌聲,這本來是一支慢舞吧?偏偏她拉著他的手拚命繞圈圈,速度之快,就像在玩大風吹。
「外面下著雨,猶如我的心血在呼呼,在滴……」
「愛你那麼久明天下不再有關係」
「夠啦!」獄闐沒好氣地阻止她,「求求你好心一點,別再虐待我的耳朵了行不行?」
「呼呼不懂欣賞。」不用他阻止,她也累了,可是,丁樂青口中仍不認輸,「我偏偏要唱!」
「好好好!唱唱唱。」獄闐把她壓回椅子上,遞給她一杯水,「那就拜託你先潤潤喉再唱,看看會不會不再那麼難聽。」
丁樂青氣嘟著唇,在心中暗想,真想把他那張壞嘴巴撕下來。「好啦好啦!等一下再繼續。」真是辜負這麼好聽的歌了,她不甘心的暗忖。
獄闐顯然是看出她的不快了,她才嚥下一口水,他便彎腰行禮,做了一個相當漂亮的邀請動作。
「來吧!小樂兒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能請你跳舞嗎?」至少這樣不會再虐待自己的聽覺。
丁樂青這才恍然大悟,含笑的把手交到他的掌心,兩人和著音樂,踩起舞步。
第八章
別離
當你決定離開,
請不要不告而別,
放一朵枯萎的黃玫瑰,
代表我倆無言的結局。
同樣的夜裡,潘桂君魂不守舍地盯著電視的螢幕,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誰!
原本他只是無聊的不停地轉台,然後,停格在一個叫做「心跳一百」的綜藝外景節目 「有有有!我每週都有看你的節目喔!」
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龐,彷彿是一顆突然爆炸的炸彈,一下子便炸出許多的震驚與喜悅,即使再過一百年,他都認得出那張靈秀的小臉。
「我好喜歡好喜歡氣心跳一百」這個節目,對了!你們有一次到香港拍外景,我還一直守在電視機前面呢!而且,你們的節目我都有錄下來喔!」
對!就是這種頑皮淘氣的講話方式,重疊的語氣,還故意在句子與句子中間拉得長長的。
是樂青!潘桂君緊緊抓著於中的遙控器,竭力克制自己不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叫!
他真想大叫大笑,天啊!隔了這麼久,他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現她的蹤跡?!
儘管電視的電波突然變得很差,一陣一陣的白色線條妨礙了視覺效果,可是,在白紋與白紋之間,依舊可以看得到螢幕上的女子綻放出一張燦爛的笑容。
潘桂君因驚喜而紅了眼,之後,他注意到她一直挽著身旁男人的胳膊,整個人也都依偎著那個男人。
電波又一閃,他還來不及看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又看到丁樂青在搶鏡頭。
「我叫丁樂青,丁就是甲乙丙丁的丁,樂是快樂的樂,青是青出於藍的青,他叫」
「不可以!」潘桂君陡然大喊,倏地將電視關掉,其實,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是把電視砸掉,可他又想好好的親吻電視一下下,因為,他終於找到她了在電視裡。
「怎麼啦?你在叫什麼?」丁紅潭從浴室裡走出來,口氣十分不悅,他剛才那種叫法,連她在浴室裡都覺得震耳欲聾。
「我找到她了。」潘桂君沒理睬她,只是失神地喃喃自語。
丁紅潭從未看過他那種開心的笑容。
「誰?」什麼意思?丁紅潭頓生不好的預感。
「樂青。」潘桂君笑傻了,突然間一跳而起,作勢要往外衝去。
「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丁紅潭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一聽到他提起丁樂青,她的每根寒毛就忍不住全都豎起來備戰了。「你見到了那個小賤人?可惡!我就知道她陰魂不散,遲早會來找麻煩,可是,大哥明明答應過我」
「什麼?」潘桂君立即抓到她情急之下的語病,「你說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說。」自知失言的丁紅潭恨不得能把她剛剛說的話全收回來,可惜話一出口,便駟馬難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