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被扣上手銬的沈總,急急替自己辯護道:
「溫婉,我知道自己罪惡深重,但是我絕對沒有殺你二叔!」
張組長以詢問的眼光望向溫婉,她輕吁一聲說:
「是的!沈總跟我二叔的謀殺案,關鍵只在他見死不救而死,殺我二叔的另有其人,而且不止一個!」
座中人無聲無息地靜待著。
溫婉從皮包中取出那一袋照片,按次序全部攤開在茶同處,張組長興趣盎然地部在了一句:
「這些就是你用來破案的照片?」
溫婉自謙的答道:
「算不算答案,得出張組長來定奪,我說過了,我只是看圖說話,還好這是一幅『連環圖』,我根據的就是這個簡單原理,在照片中出現不連慣的地方,就是疑點所在!」
溫婉拿起倒數第二張照片解說道:
「像這一張是我第一個發現,小嚴目擊沈總走出書房,而我則是以沈總衣袖上少了一粒鈕扣來推斷——張組長,對不起,這也是我怕打草驚蛇沒有告訴你的一件事,我們現在算是扯來平了?」
溫婉小幽一默,組長意味深長地微笑點頭;溫婉從皮包中取出那粒精緻的鈕扣,舉向沈總問道:
「沈總,你應該無話可說吧?當然,你只是進去過書房而已,另外這兩張照片,是在宴會開始不久後所拍的,我觀察了很久才發現漏了一個重要線索——二嬸,您要看看這張兩照片中有什麼異樣螞?」
嚴太太突地豎目橫眉起來,冷啐道:
「幹嘛要我看!」
溫婉帶著一切不忍地輕說:
「二嬸,很對不起……,您本來戴長手套的,但是後來脫掉了,我想如果張組長現在上樓去搜索,您那雙白手套上應該沾到香檳酒,而且還能測得出鎮定劑的成分!」
嚴太太滿面通紅地一味辯駁:
「你……你憑什麼含血噴人?我哪來什麼鎮定劑?」
溫婉不慌不忙的說:
「鎮定劑的成分是一樣的,只是用途、用量不同而已。二嬸,您年輕時曾立志想當獸醫,現在家中的小動物不都是您在照料?您應該非常非常如何使用動物用的鎮定劑吧?」
溫婉心神谷碎地望向低頭不語的文書,她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她實在迫不得已!
嚴太太自知已無法再瞞下去,眼圈一紅,抽抽噎噎地哭嚷起來:
「好!我承認是我下套的,但是根本沒害死嚴仲吧?他的死不能算在我頭上!法醫不也說了?」
張組長一瞼凜然正氣地怒斥道:
「嚴太太,你雖然沒害死你丈夫,但是殺人未遂的罪名還是成立的,當然,嚴先生現在無法告你了,這一點還得由法官來判決——另外,在巧克力裡面下毒的,應該也是你吧?」
嚴太太張皇措地瞪眼嚷道:
「不!不是!你們不能全賴在我頭上明!」
溫婉連忙向張組長說道:
「那件事跟二嬸無關——送巧克力想毒害我的人,也就是今天下午在回台北路上追殺的人,他就是外人都認為在追求我的楚克君,他現在受點了傷在醫院裡……」
眾人的反應不一,溫婉把目光落在亞凡文風不動的臉,語音微顫地說:
「克君也就是殺二叔的直接兇手,而我的親堂姐是他的共犯!這也是我怕堂姐出事,暫時不說的原因……」
亞凡只是冷冷一笑,張組長則叫出聲來:
「嚴小姐!這種事可不能亂推理,照你這麼說,涉及嚴先生謀殺案的人,就有四個人!」
亞凡將眉毛微微一揚,只問了句:
「你有什麼證據?」
溫婉拿起那張失敗的模糊照片,一字一句說道:
「證據都在這一張照片裡!當然,還有這只裝照片的牛皮紙信封,這個信封是楚克君交給我的,他算是夠小心,原本設計也是想用這些照片來證明他不在犯罪現場,但是他卻百密一疏,當他冒俊逸的名義寄巧克力想毒害我時,用的也是同一種信封,連筆跡都一樣廠
亞凡有恃無恐地挑釁道:
「那個包巧克力的信封,你應該已經丟掉了吧?那你又如何證明?」
溫婉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說過了,都在這張照片裡——因為這一張照片並不是克君的拍的,而是你!你們早巳有所預謀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克君真正愛的人是亞凡,他追求我只是一種障眼法,而這張照片用的也是障眼法,可惜還是露出了破綻!」
張組長整個人聚精會神起來,溫婉拿著照片踱到他面前說:
「張組長,克君和我堂姐都事先知道晚宴上要施放煙火,這個時候大部分客人都在前庭外,也是最混亂、最不引人的注意的時候,而克君便是利用這個時機將照相機交給亞凡來拍,克君則繞過屋後從後門進來,再進去書房殺我二叔,因為他也聽見我二叔要去書房。不管二叔有沒有昏迷,因為下毒的人另有其人,他們並不知道,不過他們是決定在宴會上行兇,時間、地點不一定,但是凶器早已決定好了,就是那把拆信刀!」
張組長蹙起了眉心,仍有些疑惑地問道:
「嚴亞凡和楚克君雖有預謀,但是並無法預先得知嚴老人去書房,怎麼會配合得那麼好?再說,你自己也說過了,如果嚴亞凡曾經下樓來,為什麼沒有人看見?」
溫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張組長,他們是不知道二叔會去書房,克君會上書房房,是因為二叔在那裡,而不是為了去拿把拆信刀,因為拆倍刀早就準備好藏在克君身上了,這一點正好和您方才說的,拆信刀遭人磨利過不謀而合!若我推斷無誤的話,拆信刀是堂姐提供的,因為外人並不知道我有這把刀,而且這樣做正好可以嫁禍給我。」
張組長若有所思點點頭,須臾又問:
「那嚴亞凡又是怎麼……」
「喏,這張照片的一角出現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羽毛,這是堂姐所戴的眼罩面具不小拍進去了一點點,別忘了!那天開的是化裝舞會,我在樓上堂姐房裡發現了面具和晚禮服,她向來不喜歡那種金光閃閃的衣服,又因為戴了面具,所以溜下樓來和克君會合時,並沒有人認出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