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嚇到,她只是用一種同情的眼神去看他。「你認為如果我們上床了,麻煩會多到哪裡?你以為我會獅子大開口?你以為我會毀了你一輩子的自由自在?你以為我會讓你窒息?」
「我該回答你什麼?」馮毅嘲弄道。
「如果你這麼怕我,」她笑了笑。「那就叫余正剛快點辦好手續。」
「你很想離婚? 」
「是你想!」
「如果我不想呢?」
「那麼我們就要一起跨出下一步。」盧姿玫是願意的。「我們要試著一起過日子,看看我們可不可以走下去。」
「你真的不想回澳洲?那裡……」
「我要留在台灣。」
「你真的想和一個男人綁一輩子?」
「如果我愛他,我願意,我可以!」
他相信她可以,怛是他做得到嗎?如果他發現自己做不到,那豈不是害了她!他雖然不肯大聲承認,其實他最不想的就是傷害她,她在歷經姊姊和河宇倫的死亡悲劇後,實在不該再受到傷害。
盧姿玫也伸出手,用手指輕輕的觸碰他的臉。「你不必勉強自己。」
「我已經亂了方寸。」他承認。
「任何事都不難的,馮毅,是我們自己把很多事都複雜了,你不必逼自己,我真的可以搬出去,我知道自己住在這裡一定會影響你原先的生活方式,你該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想想。」
「那我離開。」他忽然在一瞬間做了決定。
「你要去哪裡?」她內心一震。
「俄羅斯。」
「很遙遠的地方。」她喃喃的說。
「那裡的軍火商找了我好幾次,我早該過去談談的,這下……」他好像沒有任何的猶豫般地肯定道:「可以成行了!」
「你要去很久嗎?」盧姿玫垮著臉。
「我不知道。」
「馮毅……」她不想他走。
「我會叫余正剛照顧你。」
「又是『照顧』,總是『照顧』,我不是還在吃奶、學步的小娃兒,我可以照顧自己。」她生氣的走向飯廳放開水的地方。「我不是大家的負擔,馮毅,我再也不要任何的照顧!」
沒有跟上去,這會馮毅只能選擇逃。如果要順著他心裡真正的意思,他會把她抱在懷裡,和她發生關係。
「過幾天我就走,這些天你應該也不會看到我。」他決定要當懦夫。
「如果這是你真正的心意,那你就做吧!」她不會哭著求他留下來,哪怕她很想,但她死都不會這麼做。
「保重了。」又一次,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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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姿玫約了余正剛吃飯,她受夠了馮毅一去就沒有音訊。俄羅斯不是蠻荒之地,為什麼他不能打一通電話回來或是傳個E-mail也行,她覺得自己似乎被他完全的遺忘、拋棄。
余正剛不敢點太貴的東西,因為盧姿玫堅持要付帳,所以他只叫了一客義大利面,還是單點的。
「他到底有沒有和你說,他什麼時候回來?」盧姿玫一臉的急迫。
「沒有,但我們天天都會通電話。」說漏了嘴,余正剛馬上一個闖禍的表情。
「天天?」她表情一僵。
「有很多公事……」他想要圓得漂亮一些。
「他有沒有問起我?」盧姿玫只想知道這個。
「他知道你很好。」
「所以他沒有問?」她的心一酸。「我以為他在乎,我以為他至少會有一點點的在乎。」
「盧姿玫,我想他只是還搞不清楚狀況。」
「他知道是什麼狀況,只是不想投降。」
這樣余正剛就無能為力了。他早知道自己連一點希望都不必抱,所以他真的不再放感情到盧姿玫身上,以為老闆和她早晚會擦出火花,可是看眼前的情形,似乎還僵著。
「你有錢用吧?」他關心的問。
「有。」
「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不怕吧?」
「怕又怎樣?」她苦笑。「我每天都告訴自己馮毅可能明天就回來,我只要再孤單個一晚,再忍受個一晚的恐懼即可。」
「你這樣……」余正剛莫可奈何。
「離婚手續你到底哪一天才有空去辦?」她突然的提起。「如果你這麼忙,你告訴我怎麼去辦好了。」
「我……會抽空辦。」
「搞不好你三年之後才有空!」她忍不住挖苦。
「你等得了三年吧?」
「我是怕馮毅等不了。」她一副自己很為人著想的表情。「他曾經帶了一個性感的肉彈回來,如果不是礙於我的關係,我相信他們早就……那真的是很難堪的感覺,他為什麼不去外面開房間?」
「也許他只是想要氣你或是示威一下。」余正剛替馮毅說話。「更要偷腥或是走私,男人才不會做得那麼明目張膽。」
盧姿玫低頭歎氣的吃麵。
「老闆對你絕對有感覺,你要相信我,他真的只是不想被愛情或女人困住。」他攤了攤手。「很多男人都是如此,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自己的自由,請給他一點時間。」
「余正剛,如果我喜歡上的是你該多好,多單純。」她又歎氣又搖頭。
「所以你是喜歡老闆的?!」
「我不否認,我的確是喜歡他,如果這假結婚能變成真的,我也願意。」盧姿玫坦認自己的感覺。「問題是,我是不是在浪費時間?」
「我不敢回答你,但老闆對你不是沒有感覺。」
「余正剛,我好矛盾。」
「只要一有老闆回來的消息,我一定馬上通知你。」
「其實就算他回來,大概也改變不了目前的情形!」她放下了叉子,愈想愈覺得沒有前途。「如果情況允許,我該回澳洲,起碼那裡有以前的同學和朋友,起碼我熟悉那裡!」
「什麼情況允許?」余正剛追問。
盧姿玫不想談,好像自己不談,那一切都不存在、不曾發生似的。
「我只知道你姊姊車禍死了,然後你就到台灣來,接著好像你媽媽也來了,閃電似的,你和老闆就公證結婚!」他只知道大概。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