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溫柔貝勒靚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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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聽畢映心的一席話,紫鵑突然瑟縮地癟癟嘴,眼底儘是閃爍的吞吐。「抱歉,映心姑娘,王爺不喜歡下人多嘴多舌,我不能說。」

  看到紫鵑支支吾吾、左右為難,她不在意地笑笑,她向來不做勉強別人的事。「沒關係,知道太多也於事無補啊!」

  紫鵑挺過意不去的,映心是她見過最體恤下人的主子,不僅屈駕到她家,又承諾了請衛寇去醫治明珠的病,她若不肯據實以告,未免太忘恩負義了!

  「其實,你,我是說『素靚姑娘』,她是王爺新納的偏房,但是……明珠姊姊曾叮嚀我絕對不能說的,她說……在王爺及素靚姑娘的大婚夜裡,素靚姑娘不知為了什麼居然持刀砍了王爺一刀,然後畏罪上吊自盡……」

  「你明珠姊姊原來是古素靚的侍女?」她有極強的組織分析能力,儘管所知全是片段的,但思考一連貫,她便能把事情拼湊出輪廓來了。只是,她無法明白,佟磊當真喜歡古素靚到不擇手段去獲得她的地步?他的表情和語氣,卻全然不是那回事……太複雜了。

  「佟磊未免也太花心了,已有妻房居然還異想天開想娶側室,他那刀挨得可真活該啊!」她發乎本能地嗤之以鼻,無法苟同男人三妻四妾。

  「噓、噓!」紫鵑可嚇了一大跳,連忙跑到門口查探,後又仔細地拴上門,壓低聲調。「姑娘,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咱們家王爺是人中之龍,別家姑娘想攀得都快鑽破頭了,你卻不知惜福!這些話,你說給紫鵑聽聽無妨,若教夫人的丫環聽了去,搞不好要人頭落地哪!」她一張小臉駭成了青白。

  蘇映心並不強辯,她知道紫鵑不會懂的,一夫一妻制的理論對她們這些長期接受男人奴役,以男人為天的女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她當然不會吃力不討好地妄想矯正紫鵑根深蒂固的迂腐觀念。

  不答辯,她就當馬耳東風,吹過就算了。

  紫鵑看映心不答話,以為是贊同她的觀點,便逕自發表意見。「姑娘,其實你別瞧紫鵑到佟家寨的時間不長,我看得出來咱們家的王爺是真心喜歡你哩,我可從來沒見過他對任何女人有那麼溫柔的臉色。嘿嘿!這些事也是明珠姊姊告訴我的,以往,他從不進夫人及素靚姑娘的門檻一步,別說是陪人去逛街了,你瞧,這不是對你特別是啥?」

  映心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怎麼,古代的女人都這麼純情好騙嗎?一次逛街就能將之渲染成曠世紀的愛情神話!也難怪,古代女人沒有選擇及離棄婚姻的自由,只要所嫁的男人稍稍示好,都會被當作「皇恩浩蕩」、「思賜澤被」,豈有人敢嫌棄抱怨的?她不敢再深入想像,否則別說一天,半秒鐘她都無法熬下去。

  「不管他對我印象如何、喜不喜歡我,我都無所謂,我沒辦法跟他有任何牽扯糾葛,我只是不小心掉到時空的夾縫中,這並不代表我得一生一世待在這裡,這裡沒有屬於我的過去、我的家人,而我的未來也不可能在這裡生根。雖然我很喜歡你,紫鵑,可是我真的沒辦法留下來。」

  紫鵑撲了過來,雖然她不懂蘇映心「來來去去」的玄妙,卻明白她終將離去的意思。

  「姑娘,求你別拋下紫鵑,你若要回那什麼一九九五的地方去,帶我一塊兒,好不好?」

  溫暖的笑容像蜜一樣塗在映心的眼中。「傻紫鵑,如果能的話,我也希望如此,不過,那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現在連我回不回得去,又如何回去,都還是問題哩!」

  好似放下一顆高吊的心一樣,紫鵑重重地吁出一口氣,輕拍胸脯。「還好,還好,你要拋下紫鵑,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人應該是我。映心想,未來的日子難道就這樣打混下去?何年何月,她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啊?

  她的彷徨一層更甚一層了……

  第六章

  溫暖的屋內彷彿刮進了一遭冷風。

  或許是錯覺,怎麼每次她睡覺的時候老聽見一些古古怪怪的聲響?

  「素靚……素覦……」

  隱約地,她聽見耳語的低喊,她努力想聽個真切,倏然。感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

  那份認知使她驀然驚醒了。

  「你是誰?」

  毫無防備的她,對上了一雙黑黝黝的眼珠。

  眼珠的主人全身黑色勁裝打扮,一看見清醒的蘇映心,略帶冷峻的方臉和瞳仁便電光石火閃過一絲猶豫和複雜。

  「素靚……」他那口潔白的牙在夜裡看來竟凝亮著激動,給人一股陰森森的不安。

  唉!又一個。「你認錯人了,先生。」這已經是第N次對人解釋這句話,欲哭無淚啊!

  「你,不認得我了?」

  「我該認識你嗎?你是寨子裡的人?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其實也難怪,我才來沒幾天,認識的人就那幾個。不過,你三更半夜闖進淑女的閨房做什麼?」她咕噥道。

  他不語,依舊拿他似要滲透人心的眼睛盯著她看。

  她,和記憶中的她完全不同……

  她那黑色微彎的眉像兩道新月,黑髮光潤豐盛,身材窈窕,最特殊的是她的眼,她的眼睛像稚齡的小孩,純潔而天真。

  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名聞塞外,令人膽戰心驚的殺手古素靚?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笑嘻嘻地敲醒他。

  「我聽說他們救你下來時,你幾乎已經沒氣了?」他的氣息冰冷,胸膛卻十分溫暖。

  胸膛?她還「掛」在他的懷裡呢!她連忙嚷嚷:「喂,放、放我下來!」她恨極了自己畸型的遲鈍反應。

  他顯然也是一怔,遲疑了一秒鐘,才依言放下她。

  幸好屋裡沒掌燈,只有屋外透進竹簾的月光,而月光隱約斑駁,替她遮掩了燎燒起來的雙頰,方不致太過尷尬。

  「喂,你還是快走吧!免得被人發現了。」她好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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