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她沉浸在這難以言喻的快感中,不自覺的向他求饒,可她不知道,她這種反應反而讓他更加亢奮,衝刺得更勇猛。
「獄闐!」丁樂青的神志被撞擊得幾近渙散,一聲發自內心的呼喚從她的唇間逸出,她拱起腰臀迎接他的硬挺。
「唔」在全數釋放在她體內的同時,他也情不自禁的仰頭發出一長聲愉悅的叫喊。
他魁梧的軀幹沉沉的壓著她,那份重量讓她感覺到很舒服,也讓她感覺到昏昏欲睡……
「不行!」丁樂青猛地又張開眼,不顧他的飽滿尚沉在她的體內。
獄闐只好不情願地自她體內退出,任她將他推到一邊。
「走開啦!我要去打電話,問緋曲需不需要我過去?如果她很忙,而我又沒去幫忙,我會過意不去的啦!」天哪!她在心中暗付,她真是一個怠匆職守的老闆,這幾天來,她只顧著自己的醉生夢死,如果秋緋曲決定要和她拆伙,嗚嗚嗚……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啦!
獄闐卻又懶懶的倒回去,「蹺班是老闆的特權。」
「是喔是喔!」丁樂青皮笑肉不笑的諷刺他道:「我實在應該把你給開除才對,我是老闆還有話說,可是,你是無故曠職耶!先生。」
「我哪有無故曠職?小姐。」獄闐馬上回嘴,「我不但「工作」勤奮,剛剛還忙著「加班」伺候您呢!老闆娘。」「你還真敢說……」丁樂青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 有人!
獄闐的眼睛射出精光,在看見床頭前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才鬆了一大口氣。
什麼事,傳魂?他挑起一邊的黑眉,一邊無聲的問。
一直到兩人走到臥室外,傳魂這才開口,「「希望之光」的另一截確定已經被天堂那邊奪回去了。」
獄闐突然覺得有點兒慚愧,若非傳魂的出現,提醒他留在人間的真正目的,他或許會因為日子一久,連自己姓啥名誰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怎麼回事?」獄闐定下心神問道。
「原來,那個天使晨光當時已經先將另一半的「希望之光」交給與他同行的人,在你與他們開戰之前,那個人早就先返回天堂了。這次是我們失算,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獄闐一時也無言以對,他唯一能想得到的是,他……如今已經沒有理由再滯留人間了,他該怎麼辦?
他不答反問:「父王知道了嗎?」
「知道了,他非常不滿,打算召集大家開會。」傳魂回道。
「開會?」獄闐突然有一種很累的感覺,忍不住嗤之以鼻。「光是開會就能搶得回「希望之光」嗎?」
傳魂聽了,臉色一變,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囁嚅的道:「你變了,獄闐。」
變了?有嗎?獄闐本來要大笑三聲以證明傳魂的話是不對的,但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太奇怪了,為什麼他會這樣?難道他也承認他真的變了嗎?哪裡變了?
五官長相嗎?
還是頭髮皮膚嗎?
其實,或許他真的變了也不一定,可是,到底變了哪裡,他卻不知道啊?!
「你以前不會講出這種話的。」
傳魂不禁心忖,以前那個野心勃勃的兄弟到哪裡去了?
其實,撒旦的每個子嗣都被父親灌輸了佔據人間與天堂的基本意念,只不過,隨著每個人的個性不同,行事作風也有輕重不同。但是,獄闐此時短短的兩句回答,卻突顯出他的想法開始變奇怪了,他簡直就變得無慾無求,到底是什麼改變了獄闐?
不行!也許是因為在人間待久了,獄闐才會變,傳魂大感不妙的急著想拉他回地獄。
「別說那麼多了,獄闐,先和我回去吧!」快快快,傳魂只有一個念頭 趕快帶他回地獄去。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連獄闐自己也愀駁然變色了。
可是什麼呢?那句可是不就點出他在捨不得?可是,他捨不得什麼啊?
會是捨不得那個人類女子嗎?傳魂瞇起眼猜測。他剛剛的反應只不過是因為一時心中的思緒太雜、太亂罷了。
獄闐上過她了不是嗎?要不然,他剛剛在臥室裡看見的那一幕是什麼?只是天氣熱,所以,他們把衣服脫光抱在一起,乖乖的在被窩裡睡覺覺?
「走吧!獄闐。」傳魂眼底的殺機已經浮現,如果他覺得有「必要」,他絕對會不惜對丁樂青下手,取她的性命!
看穿傳魂念頭的獄闐,竟突然感到頸背上的毛髮直豎!
「等一下,我穿個衣服就走。」真荒唐!若真要走,他獄闐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那就快點。」傳魂狐疑地打量他好一會兒,總算決定暫時放他一馬。
獄闐走入臥室,並且關上房門。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套上長褲,直到不能再拖了,才愣愣地站在床邊,看著睡得依舊香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丁樂青。
「小樂兒」
「思……」睡夢中,她竟然也應了他一聲。
傳魂在門外,不耐煩地輕敲門板。
獄闐合上眼,慢慢再睜開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朵枯萎的黃玫瑰,如她昔日所說,如果他要走的話,就在枕頭上,放一朵枯萎的黃玫瑰……
*** 他走了。
丁樂青盯著枕邊那枝黃玫瑰,怔愣了好久好久,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什麼……
如果哪一天,你從我身邊醒來,決定要離開我,請不要不告而別。放一朵枯萎的黃玫瑰在我身旁的枕頭上,代表你無言的離去,不必追尋。
她曾經說過的話,突然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緊抓著那枝黃玫瑰,用力擲向地板,並發出尖銳的怒吼。
「呀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丁樂青揪著長髮,絲毫不在乎被扯痛的頭皮;她的拳頭打在地板上,絲毫不在乎被擊疼的手:她的牙齒咬著唇瓣,絲毫不在乎嘗到血腥味……
臥室內大概沒有一件東西是完整的了,它們全都被丁樂青給「銷毀」了,她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腦海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