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若襄不帶半點為難。「好。奧斯卡會留下來嗎?」她指著臉頰的傷。「等若襄這些地方都不痛了,就可以和他一起去找阿狼,你們可以做朋友哦!」
「你要他留下來?」
「不可以嗎?」她詢問,偏著頭,眼底有著小小的企盼。
安東尼沉謐的臉湧起一抹思慮,點頭。「我懂了。」
「阿東的意思是答應了。」小小的喜悅綴上她粉色的唇。
「囉嗦!快進去。」有時他仍無法感覺她那毫無芥蒂和全面的喜悅究竟從何而來。
賽若襄發出無限滿足的一笑,遂走開。
奧斯卡隻字不漏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慧黠的眼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其中最明顯的是竊喜。——傳說,赤色響尾蛇組織的掌權者無所不能,毫無弱點可尋,但似乎並不盡然。他們不過小小試驗了下,居然大出乎意外地收穫。
「讓你留下並不是我的意願,前提條件下你必須負起保護若襄的責任——當我有事必須走開的時候。」安東尼乾淨爾雅的聲音,頻頻敲進奧斯卡的耳膜。
赤蛇組織從不養無用的垃圾。
「你把她交給我?」奧斯卡霍然肅立。這算什麼……但這不正中他下懷?
真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她相信你,不是嗎?」安東尼半垂著眼,像俯視蒼生的神,神秘得令人止步。
「信任」?奧斯卡嘲諷地挑眉,他的信念絕不會建立在這種無知可笑的字眼上,他討厭那兩個字。
「你下去。」安東尼表明了會談結束。
「少爺,那小鬼有問題。」銀翼蹙緊眉心。而且不是小問題。
「我知道。」
「你把他留在小襄小姐身邊豈不引狼人室?」
「你太緊張了。」
「把來路不明的不定時炸彈放在她身邊,太冒險了。」他幾乎要為賽若襄的安危忐忑了。
「他的底細我清楚,他不會有機會傷她一根毛的。」在閒散的對談中,他透著詭異。
「但是——」銀翼還有話說。
」如果你太閒,倒不如去看著古鐸叔。」安東尼打發他。
蛇在爬行的時候通常沒有聲音,但卻不代表它不會噬人。
敢在他頭上動土的人,會死得奇慘無比的。
☆ ☆ ☆
今天是賽若襄傷後第一次被允許出大門,她的興奮染在語無倫次的期待中。「走、走、走,賽若襄想去看花圃。」幾天的療傷過程中,只有「阿莽」是被允許待在她身邊的,她出奇想念她的花。
她因食指劃著玻璃,像渴望出遊的小孩一樣。
「你的精神真好。」安東尼把最後一顆扣子扣上,心情亦被她的快樂模樣給感染了。
「來。」他擁住她,嗅著她瀰散花香的發。
她沒有掙扎,只有一抹困惑躍上眼瞳。「阿東……」
他佔據她的唇,如夢低語。「我要你。」
可是他們約好要出去看花曬太陽啊!她清明的思緒只保持了少許時間,就被他侵略的舌糾昏了判斷能力。
方纔整備的衣服重新從兩人身上滑落,安東尼沉重的氣息拂過她圓潤的耳垂。
「如果你不想,隨時可以喊停。」他的唇滑落,將額抵住她的,如果她有那麼一絲反抗,他還來得及平復自己的熱情,要不然他會失去所有的自制力,傷了她。
她歪著頭,大眼眨呀眨地。「若襄不知道,只是這裡有好多小鹿拚命在跳。」她的胸口被安東尼壓住,他身體的熱力傳染了她。
安東尼再次攫住她的唇,赤裸的慾望游移上她的肌膚,他的吻轉成了飢渴與狂熱,行動的狂猛訴說著勇往直前的堅決。
賽若襄在他懷中化成一池春水,只能被動地啜飲著安東尼製造出來的醇酒……
不管如何是無路可退了,她的滋味太過醉人,帶著她,兩人攀升到了星際,兩具初識雲雨的身體顛覆了週遭的星群,只剩兩人交融傾屬的璀璨。
他們緊緊結合在一起。
「是不是痛?」他的聲音像跑過一座山峰,試著退出她的身體。
「嗯。」她把額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肯見人。
他溫柔拭卻她額際的汗,摟緊她。「我們今天不出門了,你就在床上休息。」
「也。」她翻過身,粉紅的蓓蕾像掩不住的春色展現在他面前。
「老天。」他呻吟,熾猛的情潮又在他體內蠢蠢欲動。「別動。」她要再動上那麼一動,不怕他會再度要了她!
摟住她的腰,他閉嘴,試著平復自己激昂的熱情。
☆ ☆ ☆
事實印證了奧斯卡的判斷是錯誤的,他完全找不到足以下手的機會,安東尼將賽若襄看得滴水不漏,他開始焦躁起來。
「奧斯卡,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她沒有太多時間見到奧斯卡,因為安東尼不允許。
「你的監護人呢?」他明知故問。
賽若襄聽不出他話中的諷誚。「那個仙女姊姊來了,阿東要陪她。」她有些失望。
「你可以纏住他啊!」這點綰住男人的伎倆都不懂,她究竟憑什麼抓住安東尼的心的。
「纏?是用線綁起來的嗎?這樣不好,阿東會不舒服的。」
鈍頭!奧斯卡暗斥。
她太天真了,天真地來接近他,天真地不明白自己危在旦夕。
倏地,安東尼提及的「信任」又跳上他的腦海,該殺!他無聊地想到那兩個字眼作啥,它毫無意義。
「你呀,哪天變成下堂婦別來找我哭。」
「下堂婦是什麼意思?」那意思似乎是不好的——
「你真煩,到底來找我做什麼?」他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她的命好交差,現在自投羅網來了,還猶豫什麼?
「若襄想看伯伯去。」她清淨的眉宇勾勒著小小的心事。「阿東不許我去,可是若襄很想伯伯,奧斯卡可以陪我嗎?」
「有什麼問題!」送上門的羊,野狼會把她推出去嗎?
「那我們走吧!」
他們去探視了康復中的古鐸,沿著海岸線看風景,許是那種他沒亨受的愉悅氣氛感染了奧斯卡,他帶著賽若襄到他曾有記憶中的小吃店去吃了頓豐富的午餐,然後買了支火燒冰淇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