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元德熙不是不可替代的重要人物,但要想補上他的戰力卻相當麻煩,所以元裴祈才想說,只要事情不太麻煩,就以找回元德熙為第一優先考量。
「我不清楚,因為德熙少爺之後就直接跟那位客人離開,只留下一句話說他不打算再回元家,其他的什麼都沒交代。」小梅小心翼翼地答道。
當天德熙少爺只帶了個簡單的行李離去,事後她還幫他打包剩下的行李跟愛車一起寄到台南,所以她當然知道他的下落。
可既然德熙少爺說了不打算回來,那她當然要幫忙隱瞞行蹤。這是對德熙少爺多年來照顧她的一個小小感謝。
「妳搞什麼花樣啊?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面對僕傭的一問三不知,元裴祈可真的火了,不過元德熙說他不再回來一事,還是令人起疑。
到底是多重要的事,竟讓元德熙拋下這裡的富貴榮華?
「裴祈,你吵吵鬧鬧的在做什麼?」
元裴祈轉頭看向來者,是他的三姑姑。她在多年前喪夫後就搬回元家,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她對元家財產的野心可一點也不少,光看她從未死心找尋老頭子的戒指一事就可以知道了。
「三姑姑,妳知道德熙離開的事嗎?」元裴祈有些厭煩地看著這總是珠光寶氣的三姑姑,這個屋子又沒有什麼客人出入,她打扮成這樣要給誰看?
「知道啊,他走了好一陣子。」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的事,原來只是要找元德熙啊。婦人不以為意地答道:「我一直覺得他在老頭子死後還留在元家的理由只是想看我們笑話,現在他走了也好,省得我看了礙眼。」
那個孩子從頭到尾都不像元家人,讓她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一個傳聞,如果傳聞為真,那麼那孩子不像元家人也是應該的。
只不過能證明那件事的人都死光了,所以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尤其老頭子又把元德熙納入遺囑之中,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元家人,都已經不重要了。
「裴祈,你幹嘛還臭著一張臉?你不是一直覺得德熙是你的威脅嗎?現在那個威脅終於走了,你應該開心啊!再說,少了一個人跟我們爭遺產,可以分到的不是更多嗎?開心點吧!」三姑姑揮著戴滿珠寶戒指的手,故作開心地說道。
「三姑姑,我以為妳不喜歡跟任何人分享爺爺的遺產。」元裴祈冷笑,誰不知道三姑姑想要獨佔老頭子的遺產。
他冷笑,更因為三姑姑一副沒大腦似的大剌剌說中他最在意的事。他與德熙的年齡相近,從小就被長輩當成比較的對象。德熙幾乎什麼都贏他,偏偏德熙又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才會讓元裴祈如此在意他的存在。
現在德熙走了,元裴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德熙從未在意過他倆間的「競爭」,好像從頭到尾只有他這方在一頭熱,這讓元裴祈更加難以釋懷。
聞言,三姑姑沒有一絲被人說中心事的尷尬,反而呵呵笑道:「哎呀,就算再不想跟人分享也得讓我先找到戒指才行。在沒有任何人拿出戒指之前,我們只能當做最後必須要平分老頭子的遺產。所以在德熙離開這件事上,我們應該為站在同一陣線上感到高興啊!」
「或許真是這樣吧!」元裴祈喃喃說道,但心底仍有一抹不安的影子。
他可以接受德熙的離去,但他要知道德熙離開的理由。
對此,他誓在必得。
*** *** ***
自從那一天遇上了龍昌之後,羅雅迷著實乖了好一陣子,因為她無法不在意龍昌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什麼企圖似的。
她不怕龍昌找她麻煩,畢竟她身邊有一大票武術高手可以保護她,但羅雅迷決定選擇不與他正面交鋒。她並不笨,與流氓扯上關係絕沒好事。
現在她或許時常蹺課,但她也沒打算就此變成壞孩子。遠離危險才是保身的上上之策。
因此羅雅迷做了好一陣子的乖小孩,乖巧到讓本來還天天「陪」著她上課的元德熙再次放下戒心,甚至不再對她緊迫盯人,而像認識之初一樣,僅僅是每天接送她和小漾他們上下學。
羅雅迷沒有把龍昌的事告訴任何人,因為她覺得在未確定龍昌是否有威脅性之前,最好不要隨便把這件事講出去。先前元德熙對她已經管得很緊了,沒必要再奉上一個理由把自己綁得死死的吧?
平靜的生活過得很快,然後是這學期最後一次段考,接著寒假開始,龍昌都沒再出現過。
這時羅雅迷才終於放下心,相信龍昌早就忘了她這個人,畢竟那個人可是個大流氓,哪有閒暇時間理她這個小女生?
寒假開始,這一帶也開始熱鬧了起來。因為寒假正意味著將有許多古家親戚,會將小孩送到古家大宅習武。
同時,過年的準備也熱熱鬧鬧地展開了。
正因為這附近的人多半是親戚,所以不管是什麼節慶都是一起度過。當然,過年絕對也是一起過的。
近百人要一起吃年夜飯可是很壯觀的,因此在除夕夜之前,所有沒事幹的人都要投入幫忙。
雖然羅雅迷是高三考生,理應不用幫忙,不過她還是三不五時就抽空去古家走走,看有什麼她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一天,她也是到古家大宅幫忙。因為天冷的關係,他們臨時決定要煮湯圓,於是原本在練武的小孩子們,全被叫來幫忙搓湯圓。
這麼多的人,根本不可能全擠進廚房,所以他們就在廊下,一邊吹著冬日的寒風,一邊笑笑鬧鬧地搓著湯圓,有這麼多人在一起,天氣似乎也沒那麼冷了。
雖然搓個湯圓是用不著這麼多人手,但一起搓湯圓是種樂趣,尤其是等湯圓起鍋之後,大家圍在一起吃自己親手搓出來的紅白小湯圓時,那心中的滿足感絕對比吃到任何山珍海味,還要更令孩子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