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先生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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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誇張的用雙腳將鐵馬往後退一步,張大嘴,心情忽然大好的她正打算戲謔他幾句……等等,她幹麼要這麼快就一笑泯恩仇?剛剛他還糗她糗得不亦樂呼哩!哼,也不想想,是他賺到了耶,流落外鄉遭搶,也會有貴人挺身相救……再等一等,既然她是他的貴人,那憑什麼她要白白浪費精力幫他追盜?

  他以為他長得帥,就可以處處逢源?!

  「既然你自己承認欠我一次,那,你報不報答我?」誰叫他惹惱她在先,活該現在得被她予取予求。

  呃,要怎麼刁他才好……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迅速浮上腦海,久久不退。

  不知怎地,表姊在她耳邊念了好幾年的嘲弄像道魔咒,竟在此刻猛然生了效,雖然一樣是中文嘛也通,可是,管他是來自對岸或者是台灣同胞,也不管他是潘安再世或是個王二麻子,牙一咬、心一橫,她賭上了這口氣。

  不懂變通、不知玩樂、妳呀,注定是老處女的命……

  是嗎?表姊的嘴向來毒辣,但不能否認,聽了這麼多年,她幾乎要信以為真了。反正,再過一、兩天就離開這裡,就算她真做了了不得的「壞勾當」又怎樣?到時誰還知道她是誰呀?她又不是柯林頓或是露恩斯基,至於他嘛,她就不相信世界真有那麼小,一夜過後還可能再遇到他。

  好,就這麼決定!

  「可。」

  「可?」

  「嗯。」就算驚詫於她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功利與求償舉止,管墨也沒綻出半絲不悅。

  人都是自私的,她付出行動、繼而求以回報,這沒有什麼不對,他能接受她的汲汲營利。

  「嗯什麼嗯?這是好還是不好?你好歹也說清楚一點……」

  「停。」累不累呀她?每每一開口就是一串話。

  她依言停了兩秒。

  「好還是不好?」執拗的性子一卯起來,就非得要得到他明明白白的首肯,不願馬虎。

  不先搞定他,她怎麼「放浪形骸」呀?!

  「好。」

  「這是你的承諾,可別後悔喔!」聽到他斬釘截鐵的簡短應允,她鬆了口氣,又疾凝住氣息。

  好緊張,好緊張喔!

  「我從不做後悔的承諾。」

  喝,他是青蛙呀?這麼大口氣!好,她倒是想看看,有沒有可能在實行計劃後,將他變成王子。

  「那最好,跟我來吧!」

  去哪?

  眼眉挑起,炯目微訝,管墨還沒丟出疑惑,拓跋可掬已經迫不及待地催促起他來了。

  「幹麼?不是欠我一次?」

  「我是說過。」

  「那你還拖拉什麼?」她也不想這麼急呼呼的趕鴨子上架,可是若不速戰速決,她怕後悔的會是她自己。

  哇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嫌他拖泥帶水,而且就當著他的面!

  雖然不是含著金湯匙出身,但在度過了創業初期的辛苦後,跟著成功而來的就是一些人的另有所求,他早已習慣了,只不過,她至今仍沒說出要他怎麼報答她,就這麼貿貿然的跟著她出生入死,未免也太冒險了點吧?

  他不怕冒險,卻也不愛冒不必要的險。

  「妳需要什麼?」他問得隨意,心思卻很謹慎。

  「你。」

  「我?」這個答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搶匪腿上的傷及眼中狂怒並非裝模作樣,他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誆進仙人跳的陷阱裡了。

  「很意外?」

  「相當。」有型的濃眉一挑,他捺著性子再問:「妳要我做什麼?」應該是他多思多想,誤會了她的意思。

  「還有什麼?當然是那個嘍!」

  「哪個?」

  「以身相許。」臉紅氣喘的,她直視著他深凝的眸,再道:「我要你以身相許!」

  *** *** ***

  以身相許?

  他相信自己沒重聽、沒聽錯,所以……

  「怎麼,你還有疑問?」

  「妳確定?」

  「除非你後悔,不想履行承諾。」縱使心底深處還有著濃濃的不確定與退縮,她偏死鴨子嘴硬,執意要逼他「就範」。

  表姊沒說錯,偶爾她也該變通一下,相逢不如巧遇,就拿這個陌生男人開刀吧!

  「妳不認識我。」

  「So?」

  「妳確定?!」

  「那又怎樣?」眼神一溜,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他來。嗯,長相就算沒一百分,至少也是九十九分,這第一刀,她不算吃虧。「別告訴我,你這輩子只為某個女人守身?以我對你的第一印象,這一點我很難相信……」她是不認識他,這樣更好,省得往後若那麼倒楣地再有機會遇到時,她會尷尬死。

  似笑非笑,管墨不知該替她的實話鼓鼓掌,還是該替自己遊戲人間的外表掬一把自嘲的冷汗。

  沒錯,一夜情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只不過夜路走多了,至今仍幸運地沒遇到討債鬼,也還不曾遇到這種近乎「霸王硬上弓」的索求方式。

  以身相許?他管墨?!

  「沒異議了?那還不走,再蘑菇下去,天都要黑了啦!」硬著頭皮、厚著臉皮,她凶巴巴的出聲催促著他。

  「真要這樣報答?」不信她的意圖真是這樣攸關情色,他再問一次。

  「哎呀,囉唆耶你,要我找人做見證不成……不管你了啦,來不來隨便你,我可是無所謂喔!」不聽他的回應,也不允許自己膽小的撤回要求,長腿一踏,連招呼也沒打,她飛快的踩向仍有一段距離的老瓦屋。

  沿途,她連頭也沒回過一次。

  若他存心拖拉,甚至半路落跑,那就當他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大膿包,骨子裡一點冒險犯難的精神都沒有,也當是老天爺給的暗示,不允她藉機「胡作非為」,然後,就當、就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若他有跟上來,那……就、就上吧!

  臉上的微笑躍進了難以置信的詫愕,笑瞪著她既瀟灑又溜得略顯窘迫的背影,管墨抬腳,俐落的踢起地上那雙被迫拿來當武器的大鞋,一把攫住、套上腳,目光仍不離逐漸遠離的老鐵馬,腳下已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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