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約會十二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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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快反胃的顏艾兒捂著嘴,乾笑地拿起乾毛巾。「薇薇姊,我沒上錯賊船吧!我們店裡賣的是地中海料理,不是人肉叉燒包。」

  呵呵呵……她能不能請半天假,老闆娘的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身上沒三兩肉的小小員工恐伯無法貢獻肉身增加營利,好讓客人吃得盡興。

  比較歹命的她不能像蕬蕬姊一樣,見苗頭不對就趕緊開溜,佯稱有急事就坐著裴先生的車子走人,沒道義的丟下她一個人面對未知的苦難。

  雖然薇薇姊的表現和平常沒兩樣,甚至是特別的和顏悅色、笑容滿面,可是她心裡還是不怎麼踏實,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

  有句話叫「暴風雨前的寧靜」,她想用來形容眼前的情勢再適當不過了,正常用餐的客人,平靜恬雅的老闆娘,以及門前走過的小黑貓,一切都乎和得讓人想搖起扇子曬太陽。

  可是事實不是這樣。

  她現在的毛細孔是張開的,寒毛一根根地豎立,薇薇姊的表情越冷靜她越想逃,未上鎖的後門是敞開的,方便逃生。

  原本八分滿的餐坊只剩下一桌客人,這情形還不詭異嗎?而且還是一身黑的三個男人,這畫面一看也知道是來找麻煩,誰還敢多做停留。

  雖然他們一個比一個帥,但是不笑的神色真的有點恐怖,好像剛從冰山雪地的極凍世界走出來,稍一靠近就讓人冷得發抖。

  不過說到這點她不能不佩服老闆娘的大膽,居然能若無其事的走來走去,不當一回事的上A餐,把他們當成實驗用的白老鼠,極盡所能的加以荼毒。

  「德斯,你還要繼續待下去嗎?」看了面前加了一顆生雞蛋的愛爾蘭咖啡,裡奧的喉嚨發出微弱的咕噥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來找人索物,一到手便離開不多做停留,目的達成沒必要與之周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得處理。

  可是看看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居然如遊客般坐了下來,忍受難以入口的料理,讓一向追求美食的他如坐針氈,恨不得把盤中的食物全往料理者的臉上砸去,痛斥她殘害他只裝精緻美食的胃。

  「你以為你有資格叫我德斯嗎?」語氣不悅,面呈厲色。

  暗自翻了翻白眼,他在心裡暗吁一口氣。「那個女人比我更沒資格,怎不見你開口制止,並警告她看好一捏即碎的小命?」

  差別待遇,明顯得叫人想問候人家的父母、兄弟姊妹、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以及高中老師。

  他那位臉比馬長的生物學老師可是出了名的口水大師,嘮叨的本事可上金氏紀錄,無人能出其右,讓他在忙著殺人之際還抽空回校完成學業。

  「她有名字,別用那個女人代替。」不高興的德烈嘉斯冷冷一瞟,吃著和他交換的義大利面。

  雖然一樣難吃,番茄醬用得比面多。

  「喔!我沒看見她胸口別上名牌,請問我該如何稱呼這位X小姐。」服務人員就該有辨識名牌,儘管他看不懂四四方方的中國字。

  手的動作略頓了一下,他的回答是,「X小姐。」

  「嗄?!」裡奧的表情是一片空白,有種被人耍了一記的感覺。

  一見他呆呆的模樣,一旁未進食的克裡斯發出嗤笑的哼聲,整盤米蘭手工面餃佐奶油鮮菇醬汁未曾動過,純粹擺著讓廚師汗顏,醬汁中飄浮的不明物絕不是蘑菇片。

  「咳咳!你有說不等於沒說,X小姐還是我先提起的。」整人嘛!儘是廢言。

  「那又如何?!」他說了算。

  他是下不怎麼樣,只是……「不太平衡。」

  「你不是體操選手,不需要平衡。」只要拳頭夠狠,槍法準確。

  「是喔!我幾時淪為次等國民,必須靠和女人爭寵才能引人注目。」裡奧自嘲地發洩不滿,撩了撩頭髮猛灌白開水。

  畢竟一整瓶辣油不容小覷,沒點能耐的人還真吃下消,幸虧他上一個情人之一是泰國公主,在討她歡心的過程中也嘗試讓舌頭習慣凡是食物便加辣的菜餚,現在才能勉強應付硬推到嘴巴的雜食。

  「少說話多做事才不會惹人嫌,你不是一向認為女人是世上最迷人的生物?」知道女人是禍害了吧!並非每一個都可愛得博人憐惜。

  有別於德烈嘉斯的低冷嗓音,克裡斯的聲音略帶中高音,有些像砂石磨過紙面的粗嘎。

  「她們確實甜美迷人,擁有男人所沒有的嬌柔嫵媚,但是在有敵意的狀況下,再美的女人也會有不理智的時候,我們應該是受到某人的牽連。」無妄之災。

  某人瞅了正在對談的手下一眼,不置一語。

  「你不怕裡頭下了毒嗎?」為防萬一,他連水也不沾一口。

  不忍美人失望的裡奧笑著打趣,「我只怕拉肚子,你要記得騰出一隻手扶我。」

  別只顧著他的狼主。

  「拉死活該,我會在你的墓碑上刻著——此人死於女人之手。」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呿!缺德鬼。」裡奧啐了一句,視線落在低頭抹著餐具的美女老闆娘。「她長得真的很漂亮,眉彎眼媚、小嘴動人,我剛好少一個台灣女朋友,不如就她吧!」

  他話才一說完,兩道如箭的鋒利眸光狂射而來,毫不留情。

  「想活著回西西里島最好別動她,我不想少了一個得力的手下。」她的美不容沾污。

  靜默著瞧著那一張看不出情緒的麗容,他腦中模糊的影像越見清晰,幾乎合而為一地化為實體,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出現。

  雖然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她一定和他消失的兩年記憶有關,在他忘了她的時候仍然留在心頭,對他懷有怨念的抱持不理不睬的態度。

  她是認識他的,會喊他德斯的沒幾人,除了較為親近的家人外,就連同父異母的兄長都不曾喊過這個名,冷酷的德烈嘉斯才是一幫之主、群狼之首。

  而她讓他感到說不上的熟悉,初見面時他心口為之一震,必須以冷硬的態度才能壓下莫名揚高的驚色,以狂狷的手段令她屈服,他不想為了一個可能謀害兩個家族的女人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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