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娶了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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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沒有往後縮,他也沒有逼近。

  一瞬間,似乎有什麼畫面浮掠過她的眼。

  「妳要告訴我什麼嗎?」他的眼神奇特,帶著某種企盼。

  她皺皺美麗的眉毛,按捺下狂野的心跳。

  「你可以搬進來,我沒意見,就這樣。」

  就這樣?他無聲的問。

  就這樣。她的眼這樣答。

  不管怎麼說,她不是屋主,人跟家當都搬來了,要是堅持「退貨」,大家恐怕會很傷感情。

  「我是不是要謝謝妳大開善門?」曹黔開玩笑的說,卻見到她臉上浮現詭異的表情。

  「你自便吧,我住二樓,其它的地方你都可以使用,除了二樓。」佔地為王的好日子到今天結束,無所謂,狐狸不只一窟。

  了不起她回屏風去住。

  「妳別走!」他像是真的說錯話了。

  她沉默著。

  「我只是想說,以後請多指教!」

  「我沒有什麼可以指教你的。」

  曹黔想笑,笑意在胸口發酵,他斟酌著,要是笑出聲音會不會馬上被掃地出門?他還是忍一忍吧。

  來日方長,先別激怒她,看得出來她對將成為室友的他並無歡迎的意思,可能礙於呂小姐已經答應不好翻臉。

  「要是妳願意,我倒是有很多地方可以指教妳的。」他們的那段過去還有即將開始的未來,有太多需要「互相指教」的嘍。

  「你是指互毆嗎?」像電視上的摔跤?

  這次,曹黔真憋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

  這男人,什麼意思啊?荷眼瞇起了眼。

  ※※※

  「荷眼,妳可以出來一下嗎?」

  不斷叫喊的聲響吵得她只好出來瞧瞧。

  站在屏風裡頭的她故意跟曹黔拉開距離,她站的地方綠草如茵,竹筏為針,溪為線,穿過三十六青峰,是圖畫中才有的山水世界。

  在她幾步後面,是她的宅子。

  「妳真的在?」曹黔想用手碰她,卻在半途縮回來。

  二樓人生蕩蕩的空間什麼傢俱都沒有,只有一面漢白玉屏風。

  屏風中的雲緩緩移動著,要是不小心絕對不會注意到就連橋下的小溪也潺潺流動著,裡面的風景會隨著日光轉換,活生生一般。

  他試著喊人,不料出來應聲的人竟然在屏風裡。

  「有事?」

  「可以出來說話嗎?」這樣……的空間混淆會使他產生錯覺。

  「我出來了。」她不扭捏,大方的走出來。

  曹黔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屏風的浮雕。

  「很好奇嗎?」他的表情很有趣,像小孩迷上了某種只能看不能摸的玩具。

  他靦腆一笑,接著被她的穿著定住了呼吸。

  她真美。

  一件短不及腰的豹紋毛外套,領口滾著鬆軟兔毛,腰下是迷你窄裙,裙邊也是一圈兔毛,嬌柔的裝扮襯得她甜美可人。

  「對我來說,妳身上的驚奇已經多得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多一樣,少一樣,我的心臟還負擔得起。」

  「我拿家傳的金創藥膏給妳用,據我爺爺說只要擦了這藥,妳的腿就不會留下疤痕,這對一個女生來說太重要了。」

  「謝謝。」

  「我做了一些三明治跟壽司,聽廣播說今天有流星雨,妳想一起去看嗎?」

  荷眼搖頭。「我的腿不方便。」其實是沒多大興趣。

  星星有什麼可看的,不過是隕石碎片。

  「我們可以到頂樓看,妳應該多出去走走,一直悶在家對身體不好。」根據他這幾天的觀察,她沒有朋友。號稱是她死黨兼損友的奧家嫂子並不常出現,她經常一個人窩在二樓,這樣寂寞如死的生活難怪她不快樂。

  以前的她愛熱鬧、愛笑、愛玩,一張嘴要是不阻止,可以滔滔不絕一直的說,去到哪裡都是鋒頭人物,很受社交圈喜愛。

  「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

  「你說。」他的問題沒少過,說也奇怪,她還有問必答咧,她問自己的心,他跟其它人類的男人有什麼不同?

  「為什麼不找個人作伴?」

  「為什麼要?」她又不是七老八十,「你帶個小孩在身邊應該比我更有迫切的需要吧?」

  曹言那樣年紀的孩子最需要母愛,他都沒看見小孩的渴求嗎?

  「我不會為了要找一個照顧他的女人而結婚。」不如找個有愛心的保母還比較快,也簡單多了。

  「你的條件不錯,要找人結婚不難。」用人的眼光看,說他是優等生也不為過。

  「謝謝妳的讚美。」他拿出自製的三明治,往她手裡放。

  「小言說他想要個媽咪,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從幼兒園小班開始,學校出的作文作業,他都會告訴身邊的人說他想要媽咪,於是,學校的女老師,同學的媽媽,甚至校長都會來關心。」曹黔苦笑。對於那些毛遂自薦的女人,他有一肚子說不出來的鬱悶,最後還驚動他父親來電關切,那種經驗簡直是一團糟。

  「聽起來很慘。」被太多女人包圍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經驗,要是每個女人都想要嫁給他的話,很叫人頭大。

  不過,他的條件的確很好,很吸引人。

  他擰了眉,「妳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我哪知道是誰害你?」不管他話中藏的是什麼意思,她才不會去對號入座。

  曹黔為之氣結。

  「妳很殘酷。」

  吼,這麼嚴厲的指控!

  「妳離開後我用工作麻醉自己,我到所有妳我去過的地方去悼念妳,我用酒來填補我的寂寞,如今,我見到妳了,妳卻說妳忘了我……」

  荷眼不自覺的捏緊手中的三明治,她在他的眼中看到赤裸裸的痛苦。

  不,他的痛苦不是她給的,她不想去背負那樣的罪名。

  黏膩的感覺從指縫間傳來,她丟掉了三明治,扶著樓梯口的牆壁,慢慢下樓去。

  走了幾階,她揚起聲,「我沒思念你不是我的錯!」

  「妳說謊!」他氣得側轉過身體。「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這是妳的心情,妳說謊,妳說到老什麼都可以忘記,唯獨不忘我,為什麼睜眼說瞎話,說妳的心中根本沒有我,是為了氣我、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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