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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好一張人為財死的嘴臉。

  「你說呢?」火雪城笑得讓人背脊發涼。

  就算瞭解他如墨夏昨也沒看過他這種貓戲老鼠的笑法,她的心頭不由得爬上戰慄。

  為了寶貝兒子,火雪城與墨夏昨回到久違的日光城。

  從空中遠眺日光城這座浮島,虛無縹緲的綠霧宛如一塊最上等的綠寶石,鑲在碧藍如洗的大海上,周圍的暗礁、海漩渦為它造就天然的屏障,又因為與眾不同的氣候型態,光線折射角度的不同,在華麗大海中,它的存在就像是海市蜃樓,難以接近的結果,形成紛壇的傳說。

  「哇拷!今天刮的是什麼風啊,居然有人知道要回家。」話中帶刺的是火家老三火觴。

  他好幾晚沒睡了,為了海岸線的緝私行動累哈哈的,一早回來交差看見百年難得一見的畫面——餐桌上居然客滿,每個人都神清氣爽的又吃又喝,他忍不住發起牢騷,順便指桑駕槐一下。

  「老三,你的火氣很大,應該找個地方舒筋。」火雪城好整以暇的將龍蝦肉放進墨夏昨的餐盒裡,對火觴的熊貓眼雖然抱以無限同情,卻不忘填飽自己和老婆的肚皮。

  「講那什麼鬼話,八百年都不知道要回家的人。怪了,你身邊這個美女愈看愈眼熟耶……」能上火家餐桌吃飯的人扳指頭就能數出來,這美女的氣質很可疑喔,尤其她那對飛鳳眼。

  「火三哥,是我啦,昨兒。」墨夏昨食不下嚥,她一心掛著行蹤不明的阿奇,但是,能見到小時候對她疼愛有加的哥哥們心裡還是很開心。

  「昨兒,哇咧,我記得很多年沒有你的消息,怎麼,你還是沒眼光的跟我家阿城一掛喔?」人家說女大十八變,果然!

  「你這笨蛋,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昨兒跟老四早就生了一個阿奇,你這叔叔當假的啊!」火訣受不了回家很久卻還沒進入情況的老三。

  火家有五個孩子,老大行蹤不明,火決老二,火觴老三,火雪城是老四,老么為火安琪,他們這奇特的家庭因為許多錯綜複雜的原因,有很多年兄弟四處分散。

  火觴是最近幾個月才回到日光城,長期守在日光城的火決基於「愛護手足」的因素,假公濟私的把很多工作統統推到他頭上,害他已經連續好幾晚見不到心愛的妻子。

  「什麼?那個放話要是不找他娘回來就要跟老四切斷父子關係的小子!」的確,皇宮裡是有這麼一號人物,只是,有一段時間不見了。

  「他要不用這招激將法,老四恐怕到老死都不會把昨兒找回來。」火決是存心要陷害自己的弟弟。

  果然,他話一出口,火雪城變了臉色。

  「二哥,我哪裡得罪你,你這麼陷害我。」他暗自喊苦。

  怪異的是性情一向激烈的墨夏昨僅垂著頭,失魂落魄,把火決的挑撥離間當耳邊風。

  「能把你們兩個重新湊在一起,不簡單,那小子有兩把刷子。」不知道火決吃錯了什麼藥,一再把火雪城推到懸崖。

  看見兩個兄長捉弄自己的弟弟,火安琪依舊安之若素,他只是奉命到這裡坐著,什麼都不關他的事。

  「我已經開始後悔回來找你們商量救阿奇的事了。」失去所有的優雅,火雪城唾棄這群落井下石的兄弟們。

  火決最先回過神。「出了什麼事?」

  「還不都是這只麒麟惹的禍。」經年穿著長袖衣服的他回到日光城,再也不忌諱的換上輕便衣衫,就算火麒麟裸露在外也不以為意。

  「有人知道這只麒麟的秘密?」火觴問道。

  「他們綁走了阿奇,要我打開地下城。」他臂上的麒麟其實就是地下城的入城鑰匙。

  王胡亂華的年代裡,在朝為官的黃、洪兩家受昭宣帝李稅所托,帶著唐朝的開國三大神器、鎮國寶物及不計其數的金銀珠寶逃過胡人追殺,散居全世界各個地方,相傳這些不能現世的財寶都藏在日光城的另一個地下城裡。

  而地下城的建造是這群逃避戰亂兵災的祖先們為了後代而創造的,鑰匙的所有人並不曾特別指定,因為每一代的子孫中一定會出現帶有麒麟胎記的人,這個人就是地下城的守護者。

  火家這一代的守護者恰巧輪到火雪城。

  這也是為什麼他對自己手臂上這只麒麟忌諱莫深的緣故。

  「那些人頭殼壞去了啊,這年頭要真的有金銀財寶還輪得到他?蠢蛋加三級!」火觴嗤之以鼻。

  「誰說裡頭沒有貴重的東西?」火決抱著全然不同的態度。

  「什麼,是真的?!」一桌的人全睜大了眼。

  當然,最殺風景的火安琪還是不包括在內,他有些睏,眼皮甚至垂下來了。

  墨夏昨眼中浮現一抹憐憫,她悄悄走向火安琪。

  「別在這裡打盹,容易著涼。」

  她離開日光城許多年,壓根沒見過火安琪,但是他那惹人憐愛的模樣讓她堆積在胸口的母愛瘋狂氾濫。

  她又想起她的阿奇,嗚……

  火安琪靜默的瞅著墨夏昨看,眼中靜溢得宛如一潮秋水。好一會他才站起來,無聲無息的離開。

  「他……」也太安靜了吧,墨夏昨覺得怪異。

  「不要緊,安琪本來就不多話。」火雪城淡淡帶過。

  「他是啞巴,你怎能要求一個啞巴說話?」火觴的粗枝大葉在在表現在他那張不饒人的嘴。

  「火觴!」人神共憤了!

  「好嘛好嘛,我們言歸正傳。」他只是不想讓氣氛擰了,哪裡有錯?

  「寶物的價值因人而異。」火決說得含蓄。

  「我不管它裡頭是什麼玩意,最近海防吃緊原來都是那些人搞的鬼,他們讓我不好過,又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哼,我一定要讓他們嘗嘗進得來出不去的滋味!」

  「你先別莽撞,老四會把這件事提出來講他心裡頭一定有譜,我們先聽聽他怎麼說。」火羅的王者風範果然不是西貝貨,隨便什麼事都攬來身上的難成氣候,有時四兩撥千斤才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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