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就儘管去啊!文若蓮已經是他合法娶來的老婆,夫妻間該做的事他們全都能做,有誰能阻止?
該死!曲南星痛苦地呻吟,再想這個真會要了他的命;除非他能躺在她身邊將她擁入懷裡徹底愛個夠,而他很清楚自己不能這麼做。
他不該再渴望她了,真的不該,他們會結婚可全是為了孩子,他不是總對自己這麼說?又怎麼能任自己沉溺在慾念中無法自拔?
他躲著她是因為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加強自己的意志力以抵抗她不自覺散發出的誘人氣息;只要等一陣子,當他認為可以單純地將她視為一個床伴,自然會恢復回家睡覺的習慣。
剛開始他的確是這麼想,可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發現逃避只有令他更渴求她的慰藉,根本無助於培養他的意志力,好幾次他幾乎按捺不住想直奔回家,強迫她滿足他這些日子來所有的遐思。
就這樣,在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卻又不甘心認輸的情況下,他照樣在吃過晚餐陪兒子玩鬧一陣後回公司來繼續他的意志力修行。
他會贏的,畢竟他曲南星活到現在還不曾真正輸過。
隨著目的地的逼近,葉秋的情緒也緊繃到極點,她心跳加速,雙手冒汗,還不時神經兮兮地詢問龍威一些無聊的問題。
「今天這麼熱,到底是幾度啊?」
「這套衣服還好吧?會不會太正式了?」
「聽說白腳掌的小狗不好,你說有沒有這回事?」
「股市今天又大漲,雖然我不玩這東西,替別人高興一下也不錯啊!你說是不是?」
龍威無奈地苦笑了笑說:
「你太緊張了,秋子!」
「啊——我有嗎?」
「有,而且表現得很明顯。」
葉秋懊惱地歎氣。
「我真的沒辦法,做了幾百次深呼吸,還是語無倫次,手腳發軟——天!要下交流道了嗎?——你開慢點,我求求你開慢一點,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看你再過十年也準備不好。」龍威笑道:「不是告訴過你別擔心嗎?我的家人很和藹,一點也不像我。你連我都不怕,怎麼反倒怕起他們來了?」
「你還說!如果他們是別人,見一、兩百個我也不怕,就因為是你的家人我才——哎呀!你只會笑啊笑的,根本就不能體會我的心情。」
「你喜歡庸人自擾,我怎麼說都沒用啊!——喏!看見前頭那棵大樹沒?由那裡往右彎就到我家了。」
「停車!你快停車讓我下去!」葉秋喊著,甚至伸手去開車門。
龍威鎖上車門,訝異地將車往路邊一停。
「你想跳下去?」
葉秋搖頭說:
「不——我只是——」她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
龍威握住她冰冷的手。
「不要怕,秋子!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溫暖由他的掌心傳遞給她,漸漸地,葉秋發現自己鎮定多了,想起方才失控的舉止只覺得羞愧。
她愛這個男人,還期盼和他廝守一世,不是嗎?眼前不過是個小小的考驗,她竟已喪失了勇氣,如此豈不是辜負了龍威對她的愛及若蓮給她的鼓勵?她——她怎麼能這麼懦弱?
「對不起!」她反握他的手。「我的行為真是可笑極了。」
「我知道你是害怕,但——」
「我不怕了,你開車吧!」她朝龍威甜甜一笑。
「你真的不怕了?」這時候龍威反倒擔心了。「要不要我再繞一圈好讓你多些心理準備?」
「我已經準備好了,沒什麼好怕的不是嗎?」
龍威微笑著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傾身吻了她的臉頰。
「果然是我深愛的小女人。」
葉秋紅著臉,車子再度駛上了車道。
大庭院前擺了三十多桌的酒席,也許是時間還早,席間並沒有什麼人,只有幾個小孩拿著瓜子在磕。
「擺這麼多桌啊?」葉秋驚歎道。
「男方女方住得近,一塊兒請嘛!」龍威說完拉著她。「走!先進去看看新娘。我有三個妹妹,這個才二十多一點,沒想到也要嫁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見龍威笑著,葉秋也陪著笑,只是笑容裡仍有難掩的緊張。就要見到他的家人了,也許不只是妹妹,還有他父親、母親、大嬸婆、二叔公、三姨媽、四表舅等一大堆人。天!若不是龍威拉著她,她也許又要不顧自己才下的決心而逃之天天了。
隨龍威上了二樓,走進一個貼著喜字的房間,葉秋看見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新娘,艷紫色的禮服映著她白晰的皮膚簡直出色極了,甚至比雜誌上的模特兒還要引人注目。
她還來不及微笑打招呼,新娘一轉眼看見他們便高興地驚呼一聲,以一個絲毫稱不上優雅的動作三兩步跑過來並一把抱住龍威。
「大哥!」
「你有了老公還會想到大哥嗎?」龍威話是這麼說,眼裡卻有藏不住的笑意和寵愛。
「大哥才可惡呢!—直說工作忙不能回來,—聽我要嫁人就笑嘻嘻地出現了。你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成為別家的媳婦?」
「對!你早點嫁人,爸媽和我可以少操點心。」
「哎呀!你說得好像我是個瘟神似的。」她這會兒才看見葉秋,又是一聲喊叫:「你就是秋子姊姊吧?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宴,我是龍威最小的妹妹龍雁。」
葉秋的手被龍雁緊緊握著,而她彷彿不曾注意到葉秋的不安,仍逕自說著:
「實在很謝謝你喜歡我哥,他長得像壞人,女孩子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
「阿雁!」龍威警告的聲音傳來,奈何龍雁絲毫不予理會。
「上回有個女人硬說大哥是銀行搶匪,還找了警察來抓他。」龍雁邊笑邊說:「我媽哭得死去活來,說她不想活了,只生了一個兒子,卻偏偏是搶匪——」
話沒說完,葉秋已忍不住大笑出聲,龍雁也笑得前仰後翻,只有龍威在一旁微紅著臉。他清了清喉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