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先生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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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瞪著氣焰高漲的拓跋斯五,堵人的管墨陰著臉,連肩也沒聳一下,沉默地等著聽他的打算。

  今天可掬就要出院了,再不將她搶到手,這輩子,就真的跟她船過水無痕、無緣也無份了。

  「我想,她現在一看到你就吐,姓管的,無論你『想』怎樣之前,都別忘了這一點。」措詞很尖銳,可是,拓跋斯五的口氣很平和。

  真的很想拿把殺豬刀直接將他劈成兩半,但,不急在這一時,反正,彼此的糾葛看來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擺平,日後有的是機會,他能等。

  「你的計劃?」無視那雙炯目的殺氣騰騰,管墨平著聲音問。

  不顧醫生們的反對,腦中仍有血塊未清的他執意出院,即使,躺在病床上的她不再對他說話,甚至對他不再聞問;即使,他才知道有個孩子,卻也同時失去了孩子。在嘗到失去的滋味竟是這般椎心刺骨的難受後,他不再逃避了。

  「我要帶她走。」

  「走?離開台灣?」

  「對呀,反正我們在這兒又沒半個親近的人。」

  「我不是人?」

  「你不算。」言簡意賅,輕易地便將管墨的存在打回原點。「可掬她現在的情況不同,表姊又恰巧得出國一段時間,留她一個人在這兒孤苦無依,沒人顧著,我哪能安心呀。」

  「有我在!」

  「你?」冷笑一聲,直接一棒子敲到落水狗身上。「她會搞成這樣,不就是因為有你在?」

  生平第一次,管墨被嗆得無言以對。

  「沒那本事就別到處放火,喏,這下子火不是燒到自個兒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懶得管,所以,你別擋著我的路,我還有教人心疼的傻妹子要顧呢。」

  「她不用你操心。」

  「怪了,她是你的嗎?你是什麼時候拐她去註冊的?上哪兒辦理的?怎麼沒人通知我這個當事者的親哥哥呢?」

  不理拓跋斯五的酸言調侃,管墨寒著神情,冷凜懾人的夾帶著暴力意圖逼視他。

  「沒話說了?哼,少拿白眼凍我,可掬沒跟你說,甩白眼給她老哥看的人,有什麼下場?」

  「你不肯放手?」略過他的言語挑釁,管墨沒跟他做口舌之爭。

  畢竟,他有愧在心,而眼前這給了三分顏色便開起染房來的跩傢伙,是可掬的家人,唯一的血脈親人,再怎麼過份的冷嘲熱諷,他也該全部住肚裡吞才是。

  對,想到未來與拓跋斯五的關係絕對是剪不斷、理還亂,所以,他忍!

  「放手?這兩個字寫來容易,但做起來難呀!我問你,換成是你家妹子,你會輕易放手?」

  輕描淡寫的駁斥聽進管墨耳裡,不像是逐客令,反倒像是在指引他一條明路。

  羅馬,豈是只有一條大道能通?

  「你說的對。」他淡然一笑。

  這幾天,情緒壓抑得太快也太緊繃,既然可掬的五哥看起來頗能捱兩下子,他又何必再撐著無處發洩的怒火與悲淒呢。

  「那……」

  輕掃了眼全身像是突然充滿勁力的拓跋斯五,管墨扯唇冷笑,動作優雅的取下腕表、解開袖扣,將量身訂做的西裝外套脫下,精厲的眼眸這才不閃不躲的迎視著那雙早已熱血澎湃的熾熱目光,迎戰之意,昭然若揭。

  「姓管的傢伙,你想來硬的?」

  「你會怕?」

  「怕?這是什麼玩意兒?」

  「準備好了嗎?」

  「哈!」聞言,拓跋斯五大爽。

  是他自己送上門來討皮痛,可不是他挾怨報仇,若不利用機會消消氣,他還配當小掬的五哥嗎?

  打!

  第十章

  看到走進病房的管墨鼻青臉腫,拓跋可掬一愕,雖然忍住了詢問跟隱隱抽痛的心,卻仍忍不住嘔意,撇開臉,她彎腰朝垃圾桶吐了幾秒,然後,跟在他身後的五哥雖然神情愉悅,卻也是一臉的黑紅花斑,這……

  「你們打架?」問題丟給兄長,她的目光還是不願意直視管墨。

  只能偷偷地拿眼角瞥他一下、再一下。

  赫!好醜……卻仍舊醜得很有型。

  「嘿嘿。」

  「誰贏了?」板著臉,但眼眶卻冷不防的又泛紅、湧淚。

  五哥已經很久沒幹架了,自從只剩兄妹倆相依為命後,他便常嚷著要從良、改過向善,做個走氣質路線,溫文儒雅的生意人;而管墨,他向來就討厭拿拳腳功夫講道理,沒想到,這兩人竟大打出手?

  「妳希望誰贏呀?」拓跋斯五也壞,明知道小妹嘴硬心軟,偏又愛逗她。

  果然!

  「當然是五哥。」

  「真的?」

  「當然!這不是廢話嗎?五哥問爽的呀?這種人,打死他算了。」恨恨地,她連珠炮般扔出好幾句狠話,甚至忍不住朝他瞪去,見他聞言不怒反笑,她差一點又軟下了心。

  還會笑?哼,可見五哥有手下留情,沒將他那口又白又漂亮的牙齒給打斷。

  「你別再傻笑了,當心我一時想不開……咳,小掬,妳都收拾好了沒?」

  「嗯……」她應得很遲疑,下意識又偷偷往他臉上瞟去,胃部一陣翻滾,她趕忙移開視線。

  這一趟飛離台灣,大概真的就跟他莎喲娜啦,此生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吧?

  「都弄好了就走呀,杵在那裡做什麼?等著開同樂會呀!」將幾上兩袋衣物扔給身手不分軒輊的管墨,不小心瞧見妹子砍來的眼刀,他乾笑一聲。「我的手傷得較重,他只有那張臉被我打丑了,叫他提一下東西,不過份吧?」

  「我……隨便啦!」

  「難不成妳心疼呀?」

  「五哥!」跺跺腳,她連瞪也懶得瞪,逕自奪門而出。

  「走這麼快,妳是趕著上哪兒吃喜酒?」嘴裡犯嘀咕,拓跋斯五卻丟了個眼色給管墨,追了上去。

  電梯來了,空的。兄妹倆走進去,還有一大半的空間,兩雙神似的眸子盯向管墨,只見他聳聳肩,正欲跨進電梯的時候,瞧見拓跋可掬又迅速撇開臉,他眼神一黯,縮回腳,不作聲的任由電梯門在三雙眼前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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