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約會十二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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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可是傷了她,他卻比任何人更難受,好像自己正在做一件不可饒恕之事,等他想起她是誰後,鐵定地會後悔錯待了她。

  「瑟米夏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意義你比我清楚,不要因為一時的似曾相識而走偏了,你有你的責任在,不管你們之間是否有過什麼。」

  美麗的女人賞心悅目,但不值得為其毀掉男人的事業,他好不容易才在虎視眈眈的狼群中穩固地位,不能有任何弱點落在隱身暗處的敵人手中。

  眼眸一凝,德烈嘉斯冷沉的面容多了一抹深幽。「難道我從沒告訴你們我那兩年做過什麼、和什麼人往來密切?」

  他真正的含意是指交往中的女友,凡是存在過的事不可能毫無跡象的就從世上消失,沒一人得知他教學生涯中種種晴況。

  語帶保留的裡奧看了克裡斯一眼,兩人有默契地避談他在昏迷期間呢喃的囈語,以及眾人刻意隱瞞部份已知的實情,就此遺忘是最好的結果。

  「沒有,你一向不准我們插手你的私生活,一再強調你不會接手黑幫事務,我們不敢過問。」這也是原因之一,他向來不想單純的日子蒙上黑幫色彩,以免讓別人得知他的背景。

  對外他向來自稱義籍法國人,以法語與英語與人溝通,鮮少用到本國語言,常令人誤解他是義大利出生的法國僑民。

  「是這樣嗎?」德烈嘉斯懷疑地看著兩名手下。

  裡奧勾唇笑道:「你說過不走前人走過的路,人生來世一遭不是為了爭個你死我活,你要當唯一乾淨的瑟米夏家族人,讓自己的孩子免於處在被暗殺的恐懼下。」

  他不要他的孩子和他的祖父、父兄一樣,隨時有可能成為被狙殺的對象。

  「我說過?」那是什麼時候?

  自他從昏迷中醒來,他的世界就只有黑色,他在陽光照不進的角落一人摸索,直到他夠強夠壯才能擊倒身邊的豺狼虎豹,奪回他原本棄之不要的位子。

  他的生命也從那一刻起徹底改變,昔日不管事的溫和男子蛻化成連鬼都懼的惡狼,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在燃燒的火焰中被迫擁抱仇恨,讓滿腔的恨意督促他心殘如魔,不假辭色地懷疑每個接近他的人都別有用心。

  這是他的錯嗎?

  還是上天嘲笑他的獨善其身,故意丟個難題考驗他,不讓他有機會過正常人的生活,命運安排他回到脫序的軌道上,繼續見不得光的勾當。

  「對不起,請問你用完餐了嗎?我想先收回盤子。」趕人的意味相當濃厚。

  抹抹唇、放下刀叉,德烈嘉斯藍眸深沉的冷視著毫無畏意的女老闆,一幕與她在法國餐廳進食的畫面忽閃而過,他看見自己正在輕啄她的嘴角,吻去其淡染上的醬汁。

  驟地,他臉色一變,抓起湛薇薇的細嫩手腕追問:「我愛過妳對不對?在巴黎鐵塔下妳說妳是流浪的星子,在找尋自己在天空的位置。」

  而他笑稱她是他的北極星,佔據了他的心。

  第四章

  「妳是我的北極星,永遠照亮我的心,讓我不致迷失方向。」穿著羊毛套衫的男子指著滿天的星星說道,輕擁著心愛的女孩滿心歡愉。

  他在笑著,神采飛揚好不滿足,彷彿擁有她便擁有全世界,他要將他的所有都給她,讓她成為世上最快樂的女人。

  而她說:「星星的流浪停止了,她找到那片屬於她的天空,在他的懷抱中她只是幸福的小女人,不懂得貪心。」

  她也笑了,臉紅地接受他深情一吻,在北極星的見證下,他們允諾了愛的永匝。

  「你的腳……怎麼了?」頓了一下,湛薇薇瞠大的雙眼盯著德烈嘉斯微跛的腳。

  面上閃過一絲陰鷙,自慚形穢的他狠戾地甩開原本緊捉著她的手。「與妳無關。」

  「是與我無關,所以你也不用一直追問我是不是愛過你,毫無意義。」

  一說完,換她不甩他地轉身想走。

  把她從店裡拖出未顧及她的意願,就為了一些早該丟棄的過去,他大概是無聊得發慌,緊追不休得好像那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因為操之過急走得太快,反而讓她發現他的異樣,若非疾步快行,她還真沒察覺他直挺挺的雙腿中有一隻步伐十分不順,似乎隨時會跌倒似的。

  「兩者並無關聯,妳最好把我要知道的事情解釋清楚。」身形一移,他以手杖擋住她的去處。

  略顯不悅,她的笑臉更為燦爛。「愛與不愛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你不會愚蠢得以為有人堅貞不移的守著一份逝去的感情吧?」

  「妳——」他像被人打了一記耳光,難堪不已。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沒必要再提起,你要是不想告訴我你的腳怎麼跛的,我也沒有義務陪你緬懷往事,反正我是與你無關的人。」交集過的星輝不一定要有結局,它會淹沒在星空裡。

  「妳在跟我談交易?」她膽子確實很大。

  肩微聳,湛薇薇的視線由他的左腳移開。「我沒那麼想知道你的腳是誰打斷的,太過風流的人遲早有報應……」

  只是早和晚而已。

  「爆炸。」

  「嗄?!」

  「一場有預謀的爆炸案,它炸毀了半座白色教堂,我被彈出的實心門板撞斷膝蓋骨。」放在心中五年的話,他居然能輕易地向她說出。

  「你在爆炸的教堂中?」她的唇微微抖了一下,咬緊下唇不願流露出關心的情緒。

  是那場婚禮嗎?他們相約在許願池前相見,他也如她一般的失約了。

  她不去想,免得又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他的腳跛是罪有應得,她用不著因此感到難過,上天是公平的,不會善待有罪之人,她此時的不忍心只是一般人會有的反應,不足為奇。

  她是這般說服自己,不讓自己再為他心動。

  「那場爆炸幾乎要了我的命,我足足在醫院躺了半年,又做了兩年復健才能站立。」不知為什麼,這些話他只想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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