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姿暗忖,他真聰明,她什麼都沒說,他就知道了,看來,還是把責任推給小紓比較保險。於是她說:「我什麼都不能說,倘若你真想知道事情真相,那就得去問小紓。」
「她在哪裡?」這是馮朝剛最想知道的。
「我曾答應過她絕不告訴任何人有關她的行蹤。」天姿說完,還偷瞄了一下宋擎天,深怕他會告訴馮朝剛她師父的地址。
宋擎天正仔細地在思考天姿跟馮朝剛的對話,因此並沒有興趣急著說出他知道謝鈺紓的行蹤;另一方面,既然天姿不願意告訴馮朝剛,他或許能以此要脅天姿告訴他真相,等他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決定要不要告訴馮朝剛也不遲。
「我會找到她的。」他不想再追問天姿,因為既然已經知道她們是為了「玉麒麟」而來的,馮朝剛相信憑自己的力量絕對有辦法找出謝鈺紓的。
「擎天,我先走了。」馮朝剛急著進行尋找「心上人」的計畫,無心多留。
宋擎天陪著他走出門去,低聲地告訴他:「如果我有進一步的消息,會馬上通知你的。」
兩人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光後,馮朝剛說:「謝謝!你要看好天姿,她很難搞定的。」
宋擎天苦笑地目送他離開。唉!連馮朝剛都知道他掌天姿沒辦法,那他真是對她沒轍了!
他們兩個離開她的辦公室後,天姿立刻從桌上跳下來,快手快腳地收拾東西;她想,她還是趕快躲到翻譯部去避難比較好。
她把皮包斜背在肩上,好空出兩手來捧著裝滿她私人用品的紙箱,確定沒有遺漏任何東西以後,她轉身想溜走 卻意外發現,宋擎天雙手抱胸擋在門口。
「你怎麼還在這裡?」她埋怨地說。
「你這是在幹什麼?」他頭痛地搖頭。「我已經說過不准你辭職了。」
「我不是要離開公司。」她才不會那麼傻呢!「是董事長把我調回翻譯部了。」
她不說他都忘了──在發現她的頭受傷以前,她正在整理東西。
「他只是把你調回翻譯部?」為什麼他父親故意讓他以為他是要趕走天姿?
「嗯!董事長要我馬上回翻譯部。」她嘗試著往前走,希望他會識趣地閃一邊去,沒想到他完全無動於衷,她只好再說:「借過一下,我趕時間。」
宋擎天一手接過她的箱子,率先走出她的辦公室;天姿楞了一下,跟了上去。
原來他這麼高興她離開,還追不及待的幫她搬東西;她對他的熱心幫助非常不滿,完全忘了剛才還擔心他會阻止她的離去。
咦!人怎麼不見了?她只顧著懊惱,沒注意到他不是朝電梯走去,而是繞過秘書室進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她暗自在心裡歡喜著,原來他還是捨不得她離開。不對呀!那是她的東西,他怎麼可以──她得趕快跑進他的辦公室去一探究竟……
第七章
王裴樺原本以為她的一番努力,再加上林天姿的「自我毀容」,肯定會讓宋正雄把林天姿趕走的。因此她一看到宋擎天回來,就忍不住和盤托了出來,她實在太得意了!後來,她看見林天姿匆忙地跑回辦公室收拾東西,她想她終於成功了!從今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跟她爭宋擎天了。
隨後,宋擎天一臉莫測高深地回來,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衝進助理辦公室;王裴樺正想湊過去偷聽,不巧馮朝剛來了,讓她只能吊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擔憂事情又起了什麼變化。
她只斷斷續續的聽到林天姿頭上的傷是從高處摔下所致的,似乎跟馮家有關;而最讓她在意的是宋擎天對林天姿過分關心的程度!那個林天姿憑什麼可以得到宋擎天的心?她又哪一點比不上她?
王裴樺眼睜睜看著宋擎天捧著箱子從天姿的辦公室走出來,完全忽視她的存在似的又走進他自己的辦公室;接著,她又看見那個傻頭傻腦的林天姿也追了進去,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麼花樣?哼!若不把林天姿趕走,她誓不為人!
☆ ☆ ☆
林天姿一衝進宋擎天的辦公室,背後的門就「自動」關上了,不只如此,還傳來上鎖的聲音。
宋擎天早等在門邊了;他知道她做事一向衝動、顧前不顧後,因此,他往往很容易就能制服她了。他對她晃晃手上的鑰匙,臉上滿是危險的笑容。
「你要做什麼?」她警覺到情況不對勁,看了看左邊通往她辦公室的門,想著從那裡溜走的可能性……
「你別想了,那個門我也鎖上了。」
啊?那就只剩下右邊的這扇門了。在十六樓工作了一個多月,她還不知道那扇門是通往哪裡的,或許可以試試看。
順著她的目光,宋擎天開玩笑地說:「那是我的休息室,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陪你參觀參觀。」
「我才沒有興趣!」她討厭他放肆的笑容。
「我們得好好兒地談一談。」他正色地說。還是辦正事要緊,他示意她先坐下,然後自己也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為什麼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好像知道了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似的。
「談什麼?」她也討厭等待。
「你是要自己老實告訴我?還是要我讓朝剛去問鈺紓?」
「你不能告訴馮朝剛小紓的住址!」
「這麼說,你是會老實告訴我囉?」
「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逼人家告訴你?」她的語氣充滿指責。
「是你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這是我唯一能保護你的方法。」他低吼著的聲音中有赤裸裸的感情。
「我並沒有要你保護我呀!」她吶吶地說。
「來不及了,是你自己撞上我的,這是你的命運。」他憤慨的神情,清楚地表達出──要是天姿敢再不識好歹的抗拒他的保護的話,他就會讓她「好看」。
偏偏她就是不識好歹!
她不放棄地繼續說:「我從沒聽過不小心撞到人就要接受人家的保護。現在又不是古代,動不動就要以身相許,那從小到大,被我撞倒的人沒有一百個,也有五十個,那我豈不是要──喂 !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