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先生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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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我來開車。」

  車讓她開?

  「幹麼,你又不是不曾坐過我的車,女人開車像我這麼猛卻又這麼穩的,很少見。這是你曾說過的,忘了?」伸手,她不由分說的搶走泊車小弟遞過來的車鑰匙。

  就算不清楚她肚子裡打什麼主意,可是,她霸住駕駛座的舉動讓管墨微微傻眼,也有些無可奈何。

  女人呀,若蠻橫起來,簡直不可理論。

  「還不上車?」

  心思擾煩的他沒想太多,依言上了車,習慣性的繫上安全帶,眼角卻不自覺的瞥向她。

  「看什麼?」

  「妳的安全帶。」

  「怎樣?」

  「繫好它。」

  「我都不怕死了,你替我擔心什麼?」

  聞言,他微微擰起眉峰,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住了。

  輕聲哼著冷笑,李佩珊不含糊,腳下油門緊踩,靜夜裡,刺耳的「吱──」聲隨之揚起,開了一段路,車速忽強忽弱,猛地再度疾踩油門,又一聲「吱──」,車身飛奔出去,幾乎像是要馭風而行。

  「適可而止。」他語帶保留的點她,神情逐漸凝重。

  「你怕?」

  「哼。」

  「你也落海了吧!」

  落海?

  李佩珊這莫名其妙的形容詞,他聽不懂。

  「她是誰?」

  「……」原來她指的是這個。

  見他沉默,她反而狂笑不止。

  「真沒想到,你管墨也會有馬前失蹄的時候!」

  「Fanny。」

  「叫我呀?不錯嘛,你沒忘了我叫什麼名字。」

  「妳喝多少酒了?」

  「是喝了不少啦,可是沒有你灌得多,哈。」

  聽她嗆得很High,再見她握著方向盤卻笑得花枝亂顫,管墨的頭皮微微發麻,下意識的繃緊神經,不動聲色的想誘導她將車子停向路邊。

  該死,她喝了酒,說不定也嗑了藥,他怎會沒注意到?

  李佩珊像是沒聽到他輕柔卻堅定的勸哄,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動作熟捻地替自己點了根煙,吞雲吐霧起來,細瞇的眼神直盯著前方。

  「我對你真的很用心,你知道嗎?」

  靜默,管墨無言以對。

  正因為一夜過後,察覺到她輸不起,他才當機立斷與她撇清關係,就是不想好勝心極強的她陷入迷思中。

  「為什麼連我也留不住你?」

  「因為我沒心。」一語雙關,希冀能喚醒她的理智。

  「我願意用加倍的心來對你呀!」

  「這不是重點。」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重點?」

  「我對妳沒心。」聽她說得忿忿不滿,管墨也不敷衍。

  一句坦白的拒絕,霎時將她震得啞口無言。

  「別浪費精神在我身上,也別做傻事。」

  「認識你以後,我所做的每件事都很傻,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遲也太矯情了?」若沒藉著酒意跟嗑了藥的神膽,向來自視極高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把話說得這麼明。

  將她帶著澀味的自嘲聽進耳,管墨霎時浮起不祥的預感,再見她冷不防地將方向盤一扭,立時神情一凜,他展臂撥開她的手,大喝。

  「妳這是做什麼?」

  「我可以跟你做對同命鴛鴦了!」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她奮力掙脫開他的箝制,使勁扳回導正的方向盤,昂貴的凌志大車車頭一轉,筆直衝撞向方形堅固的橋橔。

  撞擊力過於強大,雖然安全氣囊承接了大半的衝擊,可是,仍止不住兩副身軀前拋的力量,昏過去之前,管墨心中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

  老天爺,千千萬萬別讓可掬知道這件事!

  *** *** ***

  清晨六點的社會新聞頭條,管墨的名字赫然在目。

  可是,慈悲滿懷的老天爺也算是幫了他半個忙,遲至近午時分,拓跋可掬在公司附近用餐時,才看到了這則新聞。

  他撞車了?!

  「可掬,怎麼了?」一塊兒用餐的女同事見她臉色驀然刷白,也慌了。

  完全聽不見同事的聲音,她緊盯著電視螢幕,眼神隨新聞的內容而逐漸發怔,胃在絞痛,遲遲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他還好,沒生命危險,但因為撞擊力太大而有輕微腦震盪,得住院觀察個幾天,而車上另一位傷者比他更幸運,身上只有擦撞瘀傷,不礙事──這人,是李佩珊,他的舊情人!

  「妳到底怎麼了?可掬,妳別嚇我呀!」眼睛發直,呼吸也停了,活像是撞邪一樣,她看了就毛骨悚然。

  嚇?

  心中慘笑,拓跋可掬脹麻的腦子總算凝聚大半神魂,正想回句話,卻不料糾緊的胃痛攀延到肚腹,只一眨眼,肚腹漫起了劇烈的刺痛,她倏地弓起腰,身子直打哆嗦,冷汗像是從骨子裡潑出來似,疾湧而上。

  見狀,女同事當機立斷,倉惶的視線機敏的瞟見恰巧自落地窗外經過的熟人,她衝出去喊住他,攔了輛車,兩人七手八腳的將她送進醫院。

  眼、腦,一層薄薄的紅霧淺淺聚攏,逐漸佔據了她的神智,就要暈死過去的前幾秒,她聽到女同事一聲驚呼──

  天啊!流血了──

  流血?

  當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疾竄而上,她掙扎著想起身卻渾身無力,幾個急促的喘息,冷凜的黑幕已完全罩了上來……

  再睜開眼,黑幕轉成淡淡的嫩彩,和煦的陽光斜灑進屋,拓跋可掬茫然直視著天花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虛軟的神智也乏力追索,直到僵楞的眼角捕捉到杵在門口窸窣低語的兩道身影,其中一個是──五哥!

  「流產?!」愕瞪著醫生,拓跋斯五沒能立即回過神來。

  見多了這種意外卻不算驚喜的場面,頭髮花白的老醫生也不以為意,再任他瞪個幾秒,和聲緩語的繼續講述病人的情形。

  「五哥?」

  聽到病房中的低喚,拓跋斯五眼神一整,跟老醫生再匆匆交換幾句,隨即跨著大步走近床畔。

  「五哥?」真是他!

  「我聽到了,喊這麼多聲,妳是想換獎品呀?呵,多休息,什麼事都別急。」

  滾在舌尖的話沒問出口,五哥的神情讓她明瞭了一切,鼻一酸,眼淚滴滴滑落慘白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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