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結婚了?!言徹要結婚了?
「你還好吧?」渼渼關心的問著,免不了替好友打抱不平。「你和言先生分手才沒多久,他竟然就要結婚了?而且還特地選我們的喜餅,是想怎樣啊?」
「加我們一點業績沒什麼不好。」卓盈晞強打起精神。
「虧你還有力氣開玩笑!要是我,早把那小姊轟出去了,管它業不業績的!」湊湊氣憤的說。
「你就是這樣,不為五斗米折腰,業績才老不如小晞。」店長不聲不響從裡頭出來,忽然接了渼渼一句話。
「店長……」渼渼撒嬌的喊了一聲。
「好啦!」店長作勢打了一下渼渼的屁股,然後說:「今天下午阿富請假,藍韻行訂的貨你們兩個誰要送?」
「我去好了。」見渼渼意願不高,卓盈晞只好自告奮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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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冷風呼嘯,卓盈晞送完貨急步走著,『攜手人生』新的冬季制服還在趕製當中,夏季的布料有點單薄,她只套了件黑色毛衣外套,冷得直打哆嗦。
她拉緊了外套,瑟縮著在人行道上疾行,途中經過一家婚紗攝影公司,她被櫥窗裡各種樣式的美麗禮服吸引住目光。
經過這裡不下百次,從來也沒像今天一樣,她像個沒見過世面的灰姑娘,站在櫥窗外欣賞著一套又一套的白紗禮服,幻想那些露肩的性感婚紗穿在自己身上時的模樣。
她看了好久,然後不經意的往門市裡望去,她看到了一個穿著新娘禮服、頭髮挽得高高的女人,背影朝外。
她當然不會知道那女人是誰,但是她身旁陪著的人,多麼熟悉的一個身影……是言徹!
那麼,穿新娘服的女人無疑是徐融融了。早上看喜餅,下午試穿禮服,這再合理不過了。
言徹看著新娘子的表情,充滿了愛和欣賞,還有不可言喻的幸福、甜蜜。
他們真的很登對,真的很配……
卓盈晞全身像觸了電般顫抖,腳步僵硬的移動著。外套隨風翻飛,但她已不知道冷的感覺了。
失魂落魄的她,只覺得世界已經黯淡無光。沒有了小暉,失去了言徹,活著根本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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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小暉跪在桌前,雙手高舉,頂著一本厚重的辭海,在這冬令時節,他跪得汗流浹背,卻仍不喊苦的咬牙硬撐。
「夫人,請不要生氣,饒小少爺這一次吧!」傭人淑姊站在小暉身後,對著趙時青求情。
「我已經饒他好多次了,他還一直調皮,今天我絕對要給他一個教訓!」趙時青坐在小暉面前,聲色俱厲。
「夫人,小孩子偶爾寫錯一兩個字,很正常的,請夫人高抬貴手,饒小少爺這一次,我會教他以後多小心的。」淑姊照顧小暉已經照顧出感情,見他滿滿兩張國語考卷只錯了兩個字,還被罰成這樣,她實在於心不忍。
偏偏老爺今天重感冒發燒不退,大少爺陪著去看醫生,回來都不知道幾點了,她如果不多求情一點,根本沒人救小少爺。
「今天看在他喊我一聲大媽的份上,我才處處為他著想,希望他功課好,不然我也懶得理他。但是你看他的表現,我簡直是對牛彈琴。」趙時青一副小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小暉,你快跟大媽說,下次你保證會考一百分,不再寫錯字,快說。」淑姊扶住小暉的身子,誘哄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下次會不會考一百分,我怎麼保證才好?」小暉吃力的回答淑姊,身子已經搖搖晃晃的。
「你看,他跟牛根本沒兩樣,讓他跪著好好反省!淑姊,你不要再替他求情,否則到時連你都有事。」趙時青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翻雜誌。
淑姊噤聲不語,只得一旁陪著小暉,直到接近傍晚,她不得不去料理晚餐。
「小暉,你撐著點,你大媽等一下就會讓你起來了,淑姊去煮飯,你待會就可以多吃些飯補體力了。」淑姊心疼小暉,卻只能無奈的走出去。
「大媽,我要尿尿。」
「忍著!」
「忍不住,快忍不住了!」小暉終於放聲哭了出來,淚水汗水混得滿身滿臉。
「看你髒成什麼樣?活像隻豬!去去去!去洗澡去!今天就跪到這兒,下次你給我小心一點!」趙時青嫌惡的連聲吼著。
小暉手上的辭海立即掉落地上,他雙腳麻痺,吃重的撐著胖胖的身子,幾乎站不起來。
「瞧你吃得跟豬一樣胖,才跪那麼一下子就累得爬不起來,真是笨啊!你給我快點走開,要是尿褲子你就慘了,看我打不打你屁股!」趙時青一直辱罵,完全不擔心傷了小孩子幼小的心靈。
小暉奮力站起,踉蹌的跑出書房,又哭又喊的。「姊姊!姊姊!嗚嗚嗚……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當言家的小孩,姊姊……」
「你叫魂啊!姊姊姊姊,你姊姊不要你啦!」趙時青繼續衝著小暉猛罵。
她渾然不知自己幾年來被嫉妒和忿恨重重包圍,已由一個氣質高雅的貴夫人變成了虐童的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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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出去找,小暉一個小孩跑不遠的,他又累又沒吃飯,也許餓得在竹林裡睡著了。」
小暉不見了,言徹堅持不讓父親出門,他吩咐家裡幾個傭人分頭去找小暉,以半個小時為限,若找不著,再去附近住家請求人力支援。
「小暉——」
竹林裡,叫喚小暉的聲音此起彼落,但是任眾人怎麼叫喊,完全沒有人回應。
「請你們繼續找,我非去報警不可了。」言徹對著傭人及來幫忙的鄰人說著。
他正要朝警局出發,一個中年人就騎著機車前來。
「朱先生?」言徹記得他,他是離三合院最近的朱家主人。
「聽說三合院的姊弟現在住在你們可竹山莊是不是?」