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低咒了聲。
猛地一挺,在她的痛呼聲中衝破了那層薄膜,在她體內馳騁衝刺。
撕裂般的痛楚之後是幾乎要讓她昏迷的極樂享受。
程靖全身的力量似乎已經完全被抽離了,只能無助的將雙手攀在他結實的背上,承受那巨大快感帶來的痛苦。
隱蔽的室內,此刻只有濃重的喘氣聲與嚶嚀聲。
直到雙雙攀上了極樂的峰頂,一切才逐漸歸於平靜,蕩漾著合歡之後的熱氣餘溫……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可風才緩緩自程靖身上移開,動作俐落的穿上衣物。
失去他的體溫,程靖明顯感受到身下桌面的冰冷。
好冷……她站起身想要穿上衣服,卻發現被撕裂的上衣根本無法遮蔽她的裸露。
一件外套忽地丟向她,她看了眼背對著自己的高大背影,雖然很想開口,但還是先默默將外套披上。
龐大的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尷尬取代了方纔的激情。
一股羞恥的感覺此刻完全霸佔了程靖的所有思緒。
她知道他等一不會說什麼,而她一點都不希望再次聽到那一句話由他口中說出來。
攏了攏外套,她打破沉默,「玩玩而已,不用在意。」
她似乎看到背對著她的身影輕微震了震,不過那變化太過於迅速,短暫到讓她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錯了。
「很好,妳可以出去了。」他轉過身,直視著她的眼眸沒有一絲絲情緒反應。
宛若方纔的一切只是場夢罷了。
程靖無法解釋自己心中那股劇烈的疼痛是為了什麼,勉強擠出抹不在乎的笑,內心卻在淌血。
「我現在這樣怎麼出去?」她的雙腿間還留有血漬,凌亂的髮絲與不整的衣衫在在都讓她顯得狼狽不堪。
慕可風定定的看著她,撥了通電話,講了幾句話之後,隨即掛上,轉向她道:「妳在這邊等等。」
沒等程靖回應,他已經轉身走出辦公室。
他就這樣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這裡?
斗大的淚珠終於忍不住自她的眼眶落出,從離開美國之後,不管遭遇什麼挫折她都沒有哭過,但今天她徹底的被打敗了。
不只是因為跟慕可風發生關係之後遭受到的待遇,更因為她竟然該死的瞭解了心中那抹疼痛代表的意義--叫做愛情。
第七章
「妳還好吧?」打扮幹練的女人側頭詢問著程靖。
「我很好,謝謝。」就算心情再慘再糟,她也不願意在眼前的這個女人面前示弱。
她怎麼都沒想到慕可風方才打的那通電話,竟然是叫他以前的女人來「照料」她這個剛跟他發生關係的笨蛋?
黃梓萱,她還記得他們提到的這個名宇,一個當紅的女主播。
偷偷打量著坐在駕駛座上,正專心開車的女人,程靖就越發覺得自慚形穢。
眼前的女人短髮齊耳,精緻的五官像極了搪瓷娃娃,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優雅與成熟的魅力,就連聲音都好聽到不行。
在她面前,她就像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幼稚得可以。
程靖的胸口一陣悶痛,低垂下頭,好像不看向她就可以假裝自己並沒有比不上她似的。
車子在沉默中緩緩轉入了巷角,停在慕可風家門前。
黃梓萱打開車門,熟練的走到門前,拿出鑰匙打開門,宛若這屋子的女主人一般。
而程靖卻只能像個小丫頭一樣跟著走進去。
她竟然還擁有他家的鑰匙?在這一刻,程靖強烈的感受到了嫉妒的滋味。
「妳先進去梳洗一下吧,我去幫妳泡杯咖啡。」黃梓萱朝她友善的笑道。
「不用了,我不喝咖啡,況且妳是客人,我不能再麻煩妳了。」程靖面無表情的拒絕。
黃梓萱微微怔了怔,不過還是微笑著,「我跟可風熟得很,妳不用擔心麻煩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是在宣示主權嗎?
「我以為你們已經分手了?」程靖難忍心中的不適。
「看來妳聽到不少?」黃梓萱挑起眉。
程靖撇開臉沒回答,該死,她幹麼顯得像個八卦婆一樣啊?她暗暗的咒罵著自己。
「妳先去梳洗吧。」黃梓萱也不介意她的沉默,態度依然和善,「不喝咖啡也沒關係,我就幫妳泡茶吧。」
再拒絕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程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跟她的氣度差那麼多,
「謝謝。」囁嚅著道謝,她衝進浴室,簡單的沖了個澡,隨即回房梳妝打扮起來。
平日她很少上妝,一點都不喜歡將那些五顏六色的東西往臉上抹,除非因為工作得參加特殊場合,但現在她卻頭一次這麼認真的打扮自己。
如果自己的氣質比不上她,至少在外表部分,她希望可以彌補一些分數。
偏偏她的名牌衣服都放在美國沒帶來,只好穿著在佐丹奴買的便宜線衫及牛仔褲,而這買衣服的錢還是慕可風借她的呢。
「茶剛好泡好了,坐啊。」待她再次回到客廳時,黃梓萱已經泡好了茶端坐在沙發中,微笑著招呼她。
「今天一直麻煩妳,真不好意思。」程靖刻意不去坐她示意的位子,而是挑了個離她最遠的單人椅坐下。
黃梓萱的唇畔揚起瞭然的笑容,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說過不要跟我客氣,可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才不是他的朋友。」程靖冷冷反駁。
黃梓萱觀察了她半晌,緩緩道:「妳很介意我?」
程靖口是心非的否認,「沒有。」
「其實換作其他女人也會覺得不舒服吧。」黃梓萱直接點出,「不過可風那個人就是這樣,一向不懂女人的心思。」哪有人在做愛之後馬上落跑的,唉。
她的每一句話都透露了她跟慕可風的關係非比尋常,這讓程靖心頭的抽痛沒有停止過。
「他是個怎樣的人跟我無關,我們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係。」程靖仍嘴硬的不肯承認。
黃梓萱打量著她,眼底帶著抹憐憫,「愛上他是件很辛苦的事。」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她的眼神彷彿可以看穿她,這讓她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