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欸。
「事情不一樣。」
「對啊,一個是你家,一個是我的家事。」
「碧紗,你決定要繼續鑽牛角尖?」
「不會,」她的臉有些兒倦。「人生,不就和那些接二連三的挫折對抗?」
她在ㄍㄧㄥ,ㄍㄧㄥ得厲害。
「紗紗?」
「你叫魂啊?我不是跟你說我沒事?你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了,別來煩我!」一轉臉,居然是他的俊臉,她提高警覺。
賀潠東用長臂挽住她的腰,「我說了,天要是塌了有我頂著,你可以不要這樣。」他很捨不得。
「你敢亂來,我閹了你!」她看會先塌下來的是他的人吧。
「可以。」他笑笑的說。
「不要啦,我真的肚子餓。」她的音調不禁提高。
「我讓你吃。」他的聲音沒入碧紗的芳唇。
「我說不要,你不要老在車上吻我……」每次都吻得叫人喘不過氣,還是很色情的那種,呼呼……害她得抽空呼吸,不然有氣絕身亡的可能。
「你說了就算,我們換地方!」舍下綿密的吻,他退出車外,繞過另一邊把碧紗抱下來。
今晚的宵夜真好吃……
掌下是溫柔的渾圓,她在睡夢中吐氣如蘭,如貓的身子蜷縮在他身邊,小手不自覺的摸著他的重點處,你說……這麼曖昧的姿態,叫他能閉上眼睛睡覺才有鬼!
瞪著她溫潤潔白的酥胸,他的身子更往暖玉溫香緊貼。
才平熄的野火在瞬間又燎原。
意識迷濛的碧紗本來睡得好好的,哪知道又被含住嘴唇,她星眸半睜,是他,這隻大花豹。
情火熊熊,他的大手直探白淨身子的最神秘處。
他怎麼可以動不動就發情?
她才睡下沒多久。
「你剛剛有沒有心跳加速到一百?身體像岩漿融化在我的愛撫下?」
她胡亂點頭。
「那就再來一遍。」賀潠東惡魔般的誘惑。
她什麼都還沒說,花瓣般的芳唇便淪陷。
有什麼東西被她拋到了腦後,沉溺的感官戰勝了理智。
即使要後悔,也是過後的事--
人影交纏,像攀籐,互相取暖,互相慰藉,從雙方逐漸熾熱的眼神裡面,他們隱隱感覺到,關係不一樣了。
激情過去,賀潠東拭去碧紗薄薄的汗意,趁著她累翻的當頭對她洗腦,「紗紗,我們交往好不好?」
什麼叫作好不好?「你不能明天再說嗎?」他不知道什麼叫疲倦嗎?
「現在說沒什麼不好。」今天勝算多些。
「好啊。」她累斃了,只希望他不要再吵,讓她好好睡一覺。
只是交往,有什麼了不起的,朋友嘛。
「你說的喔。」
「對啦、對啦……」已經被周公勾走大半魂魄的人聽若未聞。
「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終於把看日劇得到的台詞派上用場了,呵呵。
從小女生轉變為女子的人隨他自言自語去,逕自沉入美夢中。
今夜星光特別燦爛。
「我餓了。」有一瞬間她真的睡了,不過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肚皮發出更大的噪音,兩軍對戰,睡神吃了敗仗。
「呃?」抱著滿懷希望倒頭大睡的賀潠東想不到這次被挖起來的是自己,報應哇!
「很餓。」碧紗氣若游絲,誰相信她餓得可以吃下一頭大象。
「我給你吃。」多偉大的情操啊。
「你去弄。」色胚!她是「真的」肚子餓……欲哭無淚啊,遇上這樣的男人!
凌晨三、四點要去哪弄吃的來?搔著頭,賀潠東還是爬起來下了床,抓起散置在床尾的衣物,一邊扣扣子,一邊想,他為什麼非要半夜被踢下床去替一個女人找吃的?
身邊的熱源走了,碧紗攤成大字型,嗯嗯……一個人獨霸雪白大床的滋味真好。
「盡快!」不忘催促把她吃干抹淨的男人。
賀潠東怔仲的看著碧紗,還很順手的幫她把覆住半張小臉的髮絲拿開。
被吃干抹淨的好像不只一個人!
拿起手機,走到可以看見霓虹閃爍,偶爾還有車輛呼嘯過去的窗口,他不希望講話的聲音吵了他的小女生。
過了一分鐘左右才有人接聽。
「喂,」由聲音可以聽出接電話的人精神不濟,「是哪個王八蛋,三更半夜不睡覺,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告訴我,要不然我拿刀殺你全家。」
「歡迎你拿刀殺我全家。」
手機那端的呼吸突然小心了起來,「潠?」
「是我。」
「你知道現在凌晨幾點嗎?」壓抑的聲音有著不爽,要不是對方是上司,怕會摔掉手機。
「就因為知道才找你,我肚子餓。」
那頭怪叫,「你肚子餓干我屁事?」
「給你一個小時,弄點吃的來。」說完,賀潠東馬上把手機拿得老遠,一堆亂七八槽的多國國罵精采的流洩出來。
對方又說了什麼,賀潠東才不管,他叮嚀,「你不會每一樣都弄一點,你不是有個女朋友就賣吃的?」
像是射中對方死穴,最後的餘音裊裊似乎是對方的手機掉進某個永不超生的地方,嗝了。
賀潠東不痛不癢的按掉通話鍵。
菜冷了。
但還是好吃,好吃得沒話說。
碧紗不清楚賀潠東從哪叫來一大桌子的菜,除了永和豆漿的燒餅油條,看似簡單入口好吃的小菜到咖啡、甜點,尤其吃到鮮美的蟹膏蟹黃,調醬一級棒的臘味飯,她很捧場的吃得精光。
也難怪她這麼餓,昨晚那頓飯沒吃幾口,還經過鐵人般的操勞……想到這裡,她不禁抬眼看了下剛從浴室出來的賀潠東。
他還是昨天那套衣服。
看看自己身上的,環視周圍,她放下叉子。
「吃飽了?我們一起出去。」從浴室出來的他神采飛揚,嘴角眼梢掛著「昨夜我偷吃,而且吃很飽」的表情。
「啊,幾點了?我還要上班。」她哀嚎,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還不到九點。」他氣定神閒。
早晨的她清新得像花圃的小花,要不是時間有限,好想再把她拖上床「蹂躪」一遍,這世界,是誰發明了上班這種不人道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