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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三人的恩恩怨怨他並不清楚,只知爹為了報恩而娶娘之前已有一位相愛多年的紅粉知己,兩人同日進門卻有妻妾之分,正室之名是為還恩而禮讓於娘。

  可惜娘得了名分卻不得夫心,鎮日吵鬧為贏回丈夫的愛,其實她心裡也是很苦的。

  只是她將這份苦化為行動,處心積慮地要趕走二娘,籠絡公婆一心想除去阻礙獨佔寵愛,因此做出不少令人心寒的事來。

  到頭來她機關算盡還是得不到丈夫的心,少了二娘的爹如行屍走肉的活著,不僅不再以夫妻之禮對她噓寒問暖,反而決裂地與她劃清夫妻關係。

  相信她也想不到有如此的後果,因此將發洩不出的怒意轉嫁大哥身上,百般刁難地令他難過,子受母累代為償還。

  「年紀輕輕別繃著臉嚇人,別人還當你是來討債的。」唉!柳色雖美卻多了根柱子。

  「大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吹太多風,要休息得回房去,小心受風涼。」他殷殷叮囑反像其長輩。

  是呀!他非常不好,心痛啊!「看你這張小老頭臉,大哥深感愧疚。」

  去怨爹吧!誰叫他不忍心愛的人受生育之苦,又不肯多碰不愛的妻子,不然子孫滿堂就用不著他一人辛苦,獨撐大局。

  他是有愧但不內疚,怪只怪爹太專情,既要報恩又割捨不下所愛,情義拉扯難棄一方,因此傷人又傷已。

  「大哥,你顧好身子就好,旁的事不用你操心。」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說得好,就等你這句。「都是我這時好時壞的身子拖累了你,家裡的事就由你多費心了。」

  「自家人何必多禮,這是我應該做的事。」他今天的氣色看來很不錯。

  好個應該,日後可別怨我。「大娘找我有事?」

  「你可以不去,她要問的事大抵你都清楚。」無非是婚事成否。

  呿!不早點說,他都走到廳堂還能退回去嗎?真是腦筋僵化的小老頭。

  連在自家人面前都虛情假意的司徒悔一腳踏進門檻,另一腳猶豫地想往後退,他實在不願對著一張張無趣的臉掩飾自我,他們引不起他的興趣呀!

  可是都打過照面了還能躲嗎?即使有再多的不耐也要敷衍一下,他不想照三餐的接受大娘的「關愛」。

  「過來。」

  威儀低沉的老音顯得剛硬,沒有一句問候或稱謂冷然而起,十分具有權威感。

  「是的,大娘。」她當喚貓狗不成。「孩兒給您老請安。」

  「不必,我承受不起,你對屠戶之女的印象怎麼樣?」她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直截了當的點明。

  印象很好,可以辦喜事了。「差強人意,沒有當家主母的氣勢。」

  「哼!你的身子骨又好到哪去,人家不嫌棄你體弱多病,你倒是拿喬了,鄉下丫頭配你這病人足足有餘,還妄想當家嗎?」將來司徒家的一切都是業兒的,他休想分得一絲一毫。

  「孩兒不敢,孩兒只想養好身體幫業弟分擔一些責任。」咳!咳!他病得很重。

  當家責任重,他不會自跳火坑把自己燒成兩頭燭,日夜操勞如業弟一般早衰,他還想遊山玩水,繼續他雙面人的生活。

  「你說什麼,你想搶業兒的家產。」他憑什麼,妾生的庶子不具備任何地位。

  大喝一聲的司徒夫人楚月鳳壓根瞧不起庶出子女,尤其是她所痛恨的女子所生,心中的怨恨排山倒海而來,恨不得他立即消失在眼前。

  即使年近半百她仍不承認丈夫別有所愛,一心認定是外頭的野狐狸勾引了他,使其幻術令他死心塌地的愛上,無法可解。

  她是自視甚高的人,容不得失敗,當年的美貌讓她目空無人,執意下嫁挾恩以報,以為丈夫必會疼寵有加、拋棄舊愛與她情纏一生。

  未料事與願違,新嫁娘反而不如妾。

  「孩兒並無此意,只想兄弟齊心共創佳業。」家產送給他他還嫌礙事呢!

  「呸!憑你的文弱身子怎麼跟人做大事,業兒不需要你礙手礙腳的拖累他。」他別想有出頭的機會,她會像對付他娘一樣的對付他。

  「孩兒沒那麼不濟事,大娘不妨讓孩兒試一試。」咳!咳……他真的善於經營,絕無虛言。

  楚月鳳蔑視的一嗤。「我不會拿銀子來打狗,你只管娶妻生子當你的廢人,我們司徒家還養得起幾條狗。」

  「大娘……」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他裝出謙卑的乞求樣。

  是他不要不是不能,否則以他對敵人的狠厲手段,毀掉一個老女人的希望輕而易舉。

  「娘,請您注意自己的語氣莫任意攻擊,您羞辱大哥也等於羞辱我,我們是同父所出的兄弟。」她不該將心中的不滿遷怒於人。司徒業忍不住勸道。

  「你和他是不同的,怎能相提並論,他娘是專搶人丈夫的狐狸精……」

  「娘,您在胡說什麼,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她怎麼老是在這件事大作文章,分明是妒心所致。

  眼神滄桑略帶哀愁,司徒悔假意傷心的哽咽。「業弟,不用為我的事和大娘起衝突,我娘在天之靈會不安的。」

  「可是……」他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呀!

  「無妨,我這病弱的身子也不知能撐多久,何必為點小事斤斤計較。」他笑笑的揮揮手,表示不會掛懷於心。

  為母親不當言詞的司徒業羞愧不已。「大哥,是小弟讓你受辱了。」

  「沒有的事,大娘是關心我身子撐不住才會口出惡言。」反正他會連本帶利討回來,不急於一時。

  他裝得越卑微無助,他們母子間的裂痕越大,這是他對楚月鳳的懲罰,母子不同心反而有失去親子之虞,看戲的他可樂得加油添薪,加以挑撥。

  沒人可以欺了他之後全身而退,他只是不動聲色的佈局,讓她失去憑靠的依勢,日後的寂寞和苦楚才是重頭戲,眾、叛、親、離,

  「娘,您可不可以停止您的憎恨,不要讓我心痛有您這樣的娘。」看著大哥受委屈他實在不忍心,骨肉血親誰能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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