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逸:獸王龍。排行第二,獸王堡堡主,二十七歲。他斯文爾雅,氣質斐然,是性格耿烈的奇男子。溫和如他卻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也因此造就了他人格分裂的傾向。他是獨孤吹雲摩下最忠心的部屬,似有斷袖之癖。
藍非:胭脂龍。群龍的老四,二十三歲半。英俊瀟灑,風采翩翩,出身貴族的他頂玉冠、歡金鎖,傳說是賈寶玉投胎轉世,對女人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一日無粉味就會覺得人生乏味。長年不離身的武器是柄紙扇。帶赤子之心的他是群龍中的甘草人物,可愛非凡。
戈爾真:殺伐神龍。群龍中排行老五,和藍非同齡。脾氣火爆、狂猖、桀驁不馴。不說話則矣,只要開口,即是尖酸刻薄得駭人。他星眉劍目,五官陰峻,眼下有道破相長疤。專長醫術,但規矩忒多,彆扭的、他看不順眼的人絕對不醫,他寧可將多餘的時間拿來製作高貴的經典傢俱,常為了尋找適當的木材流浪各地。
獨孤胤:黑天狂龍。群龍中的老,二十一歲。曾在沙漠生活很長的時間,皮膚黧黑,愛穿黑衣;目中無人的他,傲慢冷戾,十足十的壞胚子。雖是九五之尊,行事全不照規矩來,痛恨禮教吃人,所以喜歡破壞。雖然冷僻邪惡,不可否認的,他是曠世梟雄,壞跟好無界限的人。
獨孤吹雲和獨孤胤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關係,獨孤胤庶出。海棠逸、藍非、戚寧遠、戈爾真全部都是獨孤吹雲在位皇帝時的左右手,他為情雲飛流散,八年後各自成就一番事業,群龍傳的故事就從……
第一章
鮮衣怒馬,數匹系出名門的駿馬四蹄翻飛,達達作響的蹄鐵敲在青色石板路上,煞是引人注目。
繁華街市,多的是王孫公子哥倜儻逍遙的足跡,小老百姓就當看戲,久而久之,多少也瞧出了點心得門道,只消一看衣著打扮,是暴發戶拿錢砸門面,還是窮酸文人打腫臉充胖子,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可是生活極度貧乏的老百姓自愉的方式哩。
且說京城,可大可小,現在出現的這群人卻生眼極了,甭提沒見過,竟是聞所未聞。是以看傻了一顆顆的綠豆眼,還是瞧不出所以然來。
翻飛的馬蹄堪堪止在「紅袖招」酒樓前。
不曾刻意製造的氣勢忙翻了夥計店小二,就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店家也哈腰以待。
生意人是天生的八面玲瓏,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這「紅袖招」的店老闆顯然是箇中高手。眼見這一干風流人物以叱吒風雲的姿態擁簇前首的少年直上雅座三樓。不待吩咐,店老闆卯足了勁,將好吃好喝的全端了上來,還唯恐招呼不周,僂著腰板,哈著巴結的臉提供全程服務。
為首的少年揮手遣走了他。
要人侍候還輪不著他呢。
那少年,約莫十幾歲出頭的年紀,頭頂金光璀璨的小冠,顧盼生輝的眉宇,目如漆點的黑瞳,美人尖下綴著一顆殊砂痣,俊逸過人,瀟灑不可方物。
他身穿黃色實地紗掛,石青緙絲貂皮背心,足下瞪了雙青緞刺繡靴鞋,金碧瑪腦腰帶下露出米黃色纓絡,可看出是刻意做尋常百姓家打扮了,但天生高人一等的氣質和眾星拱月的氣派卻洩漏他不凡的身世。
座位落定,就聽見他不豫的開口:「瞧吧!我就說帶你們出來肯定會嚇壞一票人的,現在被人當成猴兒拱著,還是一樣不自由,跟在『家』裡頭有什麼差別?」
他的聲音像是冷沁的泉,雖說是埋怨,若只聽聲音不辨其意,真是舒服透了。
「是你嚷著要微服出巡,不過依我看來,不如說是想攜朋帶伴出來透氣散心才是。」藍非身穿白綾袍,絳紅臥龍袋束在腰間,長命鎖銜胸,錦靴斑絢麗,打開檀香幽散的折扇,涼涼的扇起風來。
「我是想出門散心,可是沒想過要帶一串『肉粽』出來。」既然是微服出門當然要做到不驚動老百姓為原則,可是才離開皇宮大苑沒多遠,這些人所到之處製造出來的效果簡直讓人無力招架。
「哼!你別想打主意甩掉我們,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沒一個人能交代的。」戈爾真刀削般的臉,冷悍的面孔配了對黑寶石似的瞳,雖然年輕,巨將風範天成,水藍色的翻領小袖長衫,一身簡單衣著,是寶石群中的冷玉。
他的武功卓絕,一身是膽,昔年以十二歲的年紀取得武狀元頭銜,十五歲被慧眼獨具的獨孤吹雲破格擢撥為殿前一品帶刀武士,十七歲平步青雲,陞遷為隨側侍衛兼御林軍大統領。
「烏鴉嘴!你敢詛咒大哥,你還真以為自己的脖子比鋼刀硬啊!」藍非用象牙筷敲了下戈爾真的頭,一顆鵪鶉蛋囫圇塞進他的嘴,要戈爾真飯多吃,少說話。
「呸!」戈爾真吐出那顆倒楣的蛋,陰峻的眼閃著火爆。「你找皮痛?」
「喂!要幹架也看一下地方,別砸了人家的店。」喝了口百花釀,藍飛以招惹戈爾真為樂。
「唉,別吵了……」排行老二的戚寧遠話不多,容貌穿著最是平民化,卻是五人中的潤滑劑。
他舉杯,淺飲一口,對這種家常便飯的對峙場面抱以壁上觀的態度。反正啊,唇槍舌劍早成了這對冤家的生活模式,他們這些弟兄只要負責閃遠點,不要被波及就行了。
至於緊緊守在獨孤吹雲身邊的海棠逸又是另類了。八荒飛龍的組成,並沒有刻意區分陰暗和光明的守護工作,是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站出來,自願隱在黑暗中守護獨孤吹雲,守護眾人,守護他想保護的人。
「逸,一塊坐下。」獨孤吹雲招呼他。
獨孤吹雲的話是聖旨,他挪動身形,落坐,再無聲息。
眾人見怪不怪,他們每人各自一個性情,尊重彼此不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