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怕你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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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厲凡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安靜地看著汪天莉,沒有任何情緒。

  見他毫無反應,反而激起了汪天莉不服輸的心理。

  她站起身,頭抬得高高地,像是宣示什麼地說著:「沒關係。我覺得可以跟你安定下來就夠了!反正,你要的結婚對象,不就是一個視你侄兒如己出、又事事不干涉你的女人就好了嗎?我想,這些我都做得到。」

  厲凡剛不動如山,冷冷地開口:「這件事情不是你說了算。更何況,我對你的感覺只是喜歡,頂多比一般朋友還要更喜歡你一點。我不愛你,從來就不愛你,一個沒有愛為基礎的婚姻,到頭來只是兩敗俱傷。」

  「無所謂。反正你是個沒有愛的男人,那麼,娶一個自己愛或不愛的女人,又有多重要?」汪天莉說完這幾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厲凡剛的房間,只帶走心底滿滿的傷痕與恨意。

  厲凡剛想著她的話,在心底悄悄地否決。

  他不是沒有愛,只是對汪天莉沒有「愛」的感覺。

  他的愛,徘徊在一個拒絕想起他的女人身上……

  *** *** ***

  沈莎莎安靜地看著從厲凡剛房裡走出來的嬌美身影,安靜地感覺心底不斷湧起的回憶以及傷心。

  她認得這個身影。

  某個深夜,誤闖了對門房間的那個深夜,她曾經見過這張嬌艷無比的容顏,聽過她因為厲凡剛而狂喜喊出的呻吟。

  沈莎莎斷斷續續回想起厲凡剛曾給她的擁抱與親吻,還有無數個親眼目睹他帶著別的女人,在她面前揚長而去的羞辱與悲痛。

  原來,那段被她深深埋藏起的回憶,是用這麼多的眼淚與傷痛累積而成的,難怪她要將它埋藏得這麼緊、這麼深……

  沈莎莎並沒有完全回憶起與厲凡剛之間經歷過的一切,只是突然記得椎心的刺痛感,以及一股隱隱約約的恨意。

  如果她會感覺到這麼巨大的傷痛,肯定是用情很深。在對他用情這麼深之後,卻又刻意隱匿自己的回憶,肯定是被重重傷害了。

  她感覺到一股恨意。

  沈莎莎的知覺被一股空白感席捲而去。

  在不確定的怔愣之後,她緩緩走向衣櫥,挑出一件駱燕飛與褚虹秀在她二十二歲生日時,半認真半玩笑合送給她「轉大人」用的性感小洋裝換上。然後,她走向化妝台,拿出抽屜中僅有的一些基礎化妝品,仔細地往臉上撲勻粉底,在唇上繪上一抹艷紅。

  不需要過多彩妝,她整個人便亮了起來。

  鏡中的沈莎莎,表情像是換了個人,曾經明澈無比的雙眼,蒙上了一抹陌生的媚態,粉臉嬌俏,活生生一副勾魂美人樣。

  修長勻稱的雙腿套上絲襪,踩著—雙三寸高跟鞋,再將長髮挽成—個鬆鬆的髮髻,沈莎莎脫胎換骨地呈現出一種不同以往的性感風情。

  「你要的是這樣的女人嗎?我、給、你!」站在梳妝鏡前,沈莎莎意識模糊地自言自語著,雖然表情冷艷,眼神中卻不經意流洩出濃濃的哀傷……

  *** *** ***

  夜很深、很靜,靜得厲凡剛可以清楚數算自己的呼吸與心跳。

  瞅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美麗女人,厲凡剛疑惑了。

  沈莎莎穿著一套前胸低、後背露的紅色性感小洋裝,帶著妖嬈無比的笑容,手裡拿著一瓶紅酒和兩隻酒杯,風情萬種地站在他身前。

  厲凡剛吞了口口水,疑心自己正在作夢,半晌後才問道:「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幹嘛?」

  「找你喝酒、聊天囉!」沈莎莎嬌媚地朝他一笑,逕自住房裡的沙發走去。

  「這麼晚又穿得這麼少?」厲凡剛也知道自己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了。

  沈莎莎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表情疑惑地笑望著他。「我穿得很少嗎?該遮的都遮住啦!更何況……這麼晚了,穿成這樣不是正好?」

  這絕對是個明顯的暗示!

  以厲凡剛穿梭花叢這麼多年,再加上閱女無數的經驗,沈莎莎這句話分明是故意挑逗他的忍耐極限!

  難道沈莎莎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麼大的吸引力嗎?難道她不知道他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克制自己對她的渴望與衝動嗎?該死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厲凡剛靠近她,生氣地抓住她的手腕。「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這樣的裝扮一點也不適合你!」

  沈莎莎吃吃一笑,不以為意地嘟起嘴巴討饒:「唉唷,你幹嘛這麼用力?把人家弄疼了啦!」接著,她將柔弱無骨的身子往厲凡剛懷裡靠去。「怎麼?你不就是喜歡女人這樣裝扮嗎?我這樣很難看?」

  「你收斂點!莎莎,你到底怎麼了?」厲凡剛一急,雙手狠狠攫住了沈莎莎的肩膀。

  沈莎莎不回答,只嬌媚地笑一笑,小手撫上厲凡剛健壯的胸膛,緩慢而挑逗地輕撫著,更主動送上如櫻桃般嬌艷欲滴的雙唇,輕輕一吻後說:「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玩嗎?我也玩得起啊……」

  厲凡剛一時語塞,只覺得心底捲起無法言喻的傷痛與難堪,還有體內一陣陣因她而起的狂濤駭浪……

  任他兀自怔愣,沈莎莎像是厭煩了說話,沉默、主動而霸道地將厲凡剛壓倒在床上,兩隻小手忙祿地為他寬衣解帶起來,順帶也去掉了自己身上的單薄小洋裝。

  厲凡剛只能怔怔地望著沈莎莎,任她解開兩人之間的層層屏障……

  第八章

  天光大亮,厲凡剛由深沉、舒適的睡眠中醒來,伸手探向另一邊已經冷卻的床鋪,讓他懷疑起昨夜的激情不過是一場夢。

  難道,他對沈莎莎壓抑已久的渴望,化作一夜春夢來戲弄他不成?

  厲凡剛裸著身子坐起身,摸著床頭上的香菸與打火機,就著香菸點燃時那道微弱的火光,他一眼瞥見床單上那一小塊暗紅血跡。顧不得對尼古丁的渴望,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床單上那凝冷已久的血漬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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