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夢沒有聽見他的話,此刻她心裡只想要擊敗他,手不行的話,她打算把自己兩隻腳也加進去。就這樣,拉扯依然持續著,而就在一方攻拳、一方防禦的情形下,一個始料所未及的場面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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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忽然發覺彼此都處於一個既尷尬又不合禮數的狀況中。
是巧夢先停止攻擊的,而她之所以會這麼做,主要是因為戚少軍在這陣混亂中發出了若有似無的呻吟聲。她本來不應該會聽見的,但她就是注意到了;然後她望進他那雙隱藏著慾望和壓抑的眸子,拳打腳踢立刻便停止了。
他幹嘛用這種眼神看她?巧夢惱怒地想著。她很確定自己並沒有在忙亂中傷害了他什麼極重要的部位。
但是他好像很痛,不僅發出聲音,而且呼吸急促,臉色蒼白,這令她開始檢查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他的痛苦。結果,她沒有找到她所能想像得到的原因,卻發覺他們之間的戰爭情勢有了改變。老天,一個好大的改變!
她坐在他的腰上,正確地說是腰下約十公分的地方,他的腰帶環碰觸著地僅著薄長褲的腿;除此,她還感覺到——感覺到一個極端敏感的東西正靠著她的臀部。
巧夢來不及臉紅,她驚呼一聲便急著要自己離開目前這個位置。她不記得是怎麼坐到他這兒來的,但她一定得馬上移開——
她一移動,戚少軍又是一聲呻吟。
「別動!」他再度抓住她的手。「求求妳暫時待在原處,給我一點時間——」
他好家再也說不出話來,而事實上巧夢也沒聽進他所說的,她正試著道歉,手忙腳亂地想爬離他的身上。
「我——對不起!我壓住你了,我馬上——喂!你拉住我做什麼?我得先起來,然後你才能起來啊!」
「妳坐在我的——」
「我知道我坐在你的「什麼」上頭。」巧夢臉紅地打斷他。「我也知道你很痛,所以我正試著移開,如果你放開我,我馬上就可以下床站好。」
她又在他身上晃動,而這回戚少車既不說話、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只用力將她拉向他,然後直接將嘴覆上她的。
他壓迫她柔軟的唇辦,感覺到無可比擬的亢奮與渴望,他不知道自己會如此迫切想要一個人。是的,他想要她,但這個天真的傢伙根本絲毫不曾意識到這一點,她只是以她一貫無所謂的態度折磨他。
他一定要得到她!他在她掙扎時握緊她的肩並且這麼想,而就在此刻,戚少軍驚愕地領悟到他不能失去懷裡的這個女人。
她必須完完全全屬於他。老天!在往後的每一個日子裡,他需要她來照亮他灰暗、單調、缺乏變化的生活!
這項體認像一塊巨大的隕石掉落在他的頭上,引發他對她更深的佔有情節。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親吻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頸子,喃喃低喚著她的名字;然後再將唇移回她的唇,攫取他一向為之癡迷的舌尖,並輕柔地細細品嚐起來。
巧亭在他的柔情攻勢下喪失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前一刻她還在掙扎推拒,此時卻已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以及身在何處。她只感受到他熾熱的唇滑過她的肌膚,他巨大的手在她的背後游移。儘管她的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要她理智抗拒這一切,但她的心和肢體就是無法接收到正確的命令。
她是曾有過一絲警覺,就在他的手解開她的衣扣時;不幸的是那微弱的驚慌在她看見他眼裡的熱切慾望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因此,儘管內心情緒波動不已,巧夢終於還是閉上眼睛,伸手圈住他的頸子,將自己投入陌生又難以控制的情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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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再加上徹夜未眠,使他沒有談話的力氣,所以,只在她唇上深情一吻,便擁著巧夢沉沉熟睡了。
和他擠在窄小的床上,分享他的體溫,聆聽他的心跳,巧夢閉上眼睛卻無法跟他一樣放鬆心情沉沉睡去。剛才經歷的一切還在她腦子裡盤旋不去,在在都提醒著她放縱自己所闖下的滔天大禍。
她和少軍表哥上床了,她居然——居然拋開所有的禁忌和他發生了關係,這麼一來,她還有什麼臉去面對阿姨和姨丈?他們正期待著兒子將那門當戶對的女朋友迎進家來啊!
老天!她該死,她真是該死了!犯下滔天大罪之前也不用腦子想一想,現在想再多又有什麼用?
也許也不是全然無用,巧夢想——至少她該想法子彌補這一切。輕歎一聲,她的思緒立即飄回好久好久以前——他想起那個彆扭、惹人厭的小女孩,那個被喊為小偷的壞孩子,如果沒有戚家,今天的她又會是什麼樣子?
她欠他們的,這輩子再怎麼也還不完了;剛才發生的事更加深了她的愧疚和不安。她身旁的這個人不會就此一走了之,他會擱在心裡的,「責任」兩個字一直是他最重視的,今天的事絕對會是個極大的困擾,尤其是對他及他的家人。
她已經做錯了事,可不能一錯再錯。而在尚未想出解決方法之前,她應該先離開他溫暖的懷抱。不然,在他身旁,她總是心慌意亂,根本無法思考。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人,咬著牙輕輕拿開他置於她腰上的手,緩緩下床著裝;並將方纔收拾一半的行李整理好,然後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頭只寫著她先離開,以防他醒來看不見她會擔心……等支字詞組。
她知道這樣並不夠,也明白這樣簡單的一張紙條根本無法安撫他;但她無法多寫些什麼了,一方面是駭怕他忽然醒來,另一方面是她的情緒仍然紊亂,立刻離開這裡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決定。
提著行李走到門口,巧夢詫異地發覺自己好想哭,她好想回到他身邊,再躲進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