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促地提起行李,開始「逃亡」。
門外。
綿癔的歎息截住她踉蹌的步伐。
是快手。
「你仍然決定要走?」
「你怎麼在這裡?」看他的樣子,好似已在門外候了好一陣子。
「雷神要我看著你。」他坦白吐實。「他早料定你會趁他不在的時候一走了之。」
「你準備執行他交付給你的任務?」悲哀瀰漫上她星子似的謀,星光瞬間轉黯。
「為什麼要走?雷神幾乎是用整個生命在呵護你,你有沒有想過失去你的他會變成怎樣?」
他會繼續活下去的,愛情或許動人,卻還不到剝奪人生存意志的地步,我走了,他或許憤怒上心,但時間會治療一切的。「若一任自己的心情荒蕪,不明不白地待在這裡,她會枯萎至死。
背著十字架的愛情太痛苦!雷飛給的愛又濃又重,那種彷彿要被吞進黑洞的恐懼感太強烈了,她承受不起,她需要時間釐清自己;她需要空白和沉澱。
或許——真正的理由是試著原諒自己對雷霆的背叛,和試著接受雷飛的愛。
這一切對現在的韓冰晶來說都太難了,她想去過完全沒有雷霆和雷飛的日子。
「你太樂觀了!滿不在乎或許只是雷神的假象,真實的他並不如你想像中的堅強。」快手不明白他們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瞭然的是當初的預感果真實現了,天殺的第六感,沒事那麼靈幹嗎!
「你錯了。」韓冰晶眼神清澈若水。「雷飛追求的是獨一無二的女孩,他要的是能與他生死與共牽手走一輩子的人。我不成,聽起來也許殘忍,但是我仍要說,我還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在他心中我或許是獨一無二的,可在我心底他只能做二分之一的男人,這樣對他才是殘忍又不公平的」她亮如秋水地眼瞳蒙上水霧。「請叫他不要來找我,給我時間。」
快手啞然。「你真的這麼想?」
完了!雷神這下真的要糟。
「冷靜對我和他都有好處。」她鑒定如磐石。
「你打算到哪裡去?朋友一場總該讓我知道吧,即使是蛛絲馬跡也好,他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走掉,到時候他拿什麼跟雷神交代?
「我回自己租的公寓。」
「那雷神……」
「我不會再見他的。」再見是可以避免的,將不理還亂的糾葛斬干除淨不是難事,事在人為。
「雷神是不是愛上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孩?你居然忍得下心這樣待他。」瞠目的快手幾乎想像得到雷神接下來的反撲行動會有多可怕。
韓冰晶有些搖搖欲墜。「也許,也許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她不再讓任何言辭動搖她的決心。「我走了。」
穿過這道門,從今爾後沒有雷飛的日子,她得想辦法自己過了——
「你帶了傘嗎?外面下大雨呢!」
在電梯合攏的最後剎那她聽見快手追上來的關心。
誰在乎有沒有雨,橫阻在她眼前的是什麼?
她好像什麼都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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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的螢幕喧嘩熱鬧,快手卻兩眼發直心不在焉,他不耐煩地按著選台器,從一跳到一百,再倒著按回來。他不該這麼心浮氣躁的,但是,雷神已經超過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沒回來。他總是這樣,做事最愛單槍匹馬,打死也不肯多帶一個手下。快手有時不免懷疑他請那些手下到底是充門面還是來養老的。 在他厭煩選台遊戲索性關掉電視時,門被人撞開。
「回來就回來,何必弄出那麼大噪音……」快手所有的話在看見雷神那副模樣時全凍在嘴裡。「該死!你掛綵了。」
雷飛一腳把門踹上。
他全身浴血,看起來好不駭人。
「你跟他們動手了?」這拚命三郎又莽撞行事了。
「被出賣了。」那線人是雙面諜。
「那混蛋,該下十八層地獄!」
「他已經去了。」雷飛頹然地坐向沙發。「害我多浪費了一顆子彈!」啐!
「那種人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最好出生作烏龜。」快手最恨牆頭草。「對了,你傷到哪裡?」
「被流彈劃過,全是擦傷,上上藥就沒事了。」算他命大吧,能在擁兵自重的武器製造廠裡全身而退。
「確定?」害他的心臟差點停擺。
「少娘們了,晶晶呢?」雷飛動手脫掉那些沾血的衣服。
快手呼吸一斷。「對了!有件事必須跟你說。」
「說啊!」他連長褲都丟在一旁。
「李琳同意離婚,不過她開出的條件太離譜了。」那女人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雷飛掀眉,用眼眸詢問。
「她要你名下四分之三的不動產,五千萬美金,現金。」
「她還真開得了口。」雷飛不齒的笑。「給她吧!」
「你瘋了!」快手瞪著有如怪物的雷神,只差沒把眼珠瞪得掉下來。
「我很正常,」他直接走進浴室,不一會兒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速戰速決,我已經不耐煩再陪她玩遊戲了,她要多少都給她。」
「你根本是瘋子,是白吃!誰會白白把銀子送人的,何況還是那種女人,雷神,你到底對自己的財產有沒有概念?」快手在外頭吼叫。
浴室裡沒了聲音,只剩水花花的潑剌聲。
快手瞪著門一肚子氣沒出發些。他要雙手奉上自己的前,叫他這律師的臉往哪兒擱?
水聲乍歇,雷飛淌著微濕的發出現。
「你要去哪裡?」快手敏感的攔住他。
雷飛繞過快手。「休息呀,笨蛋,你以為我在自己家是要幹嘛?」
「等一等,我們的事還沒談完。」他堅持地抵著房門不讓雷飛進去。
雷飛的眉聚攏,眼神是深思的。「快手,你在拖延我的時間,為什麼?」
「誰說的?」快手連忙揮手——
就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雷飛輕若鴻雁地穿過快手打開房門。
門裡空無一人。所有的東西都在該在的地方,只除了韓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