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是誰撿到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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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基於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一干生平沒摸過泥土的頂天漢立地男全被迫捲起潔白的袖子和西裝褲幹起活來。

  牧師滿口的抱怨,但當他看見安東尼挽袖的時候,只好噤口了。

  既然龍頭老大一句怨言都沒有,他算哪根蔥。

  「少爺,千萬不可!」屬於安東尼貼身護衛的銀翼在附近隱藏多日,直到這節骨眼看不下去了,迫不得已才現身。

  「我不是要你留在總部,你怎麼來了?」安東尼淡淡地蹙起眉。

  「請少爺原諒,屬下實在不放心你和夫人,所以——」他單膝跪下一副請罪模樣。

  「起來吧!」他怎會不清楚銀翼忠心耿耿的使命感,懶得追究他私自行動。

  「你來得正好,我們缺人手,你也來參一腳。」詩人不由分說,「假公濟私」地拖著銀翼準備好好「照——顧」他一番。

  又增生力軍一名,詩人滿意地點頭,既然是自動送上門的自然得善加利用。

  「不……不……」銀翼可憐的哀叫聲愈飄愈遠,只可惜大家充耳不聞。

  誰叫你自投羅網來著!

  ☆ ☆ ☆

  熬過一天不人道的勞工荼毒,趁著大太陽大家躲到屋裡乘涼的當兒,銀翼悄悄飛上櫻花樹好遠離那群人。

  這些日子除了陪安東尼夫婦四處遊走、固定的護衛和監視外,多出了許多空閒的時間,但他一向守護的主子都和夫人膩在一塊,他的存在變成了畫蛇添足,雖說如此,他還是一刻也不敢鬆懈地恪盡職責。

  愜意躺在樹幹上,溫熱的風穿過樹葉拂去不少熱意,餘下徐徐和風,他差點被風給催眠了——要不是那雙穿著繡花鞋的腳勾起他的注意力。

  繡花鞋?他立刻警覺,如豹般的身體緊繃,發出全面備戰狀態。

  手出如風,他毫不憐惜地鉗住那對不安分的腳往後便扯。

  「哎唷——」

  躲在樹上的不是男人,正是喜歡人家稱呼她祖奶奶、倚老賣老的官凝燕。

  她正好整以暇地和兩隻遠來的金絲鳥閒話家常,不料莫名就以加速度往下墜。

  銀翼毫無避開能力地看進一雙噴岩漿的眼瞳。

  好一張沉斂冷酷的臉。這是銀翼最初給她的印象。

  一發現對方是名女子,銀翼甩燙手山芋般將她就地一放,賁張的指離她咽喉半寸。

  「你是誰?報上名來。」。

  「我還沒問你是誰呢,惡人先告狀。」想她官凝燕可不是好欺負的,他居然像丟一袋垃圾般將她甩來甩去,害她眼花繚亂不說,差點又冒金星,真是個粗魯男子。

  「說!」銀翼鐵指貼上她滑嫩的頭。

  「你最好先考慮清楚碰我的後果,」眼看「貞節」就要不保,對這鐵石心腸的男人,官凝燕使出撒手銅,「在咱家那時代你只要敢碰我那麼一下就準備娶我吧!」

  「哼!看你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說話也是顛三倒四,莫非是瘋人院出來的?」銀翼以殺手的直覺下了評論。

  「瘋——」官凝燕差點咬到舌頭。

  想她堂堂神仙界一名美女,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這男人是被蛤肉糊到眼睛或天生木頭人?居然看扁她到這種程度:「你才瘋子咧!」

  銀翼對她的衝撞擰緊了眉,這女孩脾氣還真沖。他放開捏住她的手:「既然無事何必躲在樹上鬼鬼祟祟?」

  盤查詰問是他的天生職責,一字一句全是質詢強硬的口氣。

  「你又犯了自我意識驕傲的毛病,什麼叫鬼鬼祟祟,請問這棵樹是你家的,你種的,你登記有案的,所以旁人都不許上來?」她承認他有點酷沒錯,她也對酷酷的男人最缺乏免疫力,可是這男人也冷酷得太沒道理了,她何必呆呆受他一頓冤氣呢。

  門都沒有!

  「好個牙尖嘴利的黃毛丫頭。」銀翼嘀咕了一句。想不到無心的話又踩到她痛處。

  「兔崽子!祖奶奶只是不說而已,我的年紀講出來會嚇死你,竟敢目無長上!」她最愛人家尊她為大,一被貶低說什麼也受不了。

  銀翼見她花樣年華卻滿口老氣橫秋,不禁又皺眉:「我沒興趣知道你多大年紀,只要你盡速離開。」

  他的責任就是保護他的主子不受分毫干擾,她的存在已構成受驅逐的條件了。

  「你——」官凝燕幾乎氣絕,「你到底有沒有腦?祖奶奶我說了一大堆,你壓根兒全當耳邊風了。」她氣得跺腳。

  四周的花樹好像受到她的心情感應,全不安地騷動起來。

  銀翼第一次感受到那麼嘈雜的沙沙聲,可他並不覺得關這女孩什麼事,氣象、溫度向來都是影響植物的關鍵,他只凝視一秒便不再介意。

  驅逐她才是眼前要務。

  「請離開。」銀翼十分堅持。

  官凝燕氣得差點腦中風,他浪費她一加侖的口水不說,還硬要「劣幣驅逐良幣」、「鳩佔鵲巢」,這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好!槓上是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給他一點下馬威他一定不知道誰才是老大。

  官凝燕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我看你也是個練家子,輕功大概不賴。」

  先吹捧他一下,然後要他摔得鼻青臉腫、不成人形。嘿嘿!

  銀翼冷哼一聲,等著接她的下一步棋。

  「不如咱們來比輕功,誰先把上野寬永封五重塔尖上的印佛珠拿到手,誰就是贏家。」

  「無聊!」銀翼根本不願配合她的瞎起哄。

  「唉!你這人到底有沒有榮譽感,事關你的顏面,就不能表現得積極點?」他肯定連泥人都不夠格,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而他居然無動於衷?!

  「好男不與女鬥。」她的聒噪實在叫人受不了,銀翼萌生去意,了不起再找另外一棵樹棲息,也勝過忍受穿腦的噪音。

  見他要拂袖走掉,官凝燕杏眼圓睜,滿心不願地跺腳:「你沒種!」

  他面容陰沉地回頭:「你會為這句話付出慘痛的代價。」

  熟知他個性的人都曉得他不輕易動怒的,可一旦動怒,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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