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愛她,身為雷飛的朋友,他們當然要伸出雙臂擁抱她——所謂愛烏及屋也。
「雷神,你還呆呆站在這裡做什麼?一身正式服裝的快手又從另一個房間出來。
雷飛覺得刺眼,又不是新郎,還全套白西裝呢,真是愛炫透頂。「幹嗎?」
「準備我們愛吃的蛋糕茶點啊,不然你叫我們吃空氣配報紙嗎?」他凜然的指使他做活。
「為什麼要我養你們這些渾球?」
「我們是遠客,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啊!」快手把孔先生的至理名言運用得十分嫻熟。
「沒有材料,吃你個頭啦!」一提到甜食,這群男人全變成了流口水的蒼蠅,他沒見過男人愛吃甜食到這種地步的。
「我記得冰箱裡還有一打的蛋和低筋麵粉,也許我們可以烘個簡單的蛋糕。」韓冰晶不忍看到快手那失望至極的臉,他比小孩還像小孩。
「蛋糕、蛋糕……」他的口水已經淌滿地了。
雷飛在韓冰晶熱切的企求下讓步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下次要吃蛋糕拿錢來買。」
他們壓根兒是存心吃垮他。
「Yes sir !」快手調皮的敬禮,拍足了馬屁後,安穩的等待一場如夢似幻的下午茶。
第十章
在雷飛的堅持下,快手、國師和牧師被強迫在另一棟大樓裡找到棲居的地方。
搬家當日。
「晶晶,我好捨不得你,以後再也沒人煮好吃的飯給我吃,沒有你在,下午茶也不成下午茶了。」快手用他一貫慵懶不依的語氣依依道別。
「你不要這樣,我很歡迎你們隨時過來吃飯。」韓冰晶並不排斥他們這群可愛的「家人」,有他們在天天有聽不完的笑話和樂趣。
「真的?每餐都可以?」快手的依依離情霎時一掃而光,他忘情的握住她的手,直到瞥見雷飛殺人的目光才不著痕跡地鬆手。
「不要見外,其實雷飛他一直把你們當成家人,家人是不分彼此的,不是嗎?」她很真摯的挽留。
「家人?不會吧!」那嘴硬的傢伙何時說出這樣的教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來?
「別多費唇舌跟他們解釋那些有的沒有的,隨他們愛怎麼想都可以。」雷飛不經意地摟住她的肩,擺出逐客的架式。
「啊!你這死沒良心的,你也不想想這一路是誰在你的屁股後面替你收拾爛攤子,你居然有了新人忘舊人……」快手情緒激動,丟掉行李打算和雷飛一決高下。
國師和牧師見狀各自俯首長歎。這白癡,吃的是哪門子醋,亂七八糟。兩人交會了若有所思的眼神後,國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記肘力劈向快手,然後一不做二不休的摀住他的嘴,強迫他退場。
而後牧師從容的戴上墨鏡,吹著口哨自動離去。
「真好,就剩我們倆。」雷飛迫不及待地將伊人鎖進自己的懷抱。
韓冰晶嬌嗔。「你呀,這樣急呼呼的攆人,下回再沒人敢來我們家了。」
雷飛埋入她的發間,嗅著她自然的體香。「別擔心,他們的臉皮厚的很,十發子彈都打不過。」
「你是說自己吧?」她消遣他。
「說的有理,臉皮不厚怎麼追得到你!?」
「哇!還說。」她大羞,舉手佯裝捶他。
雷飛握住她揮舞的拳頭將之收到腰後,吻由鬢間蔓延至下頜,而後再含住她櫻桃般香甜的唇。
他喃喃低語:「我要你……」
寧靜無人的二人世界謝絕旁人打擾,浪漫旖旎的激情正待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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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分居在兩棟不同的大廈,可自從知道雷飛將赤蛇組織的弟兄當家人看待後,快手更是肆無忌憚的登門踏戶,把人家小兩口的愛巢當成自個兒家,愛來便來,愛去便去,目中無人得很。
就有那麼一天,晚飯前——
「不好意思,我又來了。」一貫的開場白,接著魚貫進來的是國師和牧師。
「咦,今天有客人?」他發現沙發上有女客。
身為主人的雷飛站了起來,一派鬆了口氣的表情。「當事人來了。」
「快手,你好好陪人家聊天,別嚇壞人家了。」韓冰晶溫言軟語,朝他猛使眼色。
快手瞪大眼珠,指著自己。「我?」
「不是你還有誰?」雷飛捉住他,一把將他栽進最靠近那女客的座椅裡。
「你就是那個集無恥下流卑鄙齷齪又教人齒冷的三流痞子?」一張賽若西施的容顏陡然出現在快手的眼前。
赫!好厲害,罵人的話一個螺絲都沒吃,這樣的女人……不,女孩是吃什麼長大的?
一件橙色短毛衣、短毛裙、黑褲襪、黑靴子、法蘭西絲絨扁帽,眉目如畫的五官即使充滿怒氣仍是俏麗又可人。
「你再用那種色迷迷的眼珠看我,我就把它們挖出來配飯吃。」好一隻雌老虎,真是有夠血腥的。
「你是誰?」她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摸壁鬼。
「我叫唐詩畫,唐詩意是我妹妹。」她兩手交抱,一副詢問犯人的表情。
「詩情畫意,名字不賴,不過——你以為我該認識你嗎?」快手眼中的詼諧褪去,換了一般人絕少看見的冷靜臉孔。
「請停止無謂的騷擾,詩意的日子過的極好,請轉告你身後的指使者別來找她麻煩了。」
「唐詩意就是那首詩嗎?」他問。
「她是上天錯手寫下的一首詩篇。」她的盛氣凌人在提及唐詩意時顛躓了下。
「要我收手必須有很好的理由,否則只有到案子完結我們才可能抽離,這是道上的規矩。」
「你不應該把詩意的男朋友嚇走。」她指控。
他想起一個小癟三的模糊影像。「他經不起我嚇有什麼辦法?」他不過想由他身上探查出他需要的資訊——
「我不管,你只有兩條路走,要不,收手滾一邊去,要不,詩意就是你的責任。」
「我從來不接受恫嚇威脅。」她憑什麼亂七八糟地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