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二樓火速換上連身裙,抓起皮包,鞋子上腳,戰鬥裝備完成!至於妝就免了,大熱天的,誰時興在臉上塗那些。
門外站著梳得一頭油的徐哈利,他這次換了輛賓士500。
匆匆忙忙奔下樓的呂可娣,一打開門——
「Suprised!」他大叫。
他經常有驚人之舉,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但是不能溝通也叫人苦惱。
「我有事,要出門。」
「我送你,去哪?」沒有二話他拉她坐上車。
就某方面來說,徐哈利很大方,初相識時呂可娣不討厭他,也用心的與其交往,但是一段時間過去,力不從心的感覺卻越發強烈。
「我跟關強有約。」看著他發動引擎,她繫上安全帶。
「不要去,我帶你游濱海,今天東北角有帆船賽,我有艘船也參加,來幫我加油!」說到玩樂,他神采飛揚。
「你沒事先跟我說。」
「到底是你的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別忘了你就要嫁入我家,這麼不聽話我怎麼疼你!」他用訓示員工的口氣教訓起她來。
又來了!
「我並沒有非要嫁你不可,你也不一定要娶我。」
對於她的工作他向來不是很喜歡,總是認為不夠正式,構不上他那階層所稱的藝術之流,也上不了檯面,每次只要跟他的計劃有所衝突,他絕對不會考慮她的立場,總是以自己為優先。
察覺到她強硬的口氣,徐哈利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忍讓的說:「我們不要為這種沒道理的事情吵架,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冠軍有二十萬獎金耶,贏了比賽拿到獎金,我們出國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去歐洲?」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陪你,今天的約很重要……」
「滋——」一陣車子緊急剎車聲,他任性的停在路中央。
「你不要開口閉口都是工作,像你這樣的女人就算來一百個我也養得起,你是我的女人吧,陪我去露露臉有這麼困難嗎?那以後的宴會、聚餐、應酬你也都要這樣跟我推三阻四?別像個上不了檯面的灰姑娘好不好?」
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找到出口,不留情面的發洩,才不管別人是否覺得難堪。
「現在是上班時間,別把車子停在路中央。」鏡面車輛駕駛不滿的喇叭聲、咒罵聲快要叫呂可娣發瘋了。
「你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鳥那些人!」他任性到家。
見規勸不聽,她再也受不了被噪音圍剿的恐怖滋味,推開車門,兩腳落地想離開。
「把話說清楚再走!」徐哈利仗著力氣大,拽住她的手腕。
「啊……好痛!」
「留下來聽我說話!」他也被後頭不斷鳴響的喇叭聲給逼得火氣旺盛,想跳下車找人理論。
「你放開我!」
可娣用空出來的手打他,順利掙脫,揉著發紅的手腕,她轉身就跑。
「唉,可娣……叭!」他一掌拍下卻按到喇叭……
她頭也不回。
他的幼稚不講理就留給他自己吧!
*-*-*
會議很長,宣傳、廣告、多媒體、模特兒、文案與印刷等都是討論的重點,許多專業術語聽得呂可娣一頭霧水,被重重霧水罩了頭頂一個上午,等到會議結束重見天日,她差點要把天上的眾神通通念上一遍表示感恩。
「你終於瞭解上班族的悲慘了喔。」跟著她走出會議室的關強開她玩笑。
「我要是點頭,你不可以打我喔。」這年頭說實話都沒好下場耶,就算親如夥伴也一樣。
他實在很喜歡她這種不造作的個性,「我哪敢,你要是身上帶點損傷回家,紅霓知道了準會先扒了我的皮再說。」
「哈哈,你敢把紅霓娶回家,表示你皮粗肉厚,再生能力很強,不怕啦!」
「你們果然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姐妹。」他沒好氣的幫她按下電梯鈕。
「她最近還好吧?」
「每天以馴夫作為生活情趣,哪能不好?倒是我天天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脫離苦海?」
「這樣啊,我看你是甘之如飴,挺享受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哪裡苦了。」
他乾笑著打發過去,「對了,我家老婆大人有交代,她說改天約出來吃個飯,她老是問我,你把自己推銷出去的計劃走到哪了,我不好傳話,你自己去滿足她的好奇心。」
「我會跟她說,你在我面前盡說她的壞話。」
「哇咧,不要害我!」關強一臉怕死的模樣。
「吃飯的事改天再說,我還要回去把你交代的任務一一完成,要不然換我對不起你了。」呂可娣越來越能感受到商業化的壓力了。
起先,她以為只要把本分做好就沒事了,哪知道後面有這麼多程序,比她把家飾單純送去參展還要麻煩。
「文案跟模特兒要是敲定,我會先知會你!」在電梯門開啟後,他目送她進去。
「知道啦,紅霓的管家公!」
「那再聯絡嘍。」
「嗯,拜。」笑著點點頭後,電梯門緩緩關上。
日常的生活,呂可娣很能自得其樂的,離開經紀公司後,走馬看花的逛街,上館子,也不忘看看傢俱店的玻璃櫥窗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一心好幾用也有壞處的,就像現在一陣車子的緊急剎車聲,還搞不清情況的她被撞了個措手不及!
膝蓋以下的部分被鐵皮擦了過去,因為沒有心理準備,擦撞的衝力使她差點就往大馬路上倒過去,幸好皮包勾到行道樹把她硬生生拉了回來。
跌倒的她兩隻手掌首先著地,痛得她不禁對著肇事駕駛大吼,「你車子怎麼開的啊!」
「Athena?」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探出車窗對著她清冷的喊。
目可娣一呆,「你說什麼!撞了人不用下來看啊!」
看著她,那男人嘴裡進出快得叫人聽不懂的一長串英文。
聞言,她呆愣了下,然後大大的深呼吸了一口,看見他胳臂上骷髏的刺青,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那男人沒有下車,他似乎很享受的觀賞著她慘白的臉色,嘴角噙著怪異的笑,油門一踩,他呼地把車子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