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羅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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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他等到心痛,誰知道?

  「你人前人後各說一套,我受夠了……」

  「你會相信我的,譬如說這樣……」黑鳳翥湊上唇,一陣曖昧的嗯嗯啊啊……聲傳出,最後只看見突襲香唇的登徒子被用力推開,推得他身子晃了晃,接著,衝動之下,她掄起小拳朝他撲去,一陣捶打忽輕忽重,嗚咽聲隨之傳出。

  他眼神轉為深邃,隨她打到力竭。

  「好啦,別獎了,又不是小孩子!」他伸出長臂,把她摟入懷抱。

  羅敷來不及掙扎,綿密的吻輕如羽毛落在臉上,印在她的粉唇上,然後加重,探索著屬於她獨有的芳香。

  她被他吻得昏昏沉沉……

  「我喜歡你,這話只告訴你一人,其他人我都不想說。」長指抹去她額際的薄汗,他低低輕語。

  她努力穩住呼吸,見他跟自己親近得緊,兩人幾乎貼在一塊兒,登時心慌慌的,又惱又羞,才止住的淚又像珍珠般從眼角滑落,跌碎在他胸口。

  「我不是要欺負你,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你相信我,好不?」

  羅敷的心飄來蕩去,胸臆間的煩悶消散了不少。

  「心情是不是舒服了點?早點上床歇息,記住,以後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黑鳳翥用衣袖抹去她鼻尖微微的細汗,忍不住又用舌尖舔了下她的粉唇。

  羅敷讓他的動作震回心智,曾幾何時她竟然摟住他的頸,「啊——」她猛然推開他,狼狽的逃入房。

  門,再度當著黑鳳翥的臉砰然關上。

  這次,他的鼻子頂著門板,作了最實際的接觸。

  嗅,好痛!他摸摸差點塌掉的鼻子,可一想起剛剛兩人的親密,受一點痛也無所謂,他開心的笑咧嘴。

  瞧她方才連耳垂都紅了,真的是害羞。

  黑鳳翥開心的踢飛腳下的小石子。

  「唉唷!」偷窺的行徑果然做不得,現世報很快降臨,小石子飛過樹叢,砸上某個人白皙的臉,留下一個紅印。雖然天黑看不出來,但掩住的嘴慢了一步,已經洩漏自己的行蹤。

  哎呀,真是不小心!

  「出來!」發現有人藏匿在樹叢中,黑鳳翥氣得把指節壓得喀喀作響。

  頭頂載著一片枯葉的人自動出來認罪,清俊的臉卻是一片無辜。「誰丟的石頭,打得我好痛!」

  「是誰在那兒?」

  「鳳弟,是我。」

  「你偷聽我說話?」還有干下流勾當?!

  「有嗎?」這時候不裝蒜還要等幾時?

  「你別想來跟我爭她!」

  黑琦玉眼波流轉,呵呵的笑。「都要當新郎格的人了還沉不住氣,她一直是你的不是嗎?」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

  「你對她一點想望都沒有?」

  「我怕你打歪我的嘴,當然要說沒有……慢著、慢著,你拳頭出那麼快幹麼,我還有話要說!」暴力真的不可取,那麼大的一個拳頭就擱在他眼前,只要他隨便說錯一個字,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就算祖奶奶曾經把她指給你,現在她可是我的了!」

  「我知道,我又不想兄弟鬩牆。」

  「我可不認為你會無聊的在這裡出現!」他才不會被三兩句話唬弄過去。

  「我真的是出來散步的,不過咧……也順便辦點事。」譬如說試探某人的真心。

  「現在呢?」

  「看起來是不用我操心了,我也累了,體力不佳你是知道的,該回去了。」沒人猜得中他心裡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送!」

  黑琦玉走了兩步,躊躇的轉過身子,慢慢把眼光停在黑鳳翥的腳丫上,涼涼說:「你的腳不痛了?那好,早些回房休息,過幾日當新郎格可是很耗費體力的。」

  「你這份窺狂,果然偷看!」氣急敗壞的黑鳳翥大吼,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給他一陣搖晃。

  「人都嘛有不小心。」

  是嗎?黑鳳翥的拳頭很「不小心」的碰到黑琦玉的肚子,還「不小心」連碰好幾下,恐怕他到黑府辦喜事的那天都要躺在床上度過了。

  早知道他應該離遠點再爆料的。

  ***

  婚禮前夕。

  嬰兒胳臂大的燭蕊閃著火光,數百顆夜明珠鑲在雕花床上,鴛鴦繡被,棗紅綴金絲的紗帳,新娘房設在駕樓。

  新娘嫁衣高高掛著,鳳冠上的珍珠流洩在桌面上,這一切都預言著明天的婚禮。

  夜是深了,但還聽得見房外僕人未來去去的腳步聲以及細碎的交談聲,談的都是有關於明天婚禮上應該注意的項目,小至敬老的紅紙包銀,大至一堆她聽不懂的繁文縟節,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羅敷頭痛的關起所有的窗戶,她不想聽這些。

  天下會有像她這麼彆扭的新娘嗎?到大喜的前一日還在猶豫不決。

  暮然,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吸引她的注意,「這梯子幾百年沒用,好像有點腐朽了……羅敷妹妹,好心開開你的窗……」那聲音羅敷熟到不能再熟。

  她沒好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並不想喝,為的是給自己一件事情做,粉臀往圓椅子落坐,不想知道那個人在外面搞什麼名堂。

  沒想到外頭卻一下沒了聲響。

  她眨了眨眼,把茶往嘴巴送,不料燙著舌尖。

  擰著彎眉,羅敷不自覺的倒過耳朵往外聽,咦,真的安安靜靜,一點聲音沒有,他不會掉下樓了吧?

  起身來到窗前,霍然把窗子推開,映入眼瞳的是他那放大的臉,叫她差點尖叫出聲。

  「誰叫你爬梯子的?」那把梯子擱在那少有四、五年沒人去碰過,以前年紀小爬起來安全無虞,現在他已經是個大男人,肯定重得要命,實在太危險了。

  這才想著,梯子馬上配合的發出吱咯響,叫人不由得捏一把冷汗。

  「我可以進去嗎?」多此一問的人根本是從容的欣賞著她臉上的著急。

  「你……存心嚇我!」她可氣了,手勁一點也不留情,把他往裡面拖,生怕慢上一咪咪就要出人命。

  直到看見他雙腳穩穩落地,她才放鬆的吐出一口氣來。

  「你還是關心我的,我好感動喔。」黑鳳翥伸手就要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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