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顆好吃的糖果,讓人想要立刻拆開包裝,把她吞吃下肚。不過今天不適合做這種事,還是改天再說吧!
「妳叫什麼名字?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
羅雅迷遲疑了下,直覺不想與這些流氓扯上關係,本想隨口謅個名字,但身上的制服騙不了人,更別提只要看學號就會知道她是哪一班的,在場的小流氓裡就有自己學校的,說謊可能會立刻被拆穿,最後,她只能勉強開口道:「我叫羅雅迷。」
「我叫龍昌,記住我的名字。」龍昌一臉無賴地說道,然後揮手要手下們讓道給羅雅迷。「妳可以走了。」
羅雅迷不由得疑惑,為什麼他要她記住他的名字呢?
再一瞧身邊為數眾多的小流氓,羅雅迷立刻快步離去,並希望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遇上龍昌……
第四章
台北 元家
已經沉寂許久的元家突然闖進了喧鬧的客人,男人一臉怒氣沖沖地衝進雕樑畫棟的元家,粗暴的模樣活像是準備來拆房子的。
「元德熙──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小子是什麼意思?以為老頭子死了,你就可以在元家稱王嗎?不要以為老頭子容得下你,你就是元家的老大!」
男人的火氣大得很,他呼吼了幾聲,卻發現要找的人遲遲沒有現身,這讓男人本就暴躁的情緒更如同火上澆油,他一手推開上前勸阻的僕傭,直直往元德熙的起居室撲去,卻意外地見到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元德熙──你足足兩個月沒進公司是什麼意……」
男人在看到空曠的房間後頓時失了聲音,他難以置信地回到走廊上,在確定自己並沒有走錯房間後,再度返回失去主人的房間。
房間裡只剩一張貼在地板上的老舊地毯沒被揭走。
地毯上,原本應該擺置茶几的位置留下深深的四柱壓痕,說明了這兒曾經被重物長久壓住,類似的痕跡在這裡屢見不鮮。
先前掛在牆上的畫也都被取下來了,整個房間看起來就像是許久沒有住人。
男人瞪著這個失去主人的房間,不敢相信過去二十幾年來,一直住在這裡的「那個人」,現在竟然消失無蹤,而且還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房間的模樣簡直是昭示了主人永遠不會回來。
「裴祈少爺,德熙少爺離開很久了,你在這裡是找不到他的。」先前被撇下的僕人小梅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
「妳說什麼?他離開很久了?這種事妳為什麼不早點說?!」元裴祈大怒,斥責僕人的通報不利,但他完全忘了,是他自己進門沒多久,就急吼吼地往元德熙的房間衝去,壓根兒沒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
「對不起。」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小梅立刻低頭道歉,生怕晚了一秒鐘又會換來一頓斥責。這些元家人都不把僕傭當人看,除了不會動手打人之外,什麼刻薄尖酸的話都說得出口。
雖然他們多半都是來匆匆、去匆匆,但每回來若不罵罵人好像就不過癮似的,偏偏,唯一不會欺負人的德熙少爺又離開了元家,這讓小梅不由得考慮著是否該換個工作算了?可是她又沒有其他的一技之長,離開元家後,她又能做什麼呢?
「算了,像妳這種笨蛋,跟妳生氣只會壞了我的格調。」元裴祈擰眉,口氣輕蔑得活像多跟僕傭說兩句話就會髒了他的嘴。
「對不起。」小梅咬著牙,道歉。「如果裴祈少爺沒有其他的事要吩咐,那我先告退了。」說著,她轉身欲走。
「等等,妳告訴我德熙是什麼時候走的?」元裴祈稍稍平復怒氣之後,想起了最重要的事,他可是專程來找人興師問罪的吶。
「大概是兩個月前,有個客人來找德熙少爺,當天德熙少爺就走了。」
說起來,德熙少爺的好脾氣可真不像其他的元家人,雖然他總是冷冷淡淡地,活像在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但德熙少爺真是個好主人,他從不會欺負僕傭,也不會擺主人架子、吩咐一些強人所難的事。
如果有什麼困難,還可以請德熙少爺幫忙、向他求求情。在僕傭們心中,元德熙簡直就是整個元家唯一的好人。
像德熙少爺這樣的好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不曾動念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呢?這是小梅多年來的疑問。
元家雖然有錢有勢,但小梅卻一點也不羨慕。
不管再怎麼有錢,這個家實在有夠恐怖,每個人雖然表面上都勉強維持了和平的假象,但私底下卻是勾心鬥角,明裡來、暗裡去地互相較勁。
而這些事在太老爺三年前過世後,更是立刻化暗為明,鬥得可厲害了。
如果她是元家人的話,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離開元家,因為這種環境實在不是給人過的,就算生活條件再優渥又如何?她可不想哪天睜眼時卻發現自己被人陷害,而且還是被最親近的血親陷害……那太悲慘了。
現在德熙少爺終於走了,小梅著實為他開心。
「客人?那小子根本沒有朋友,哪來的客人?」有客人找元德熙的消息讓元裴祈眉頭深鎖。
元德熙一向深居簡出,甚少離開宅子,這回若不是因為他已經足足兩個月未進公司,明顯違反了他每月至少進公司一次的慣例,元裴祈也不會特別過來尋人。
雖然元裴祈不是很樂意承認,但元德熙對公司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所以元德熙突然失蹤,當然令元裴祈很困擾。
「妳知不知道那個客人是誰?來做什麼的?」元裴祈問道,他記得這個小女傭是專門照顧元德熙的,所有的訪客都要先過她這一關。
多年來若不是元德熙對元家內部的爭權奪利興致缺缺,元裴祈一定會懷疑他的失蹤有鬼。可現在不管有沒有鬼,元裴祈都要知道元德熙的動向,只因為……元裴祈恨恨地一咬牙,現在公司缺了他是會天翻地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