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聖明,」火雪城不由得大笑出來,他仍把眼光投注在沒精神的墨夏昨身上,看起來不速戰速決不行了。「我是這麼想的……」
接下來,餐桌上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動筷,大家都專心的聽著,只有徐徐的微風吹進來,四處漫遊……
一切超乎安德列想像,以為會千辛萬苦的過程平順得叫人懷疑,他帶著手下不費吹灰之力就來到地下城的門口。
以山為屏障,洞口隱沒在烏漆抹黑的礁巖群中,要是沒有熟知門路的人帶領,恐怕在下一波潮汐漲潮以前巖洞又要被淹沒。
「快點開門,我就要得到一生都花不完的財寶,富可敵國的錢了,哈哈哈……」雙腳踩在濕漉漉的沙灘上,舉槍的安德列得意忘形。神色帶著瘋狂。
「你也太心急了吧,時間還沒到,你那麼想過去,我建議你用頭去拉開比較快。」就算在這種緊要關頭,火雪城還是一身路易威登的輕質橙色夏裝,西班牙羅威鞋,神態怡然自得,見不到一絲受人要協的窘迫。
「呸,你當我笨蛋?我要有那能耐還用得者跟你在這裡磨來磨去嗎?什麼時間還沒到,媽的,你要是搞怪,那小傢伙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告訴你,這地下城的寶物我誓在必得!」他眼中透露出猙獰。
「我生出來的小孩要那麼不中用我也沒話說,但是,安德列,阿奇要是有個什麼損傷,你會死得很難看,我保證!還有,要我家祖先的東西就要照著我的遊戲規則來,我說要看時間開門就是這樣,別囉嗦個沒完,很吵你知道嗎?」火雪城美麗的眼瞳中毫無笑意。
安德列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過財寶還未到手,他暫時還要用到火雪城,就讓他多囂張一下,無妨,他可以忍。
「哼,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祖先們曾經參加過寶物的運送,可是那死老頭怎麼也不肯透露確切的藏寶地點,說什麼要忠心於皇帝,我呸,還說什麼血統不許混亂,經過好幾代,不也讓我知道了。」
「你們中國人不是說人無橫財不富?你能創造芮海納情色王國靠的也是那些寶物吧,從現在起,呼風喚雨的人是我安德列·昆了,哈哈哈。」
「鬼迷心竅!」火雪城歎息。
芮海納王國的創造是他沒日沒夜工作,鴨子划水的成果,一步一腳印,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就是有人不明白?
等了又等,槍托不客氣的敲上火雪城的下巴,安德列的耐心實在有限,他目中無人的叫囂,「到底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最近這海防嚴得跟什麼似的,你沒有通風報情吧?你最好識相點,我可是世界未來的主宰,還有,我不管你什麼時間不時間,馬上給我開門,不然,有你吃不完的苦頭。」
抹掉嘴角的血,火雪城脾氣好得出奇,他不計較自己的待遇,望著黑絲絨的天空烏雲漸退,瑩亮的月光慢慢散發出柔美的光線,他抬高自己胳臂上的麒麟。
時間終於到了。
本來略顯呆板的麒麟承受澄澈的光波照射,奇跡似的搖頭擺尾起來,彷彿要凌空飛出,它身上的光芒折射到地下城佈滿青苔的門環上,一瞬間,巨石造的門轟隆作響,石屑和被扯斷的植物四散紛飛,石塊交磨的聲音在靜默的夜晚創造出世界末日的驚驚感覺。
安德列跟他的手下個個面面相覷,不敢置信的臉閃過層層複雜的神色,直到看見石門洞開,歡喜的神色再也難掩,爭先恐後的想進去。
「慢著,別忘記誰是老子!」用槍抵著火雪城,安德列要他帶頭進去。「麒麟鑰匙原來是這回事,太神奇了。」
就算粗鄙如他們也感受到中國老祖先巧妙的智慧,長長的甬道原來一片漆黑,經過空氣對流起了作用,插在石壁上的火炬迸出火花,霎時點亮了整個通道。
「傳說是真的,哇塞!這整片開鑿過的山壁都是寶石。」安德列喃喃自語,對穿插在石壁上的綠寶石嘖嘖稱奇,動手就要去挖。
「那些東西最好別碰。」火雪城面對貪婪的面孔,心中生出的除了厭煩還是厭煩。「如果你不想被裡頭的機關困住永遠都出不去的話。」
他後面的話成功的遏住安德列還有他的手下們。
「你唬弄我?」
「你不會自己瞧瞧石縫裡閃著亮光的金屬是什麼?」人笨還要當壞人,真是受不了!
「那是什麼?」有人大叫。
「蠢貨,是精工打造的監牢,只要誰碰了那些玩意,它就會掉下來把你困到老死為止,裡面的寶藏比較重要,這些回頭再拿。」原來安德列沒死心,算盤打得更仔細。
可惜的聲浪喧嘩響起。
其中有個大個子不信邪,趁眾人拐彎的時候挖了塊綠寶石,霎時,被不知從哪來的箭簇給一箭穿心。
安德列親眼目睹,一絲憐憫也不見的抬頭看著剩下的手下。「我警告你們,誰再給我亂來,我就先剁了他。」
平白損失一塊價值不菲的寶石,可惡!
不知是他的警告生效還是同夥死相太過驚人,好幾個人放下蠢動的手,安分的往前走。
火雪城冷冷一曬。
貓哭耗子雖然惺惺做態,起碼不會冷血如這些人。
錢財,可以成舟也可以覆舟啊。
曲折的道路終止在甬道的盡頭,從盡頭處朝下眺望,一座無法用筆墨形容,只有在歷史洪流中才得以窺見的城池傲然聳立在眾人面前。
「去,這什麼玩意,金銀珠寶在哪裡?」安德列打破火雪城的驕傲,他對這種破爛的廢物沒興趣,他要的是金幣……金光閃閃的金幣啊。
足音敲著清脆的青石板,火雪城感到厭煩,不想再跟這些貪心鬼周旋,他把眾人帶到另一個洞窟裡。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東西嚇呆,這……也太離譜了……
「姓火的,你他XX的玩我,這是什麼玩意?一堆爛谷子!」尖山似的稻穀堆成好幾簇,金黃色的谷穗經過好幾百年的細心呵護,依舊閃爍著米粒的獨特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