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挽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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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小九拿著匕首的手微顫,跟著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她好氣,氣自己為何要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但心情卻又是從未有過的複雜,似乎……她除了原本的恨意外,還多了一絲不確定性。

  *** *** ***

  是夜,月白風清,除了幾聲蟬鳴外,只剩府中護院巡視的腳步聲了。

  小九在屋裡躊躇許久,終於決定前往封徹的寢居。

  到達寢居外,她停頓了會兒才舉手敲門。

  「進來吧!」裡頭傳來悠閒的嗓音。

  小九推門進入,看到他手搖紙扇,靠在檀木椅背上,嘴角掛著抹讓她意會不出的笑容。

  再看看這問豪華氣派的寢居,窗下擺著藺草軟榻,上頭釘了座像牙架,擺著一些古書、金箋、雲簡。尤其是屋角吊著的水晶八角燈,透出微微暈黃的顏色,將整間屋子照射得充滿夜的詩意。

  「我該怎麼做?」她將眼神調回他臉上。

  「小九,妳還真直接,這個我喜歡,但不要老繃著張臉,會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感覺。」他走上前,瞇眼瞧著她的雙眼。

  當眸心不小心落在她唇角那隱約的梨渦時,他的瞳心隨之緊束了。

  好像!這梨渦就跟十多年前小公主的一模一樣,只是她如今是生是死?找了她十來年,音訊依然渺茫,他怎能不恨呢?

  恨天、恨地、更恨自己的無能。

  看出他神色陡變,她才說:「你怎麼了?」

  「我知道妳正在找機會離開,但既來之則安之,懂嗎?」他換上笑臉。

  說也奇怪,自從在酒樓見過她一面後,他竟會忘不了她,他知道自己是喜歡上她了--不,與其說喜歡她,倒不如說是想與她就此長相廝守。

  而當這奇怪的念頭竄進腦海時,他狠狠吃了一驚,不過繼而一想,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不必再尋尋覓覓,不也挺好?

  只是,她那淡漠的個性還真令他頭疼,但他願意花時間好好來磨磨她那些利角,總有一天,他定要她為他軟化。

  小九好意外,他竟能瞧出她的心思,「我在等貝勒爺的命令。」

  「我從不命令女人,尤其是聽話的女人。」他又坐進椅子裡,指著旁邊的杯子,「幫我倒杯茶。」

  小九走過去,拿起茶壺、將杯子倒了八分滿,「喝吧!」

  「妳該說,貝勒爺請用茶。」見她老冷著張臉,他就是故意要激她。

  她不語,因為她知道自己喊不出口,他可是她要殺的人。

  「過來。」他將她用力一拉,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在乎她的仇眸,硬是縛住她的身子,「記得妳白天說過的話嗎?」

  她轉開臉,當作忘了。

  「我就知道妳忘了,可我不介意提醒妳,妳說過我可以要妳做任何事,還有得到妳的『報答』。」封徹笑瞇了眼,指尖在她的腰際遊走。

  「別惹毛我!」她咬著唇,從齒間擠出這句話。

  「沒有丫鬟會對主子說出這種話。」封徹想試試她到底有多倔。

  「我就是例外。」小九用力掙扎了下。

  「我喜歡這個例外。」他貼近她的唇,在她頸側吐著氣。

  小九的身子突感一陣酥麻,這感覺讓她害怕,想使盡全力推開他,「如果貝勒爺只是無聊想找人聊天的話,恕不奉陪。」

  她倏然跳離他身上,躲得遠遠的。

  他不禁好笑地問:「真有趣,妳該知道大半夜的我要妳來我寢居是為什麼,而妳還有勇氣來,必然是有著什麼原因驅使著妳。」

  她心下一驚,懷疑自己已露出馬腳!

  「妳不像其他女人般的順從我,可妳這回卻聽話得有點怪異……」他揚起嘴角,瞇起眸問:「妳三哥到底是誰?」

  小九急退一步,眼露惶色。

  「他在我府邸嗎?」他拿起桌上擺著的瓷杯喝了口。

  「不是。」她斂下眼,「他……他是因盜入獄,我只知道他被押解到北京城,這才來找他。」

  「所以妳勉強自己待在這兒,是想靠我的權勢想辦法救他?」他勾起一道讓人心驚的笑容。

  「你會嗎?」她望著他那抹恣意的微笑。

  「我還沒被妳灌迷湯,又怎麼會想幫妳?」他將瓷杯擱上桌,發出一道聲響。

  小九知道,他生氣了,只是她這輩子還沒見過有哪個男人生起氣來可以這麼和顏悅色、神態慵懶。

  小九無所謂地聳聳肩,「那算了,我可以靠我自己。」

  「他叫什麼名字?」他突問。

  「小三。」她不能說出真名。

  「呵!敢情妳父母是依照孩子的出生順序取名?妳是小九……也是九妹?」他柔聲笑起。

  「沒錯。」

  「我還不知道妳姓啥?可以告訴我嗎?」他瞇起彎彎笑眼,望著她那張如出水芙蓉般柔美的臉蛋。

  「朱。」一提及這姓,便讓她想起她家的滅門之仇,眼神也不禁轉利。

  「朱小九。」封徹泛著燦光的黑眸漾起一絲笑痕,「真可愛的名,如果妳能多笑會更可愛。」

  她深吸口氣,「貝勒爺,如果沒事,我想回去了。」

  「回去?我有說妳可以回去了嗎?」封徹笑著走向她,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今晚跟我睡。」

  「你說什麼?」小九瞪大眼。

  「就只是單純的睡一覺,怎麼樣?」他闐暗的眼閃了閃。

  「不。」她勇敢地拒絕。

  「唉!不知有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妳卻毫不留情的拒絕我的邀請,真是傷透我的心了。」他裝模作樣地撫著胸,「好吧!今兒個我心情好,就不跟妳計較了。」

  「那我可以走了?」她暗鬆了口氣。

  「不行,儘管妳不上床,也不能走,這是妳做貼身丫鬟的責任。」他那雙黑眸突然變冷,但笑意仍刻畫在臉上。

  接著,他自行褪下外褂,躺在精美的炕床上。

  小九則在蘭麝軟榻上坐下,望著他僅著衿衫的模樣,強壯糾結的體魄絕非那件薄衫可以遮得了的。

  「看夠了沒?」他撇嘴一笑。

  小九立刻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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