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妳真的不懂那就好,否則痛苦的只會是妳自己。」黃梓萱苦笑道。
看她的神情……似乎對他還有諸多留戀?
「妳還愛他?」程靖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腦中的疑問給問出口。
「我一直都愛他。」黃梓萱沒有迴避她的問題。
「那為什麼--」
「為什麼離開他,是嗎?」黃梓萱幫她將問題說完。
程靖點點頭。
「因為我不懂他的愛情。」所以才會錯過呵。
看著她眼中的落寞,程靖突然有點明白她的心情了。
「總之,或許是那時我們都太年輕了吧,很多事情都藏在心裡不說,等到想說時卻發現時機已經過了,而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只能等候時間的流逝而淡忘。」黃梓萱用感慨的笑容掩飾了方纔的落寞。
「忘得了嗎?」忘得了的感情,應該不算真的愛過吧。
「妳還年輕,等妳到我這種年紀的時候就會知道,很多時候忘不了也得放下。」她扯扯唇,美麗的臉上有種滄桑的歷練。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程靖抗議道。
「對二十八歲的我來說,妳真的很年輕。」黃梓萱不禁羨慕起她的年輕。
「年紀不是問題,年輕不代表不成熟。」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就是幼稚,但又倔強的不想承認。
黃梓萱笑笑,沒有再反駁她,轉移話題,「他願意讓妳住進他的城堡,可見妳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是嗎?程靖心中閃過一絲喜悅,但她很快的強壓了下去,「他是被逼的。」若不是她死纏爛打,他或許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沒人可以逼慕可風。」黃梓萱反對她的說法。
「妳很瞭解他?」該死,她胸口又開始悶痛了。
她還是一貫的微笑,沒有回答,卻猛的站起身,「我該走了,很高興認識妳。」
程靖點點頭,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謝謝妳沒問我方才發生的事情。」
黃梓萱唇角牽動了下,朝她揮手道別,隨即走出門外。
一等她消失在屋內,程靖臉上的毫不在乎就完全無法再維持下去。
她發現自己實在無法討厭她,黃梓萱--慕可風曾經愛過的女人,又或許現在還愛著的女人。
她的確充滿了知性與成熟的魅力,也難怪會讓他傾心。
相較之下,她實在是遜斃了……
想起方才自己孩子氣的表現,程靖不禁挫敗的呻吟了聲。
回到房內,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張塗抹著色彩的可笑模樣,讓她更覺得自己悲慘。
抽出面紙胡亂的在臉上擦抹著,渲染成一片的顏色,就像她的心情一樣,模糊混亂……
*** *** ***
「你說什麼?!」言之妤的聲音帶著興奮與期待。
「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慕可風的眸底難得的流露出懊惱的神色。
「這可不是件小事耶,我總得仔細的再確認一次啊!」她拉過椅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事情就是妳剛剛聽到的那般。」他睇了眼言之妤。
「你是說你把剛跟你發生關係的程靖丟在辦公室,然後叫你的舊情人去善後嗎?」言之妤調侃道。
慕可風的眉頭猛地緊擰了起來,沒有出聲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畢竟,他的確是做了件蠢事。
可當時的狀況,實在讓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你真的很好笑耶!一個三十二歲的大男人處理感情的方式,一點兒進步都沒有。」言之妤不禁歎了口氣。
想當初也是因為他的不擅表達,所以才讓黃梓萱失望的離開啊。
「這次不同。」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對程靖的感覺,只知道她是第一個,或許也會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他徹底失控的女人。
「是很不同。」言之妤贊同的點頭,就算當初黃梓萱離開他時,她也沒看他這麼煩惱在意過,更不會特地跑來找她「告解」。
「該死,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就這樣在冰冷的辦公桌上,奪走了她的第一次?慕可風真是恨死自己了。
「做了男人一逞獸慾的事情啊。」她打趣。
原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跟她唇槍舌戰,沒想到這次他卻像只鬥敗的公雞似的,垂頭喪氣的沒有做任何反駁。
哇,看樣子他真的「撩」下去了!言之妤驚訝又感興趣的瞪圓了眼,隨即安慰他,「不要想太多啦,回去跟她賠罪吧。」呵,如果程靖知道他也喜歡她,一定會很樂。
「她只是玩玩。」慕可風沒發現自己的口吻竟然帶著沮喪的情緒。
「不可能。」言之妤斬釘截鐵的道。
「妳怎麼知道?」他懷疑的望向她。
「呃……有誰會用處女之身跟你玩啊?」她可不能讓他知道,程靖常常來找她閒聊的事情,免得以後會沒題材可寫。
「妳怎麼知道她是處女?」他的眼神開始犀利了起來。
「我猜的。」她輕鬆的面對他的審視,接著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對了,這一期的稿子我寫好了,拿不拿?」難得她沒拖稿哩。
他朝她伸出手表示了回答。
言之妤走入書房,將列印出來的文章交給他。
接過稿子,慕可風站起身。「我先走了。」
「慢走。」她不打算留他,畢竟方纔的事情又讓她靈感源源不絕湧了上來,應該可以寫出不少東西吧。
送走了慕可風,言之妤又坐回電腦前快速的打著字--
感情在曖昧不清時最美,但若超過了賞味期限,那就只會腐敗,發臭……
或許她該給他們彼此一個開始的暗示呢!
言之妤的手指沒有停頓的敲打著鍵盤,嘴角緩緩的上揚了起來。
*** *** ***
他在躲她?程靖不用太敏銳就發現了這個事實,不光他每晚幾乎都在她睡著之後才回家,在公司他更是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她一眼,使得其他同事都忍不住上前追問,那天他們在辦公室發生了什麼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