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生產的時候,他可以回來陪伴 但他會嗎?
她陷入自己愁苦的思緒中,突然話筒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意外的看著陸羽翔。
他對她笑了笑,「若真的想的話,就自己打電話給他吧!聶先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雖然愛你,不過還是要面子,你能先打這通電話,不用對他多說什麼,因為他愛你,他就會飛也似的趕回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陸羽翔可以說得這麼的斬釘截鐵,手裡握著話筒,她的心裡卻很遲疑。
前一陣子是她太不理智了,他若生氣,她可以理解,她是不是直的該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
陸羽翔識趣的離開,留給她空間獨自去思索。
猶豫再猶豫,肚子裡的小傢伙們賣力的練拳腳,她拍了拍肚子,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深吸了一口氣,為了自己也為了孩子,她得打這通電話。
她按下電話號碼,心跳不自覺的加速,然而當電話接通後,彼端傳來的聲音令她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
「Hello?!」一個溫柔而且絕對女性化的聲音傳來,「Hello?!」
「對……對……」葉梓婧忍不住結巴了起來,「我……」
「你找Jaff嗎?」對方立刻問道。
Jaff?她楞了楞,「我找爾熾,他的英文名字是Jaff嗎?」
「爾熾?」話筒那頭的女人輕聲的笑了出來,「是啊!我幾乎忘了他的中文名字。請問你哪裡找他?」
「我是——」葉梓婧思索著自己的身份,最後說道:「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她的聲音有點狐疑,「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等他洗好澡我再轉告他。」
「我等一下再打好了。」
「沒必要啊!請他回電就好,」她阻止了葉梓婧打算掛電話的動作,「我是他的未婚妻Angle,你可以跟我說你是誰啊!」
「未婚妻?!」葉梓婧感到青天霹靂。
「對啊!」她爽朗的說,「有什麼問題嗎?」
她能有什麼樣的問題!葉梓婧默默的將電話給掛上了。
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邊竟有了另一個她……忽地,她感到一陣暈眩,她閉上了眼睛,雖然不值得,但她的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
事情到頭來,是否還是證明了自己的愚蠢呢?
*** *** ***
「對不起,聶先生。」陸羽翔一臉內疚的看著沉默的聶爾熾。
聶爾熾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坐在沙發上,一張臉平靜得沒有顯現任何的情緒,當陸羽翔告訴他葉梓婧失蹤時,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從美國趕來台灣,可幾天過去,他依然沒有她的消息。
「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Angle手裡拿著一杯雪莉酒,不以為然的看著聶爾熾說道:「幹麼一副天塌下來似的表情?」
聶爾熾瞄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回應。對於這個從他有印象起就很喜歡跟在他身旁的小女生,他沒有多大的好感,但也稱不上厭惡。
他們兩家門戶相當,兩邊的老人家都希望他們能夠成為一對,然而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他不會強迫自己去接受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然後相處一輩子。
「好無聊,」Angle拉著聶爾熾的手,撒嬌的說:「親愛的,你陪我出去逛逛。」
他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羽翔可以陪你去。」
「我要你陪。」她皺起眉頭,對他總是將她推給別人的表現感到極度不悅。
「我沒空陪你做這些無意義的事。」
聽到他的話,她很不服氣,「那你在這裡像個白癡似的等那個隨便的女人就有意義了嗎?」
他的眼底閃過盛怒,「什麼隨便的女人?」
「本來就是啊!」Angle看到他表情丕變,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倔強的開口,
「那個姓葉的女人難道不隨便嗎?聽說她才滿十八歲就跟你上了床、大了肚子,你真的肯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
聶爾熾迅速的伸出手,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驚呼一聲,手腕痛到像要被他扭斷了。「你做什麼?」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好痛!」
「把你的話給我收回去,」他雙眼危險的瞇了起來,「若梓婧回來,你再敢在她面前講這種話,你就給我滾回美國去!」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別的女人對她動粗。
「我是你的未婚妻——」
「那是你的自以為是,」他用力的把她給推開,他已經夠煩了,實在不想跟她再爭執一些無謂的事,「你很清楚,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跟你發展任何關係。」
「可是我爸爸說——」
「任何人都不能代表我的立場發言。」聶爾熾打斷她的話,「這一輩子,我只愛一個女人。」
他的話使Angle傻眼,他竟然會說——愛?!
從她有印象以來,她的目光總是追隨著他,她渴望聽到這個才華洋溢的人說愛,如今他說了,但他愛的對象不是她 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個情況。
有人按電鈴,陸羽翔沉默的離開去開門。隨即,他有些慌張的走進來。
聶爾熾注意到他的神情不自在,「怎麼了?」
「門口——」他深吸口氣,才繼續說道:「有個女人帶了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孩,她說——是葉小姐請她把孩子抱來的。」
聶爾熾聞言表情一變,立刻大步走了出去。
門口是個頭髮花白的五十幾歲婦人,她有些不安的站在門口。
「她人呢?」他捏著婦人的肩膀問道。
老婦人被他的舉動嚇傻了眼。
「聶先生,你冷靜一點!」跟出來的陸羽翔連忙阻止他。
這要他怎麼冷靜?!聶爾熾著急的問:「梓婧人呢?」
「是有位葉小姐……」老婦人結結巴巴的指了指一旁的嬰兒推車,「請我把……把這個孩子……送來給一位……」她發抖的手從外套裡拿出一封信,「聶爾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